“不行,毫無理由,這裡到底是軍營,我以男子身份隨軍,傳出去肯定難聽死。”鐘二不乾,“我不進去醫師營,我把被子拿到賬外的大石頭處睡……”
“不行!”餘己堅持。
鐘二正要再說,就餘己捂著頭出去,堂而皇之的吩咐士兵去醫師營言明,鐘餘醫師今夜不歸,是將軍頭痛難忍,留他徹夜施針治療。
等到門口的士兵領命出去,鐘二整個人囧囧的坐在床邊,餘己躺在床上,將她拉倒,摟進被子裡。
“你要是半夜再變了怎麼辦?”鐘二露出個小腦袋,把自己窩進餘己的懷裡。
這具身體,和餘己上一世較常人溫度低的身體不相同,火熱的很,鐘二完全不想動,卻還是掙紮著問,生怕她若要是熱乎乎的睡到半夜,再一腳被喬庚蹬下床,那滋味不用想,也一定賊酸爽。
“不會的。”餘己說著,纏綿不已的親吻鐘二的額頭,“他的意識,淺了不少,這都是因為你。”
餘己由衷的誇讚鐘二:“寶貝兒,你真厲害……”他抗爭了這麼久收效甚微,鐘二卻幾句話,就讓喬庚險些全部潰散。
“真的嗎?”鐘二不由得小尾巴朝天上翹,被窩裡得意磨蹭起了餘己的小腿。
餘己這身體,是一捆乾了二十幾年的老柴,不磨蹭都能自燃,磨蹭幾下頓時就擦出了火星子。
鐘二被結結實實的按在被子裡,餘己沒有完全的把握,要是刺激舒爽的狠了,心智不堅再換人他得先瘋了,因此不敢真的把鐘二怎麼樣,隻是同樣“磨蹭”是少不了的。
由於被子蓋的賊嚴實,沒有被係統檢測到什麼違禁的畫麵,鐘二也一時忘情,忘了關閉直播屏幕……
於是小天使們有幸集體圍觀了一坨被子不斷的蠕動,並且四隻腳丫蹬來蹬去……
一隻貓:這音效,這視覺體驗,竟讓我覺得,比航母還刺激……
夢鯉:emmm等會直播員想起來,還不鑽地縫兒去。
鷇華:看的我麵紅耳赤,戴著耳機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十三餘:都彆說了,留言的頻率低一點,等會直播員反應過來,就沒得看了。
……
鐘二確實是把這回事兒給忘的一乾二淨,餘己實在是……憋的狠了可能,動作尤其的粗暴,她大腿都要著火了似的。
但是鐘二還是挺喜歡他這發瘋的樣子,他這股子勁兒,她都沒有實際的什麼安撫,身體接收到被喜愛被迫切需要的情緒,都酥的不像樣。
等到兩人汗津津的從被子裡鑽出來清理,鐘二驟然發現直播屏幕,羞澀的差點撞床,縮回了被子,怎麼也不肯出來。
餘己清理好了,本來束的端端正正的發,已經鬆散了一半,他前胸散著,還包著布巾,精瘦的身軀若隱若現,剛剛釋放,他的眼角和唇,都呈現淡淡嫣紅。
端著一杯水過來,要遞給鐘二,拽了兩下被子,鐘二不出來,餘己笑了一下,驟然站起來,猝不及防的虛虛點向直播屏幕。
“閉上眼睛,你們都不許看,她害羞了。”
屏幕上安靜了片刻,嗡的炸開了花。
鐘二被腦子裡瞬間各種提示音給驚的鑽出被窩,就見餘己那一副明明吊兒郎當,卻又因為模樣冷峻,顯得禁欲的模樣,正在一下下的點著屏幕,在撩撥小天使們……
反了天了——
“你給我回來!”鐘二壓低聲音,衝著餘己吼。
餘己見她氣鼓鼓的,趕緊收了手,端著水過來用杯口碰鐘二的唇。
“寶貝兒,我隻是叫他們不要看,你喝水。”餘己滿臉無辜。
鐘二瞪著餘己,胸口急速起伏,“你怎麼知道她們?”鐘二簡直震驚:“我根本沒有跟你說過,有她們——”
餘己抓起她的手,將杯子遞到她手上,“我聽你和她們說過話啊。
留言瞬間刷的叮當亂響。
阿浣:啊啊啊啊,餘己知道有我們——
藥不能停!:感覺他好聰明,好撩啊!
大白鵝鵝鵝鵝:娶我!我要做二房——
半仙:樓上怕是忘了直播員家的醬缸裡,還醃著兩個人腦袋。
lll李淳一:差點三個了,她瘋起來,可是連己己都下手。
大白鵝鵝鵝鵝:我撤回我撤回,惹不起惹不起。
……
“你知道嗎?你這樣子,是不貞!”鐘二點著餘己的腦袋,“你原先那麼清純,現在……”
她說到一半,驟然衣擺下被鑽了個手,準確的抓住她起伏迅速的豐腴,邊揉搓著,邊還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一副十分受教的樣子。
小天使哇的又炸了,鐘二急忙去扯被子,從頭到腳燒成了炭紅色,鑽在被子裡,水杯扔在了床邊兒,怎麼叫都不出來了。
餘己索性沒再叫,自己倒了一杯水,看著直播屏幕不斷變換的小字,仰頭慢慢的喝了。
小天使們:“啊啊啊啊啊——他又撩我!水都流進領口了!!!”
