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門口,頭實在疼的厲害,伸手摸了摸腦袋後麵的大包,疼的第n次齜牙咧嘴,推開房門,正要邁步,就被兩個雪亮交疊的大刀給攔住了去路。
鐘二頭皮一麻,順著大刀朝上一看,兩個肥粗大扁胖的男人,凶神惡煞看著她。
她鼻子長長的噴出一口氣,咽了口口水,扶著腦袋轉身回到了屋子裡,關上了房門。
關門後鐘二站在門口,看著還在地上蠕動著企圖爬起來的邱笙,咬牙咬的牙根都酸了,好懸控製住想要再撈一個營養液瓶子出來,直接開他腦殼喝腦漿的欲望,朝著邱笙走了過去。
鐘二彎腰扶他,將他扶坐在桌邊,自己則是坐在他的對麵,用茶壺給邱笙和自己,分彆倒了茶水,歎氣道:“我又不喜歡你,何苦呢?”
邱笙腦袋上口子估計不大,血已經止住,他慘笑了下,費力的抬起胳膊,蹙眉將自己臉上的血跡好賴抹了抹,開口聲音便已經哽咽,“你喜歡的,你曾經說過……”
“你也說,那是曾經,我現在和將軍,十分的相愛,我們……”鐘二索性下了男人都十分在乎的猛藥:“我已經和他有了夫妻之實。”
邱笙捏著茶杯的手一滑,直接將一杯水,灑在自己的衣服上,他就那麼攥著拳頭,垂頭了好半晌,抬起頭雙眼蓄滿了淚,一眨,便順著血汙未淨的臉上滾下來。
“沒關係……”邱笙搖頭道:“我,我不在乎,我也可以的,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他說著,便伸手來抓鐘二,被鐘二迅速躲過。
“你瘋了。”鐘二說。
“是啊,我瘋了,”邱笙頭實在太暈,他將腦袋伏在桌子上,枕著自己的手臂,自言自語一樣,“瘋了一樣的想你,想要你。”
鐘二想說,你隻是被劇情支配,但是她不敢動說的念頭,電擊實在太刺激了,她現在的狀況,承受不了。
跟邱笙根本說不通,走也走不了,鐘二便暫時性的妥協,先把體力恢複下,再做打算。
“我頭疼的很,你好歹給我找個大夫,你的頭也得包紮,還有,我很餓,”鐘二端起杯子,一口將杯中的水乾了。“非常餓。”
邱笙對於她這種突然的反轉,有些反應不能,愣了一會兒,才點了下頭,呆呆的“哦”了一聲,起身朝外頭走的時候,嘴角不受控製的勾了下,以為鐘二這是妥協,轉頭想要來抱她,被鐘二及時喝止了。
“你乾什麼!”鐘二指著他要攏過來的手,“收回去,不許動手動腳,還有,你趕緊去找大夫,弄吃的,不然我……”鐘二指著屋子裡的柱子,“我就一頭撞死。”
邱笙連忙腳步淩亂的朝後退,退到門口的時候,不出意外,坐了個大腚墩。
鐘二看著他尾巴骨都疼,他愣是沒知覺似的,揉都沒揉一下,頂著那一張花裡胡哨的臉,扯出微笑討好問道:“你想吃什麼?”
邱笙要是個凶神惡煞倒也罷,狼狽隻會大快人心,他要是多麼陰狠毒辣倒也行,求而不得好歹還占個虐心的酸爽。
可是他除了那不是本意的一棍子之外,方才被鐘二又打又罵,連頭上的傷都還回來了,可他對鐘二的態度,還是討好又小心,這幅樣子,實在是又可笑又可憐,小天使們看著都不舒服了。
維常之:想到他被餘己找到的下場,我竟然有點不忍心。
(知非)落月人歸:虞姬肯定也急壞了,你們剛才沒聽見麼,城中都戒嚴了,一家一家的在搜人,估計很快就到這裡了,希望虞姬趕緊找到直播員。
茶也喝了:趕快結束吧,我不期待劇情起伏了,天天啃狗糧挺好的,邱笙不知道自己被劇情支配,喜歡直播員也是真心實意的吧。
新名字:直播員到時候可攔著點餘己……
小昭:她不攔著,邱笙可能藥丸。
……
鐘二也有些看不下去,她大概是天生就對這種溫柔款的,下不去什麼狠心,砸那一下子,也是極限了。
就算氣的肝兒疼,也再說不出什麼重話,於是她隻好不耐煩的揮手,“吃包子,趕緊去。”
邱笙打發走了,鐘二便又回到床邊,爬上去躺著積蓄體力。
想到餘己,就是一陣的鼻酸,要不是邱笙搞事,她何苦挨揍又被劫,這會兒說不定正和餘己美滋滋的膩在一起,自己無故失蹤,餘己肯定急壞了。
都怪這糟心的劇情——
太陽偏西的時候,鐘二餓的前胸貼後背,邱笙總算回來,還真的找來了一個醫師,他的頭上已經包紮好了,還帶回了熱騰騰的包子。
醫師看起來有四五十歲的樣子,長相很麵善,進屋之後,便沉默的給鐘二診脈看傷。
鐘二捏著包子,啃了幾口故作噎住,敲著胸口,指使邱笙道:“快,快去給我弄點水——”
邱笙聞言轉身去摸桌上的茶壺,可是茶壺裡的水,已經被鐘二喝乾了。
“我去倒水。”邱笙拎著茶壺,快步走出去。
鐘二趕緊鬆開胸口,一把抓住正給她診脈的醫師,“大夫,救命——”