鐘二聽到聲音異常,從被窩的縫隙,露出一隻眼睛,看到餘己還盯著直播屏幕,出腳如電,狠狠照著他屁股踹了一腳。
讓你騷——
餘己見鐘二介意,沒有再朝直播屏幕看,乖乖的吹了油燈,爬上了床。
兩個人在被子裡又笑鬨了一陣子,才休息。
這一晚,實在是太美好了,鐘二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嘴角還是帶著笑的,但是等她看到坐在桌邊邊喝粥,邊蹙眉研究著地圖的人,頓時有種高空下墜的失落感。
“醒了就趕緊走。”喬庚沒有回頭,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鐘二滿臉喪,在被子裡快速穿好衣裳,胡亂蹬上鞋子,朝著營帳門口走。
“站住。”
鐘二走到門口的時候,被喬庚給喊住。
喬庚放下地圖站起來,轉到鐘二的正麵,捏起她的下巴,和她深深對視,最後想要伸手去碰她的頭發,鐘二卻側開頭。
如果一開始,喬庚隻是懷疑喬嬌嬌修習了巫術,企圖迷惑他,甚至於用巫術殺過人,那麼昨晚開始,他就真的相信了鐘二不是喬嬌嬌。
而今早在鐘二的眼中,再度確認。喬嬌嬌自小跋扈驕縱,看人從不會那麼小心翼翼的模樣,她年紀小小,眼中便儘是算計和世俗,也不會清澈如斯。
然而喬庚這一次沒有收回手,他強橫的扳回鐘二的腦袋,執著的伸手將她匆忙間捂在衣服裡麵的頭發撥出來。
並且解開她的發帶,五指利落的穿梭在鐘二的發間,給她束好了發。
而後他就站在她的身後,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鐘二的肩上,垂眼遮去眼中的所有情緒,緩緩的深呼吸了三次,而後放開了手。
“走吧……”喬庚顫聲道。
鐘二想要回頭,卻被喬庚按住了腦袋,他又說了一聲,“走吧。”這一聲,方才那瞬間的失控,已經儘數收斂了。
鐘二沒有再回頭,走出了營帳,朝著軍醫營帳的方向走。
她看不見,不代表小天使們看不見,他們再次見了喬庚淚目,萌他人設的,都心疼的嗷嗷直叫。
阮玉:將軍真心的可憐QAQ
小昭:他知道直播員不是喬嬌嬌,他似乎在告彆……
綿竹:他其實是想要擁抱吧,卻隻是扶了直播員的肩頭,恪守禮節。
……
鐘二看了眼直播屏幕,微微歎了口氣,現在似乎還能感覺喬庚扶在她肩頭微微發顫的手指,喬庚應該是相信了她的話。
甩了甩腦袋,鐘二沒有再多想,快步朝著軍醫營帳走去。
令人失望的是,此後三天,餘己沒有再出現,喬庚沒有拆穿鐘二,也沒有驅趕鐘二,每夜都叫鐘二來他的營帳,以頭痛為名,請鐘餘醫師施針。
但是卻自從那天早上,再沒有看鐘二一眼,整夜整夜的坐在椅子上,憑借記憶,一副接著一副的畫林海地圖。
第四天夜裡,再次發現有敵軍企圖越過林海,掠奪千山關外的一個小鎮。
接到了消息的喬庚,將這些日子畫的地圖,都分發給了手下帶隊將領,這一次敵軍人數頗多,龜縮在林海的邊緣不肯離開也不肯出來。
他們不可能一輩子在林海外的小鎮重兵把守,不可能常年關閉著城門,讓其不能靠近林海的邊緣區打獵,鎮上很多的獵戶,便是靠著這個為生的。
唯一的辦法,便是再次深入林海,將他們逼出來然後一舉剿滅。
布置如上次一樣,這一次也是喬庚親自帶領,林海的外圍留守士兵,並命人每隔一刻鐘,就要敲響鈴鐺,為迷失在林海的士兵引路。
但是這一次卻沒有那麼幸運,又是整整三天了,隻出來一小股的敵軍和追擊敵軍的自家小隊,再沒有一人從林海出來。
外頭留守的副將已經整整熬了三天,雙眼血紅,神色是窮途末路的悲痛。
將軍臨走的時候告訴他,三天未出,便不必再敲鐘,撤軍回城,如實向朝中呈報——陣亡名冊。
人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生理極限便是三天,身體素質超級好的,能熬個四五天,像餘己那樣大病大傷未愈的,三天都夠嗆。
鐘二也整三天沒睡,隻靠著夜深人靜喝營養液撐著,連輪值都不肯,望眼欲穿的守在林海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