“我是被他抓來的,我……”鐘二快速的將自己的遭遇,和邱笙的目的,簡明扼要的和醫師說了,並善用自己身為女性的柔弱,擠了兩滴眼淚,向醫師求救,還許諾了銀錢。
但是醫師隻是看著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搖頭,嘎巴了幾下嘴,又搖了搖頭。
鐘二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而下一刻,端著水回來的邱笙,便證實了這種不祥。
“醫師是聾啞人,”邱笙四平八穩的倒了一杯水,遞給鐘二,“也是我手下的人。”
鐘二瞪著邱笙,搓著後槽牙,兩腮氣成了鼓蛤.蟆,一把將水打翻。
邱笙卻是默默的抖了抖身上的水跡,轉身又重新倒了一杯,遞給鐘二,“彆生氣,先喝點水,將包子吃了。”
鐘二一腔火.藥都讓他弄潮了,炸不起來,隻好接過油紙包,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沒力氣是肯定跑不了的,吃得吃,傷該治還是要治。
最後鐘二的後腦塗了藥,和邱笙一樣,包了同款的布巾,天色黑下來,屋子裡點了一根昏暗的蠟燭,兩人平靜的對坐在桌邊喝茶。
鐘二連吃帶喝,飽飽的,頭上塗了藥,也不那麼疼了,自覺力氣已經積蓄了不少,暗自攥了攥拳頭,感覺自己能打死一頭牛。
她準備在她先前窺聽來的兩個點來設法逃走,一是今晚官兵搜到這裡,他們要躲進地窖,轉移的時候,她可以試試,要是不行,就想辦法製造動靜,吸引搜人的官兵。
這些都行不通,那就轉移上船的時候再設法跑,實在是跑不了,她還有最後的絕招,跳河。
——她可是在遊泳館,乾過救生員的人。
不過鐘二雖然暗自在心裡計劃好了一切,這會兒還是吐沫橫飛的,企圖口頭說服邱笙。
“你何苦呢?我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你想想,我說不定都懷了將軍的孩子,”鐘二說:“你要我這樣不知自愛的女人乾什麼?撿現成的爹當?”
饒是邱笙好涵養,也被她給說的額角青筋亂跳。
“你想想,我為什麼要跟護軍將軍在一起?”鐘二傳銷員上身似的,一拍手,“因為愛慕虛榮,貪圖富貴,對不對?”
“你要真的跟了我,你有錢還好,夠我敗的,我或許還能和你虛與委蛇,”鐘二搖頭,“但是做生意這玩意,誰能保證一帆風順,萬一你哪天栽了,我一轉頭,帶著你的崽子,哢,找了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鐘二由衷道:“你說你惡心不。”
她說的都是根據書中的劇情胡編亂造,邱笙聽的反應似乎也挺大,眼眶通紅,眉目糾結到一起。
鐘二說:“放我走吧,找個好姑娘,你這麼溫柔又那麼有經商的頭腦,你值得更好的人,何必對我這個殘花敗柳戀戀不舍?”
邱笙用拳頭狠砸了下桌子,終是忍不住,出口喝道:“彆說了!”
鐘二以為他終於氣急甚至想通,滿臉期待的看著他發飆,他卻憋的臉脖子通紅,最後憋出了一對兒金豆子。
“你還真是對將軍情根深種……”邱笙說,“不惜自我詆毀至此。”
“你放心,若是你懷了將軍的孩子,我一定待若親子,以後成婚,你喜歡什麼,我便竭儘全力,也會滿足你。”邱笙說:“若是我不慎生意失利……”
邱笙的聲音低下去,“我也定為你鋪好後路。”
“給我一個機會,嬌嬌,我們好歹自小一起長大,你說過,你心悅我啊……”
鐘二麵無表情的看著邱笙,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她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揚脖子乾了,煩躁道:“滾犢子——”
然後自暴自棄的趴在桌子上,不再說話,也不再看邱笙。
這小子中了“劇”毒,已經沒救了,她還是想辦法自救吧……
小天使們看到這裡,也是和鐘二一樣的無奈加糟心。
寡人是大王:這孩子,被劇情糟.踐的不輕啊。
鷇華:如果是這樣,他最後的姻緣,還是原女主嗎?
顧淮:我覺得不是了,這劇情都歪哪國去了,半生方得緣,半生原女主說不定都有高僧的崽兒了。
白魚:人家還是挺喜歡這一種,永遠不知道下麵劇情的感覺了啦~
夏時雨:你們聽,什麼聲音?搜人的官兵來了,餘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