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己從馬上滾下來, 幾步跨到地上被披風包裹著的人身邊, 連看都沒看, 便直接將人抄抱起來。
感覺到懷中人滾燙的體溫, 他腳步頓了下,便重新加快速度, 朝著獵場內快步走去。
一路疾步行至他平時休息的屋子,將鐘二放在了床上, 點著了屋子裡的蠟燭, 出門吩咐值夜的士兵準備馬車, 這才轉回床邊,將披風解下來, 用被子包裹住了臉蛋通紅的小人兒,並把她的頭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鐘二其實被抱起來的時候, 就已經醒了,隻是這不是要演苦肉計麼, 所以就一直窩著, 沒有動。
餘己彎下腰, 親了親鐘二的額頭, 手指摩挲著她的臉蛋,心裡的愧疚, 開始隨著指尖上觸及到的異於常人的溫度,跟著逐漸升高。
餘己向來知道自己的極端, 知道很多事上都是鐘二在遷就他, 而他也一直癡迷於這種遷就, 癡迷於鐘二對他的所有好,以至於一旦發現她的好有一丁點的偏差,就難以忍受。
鐘二保持著裝睡,但是忍不住聳了聳鼻子,餘己身上的酒氣很重,他平時幾乎是不喝酒的。
不過餘己的手指一直撫摸著她的額頭和眉眼,動作十分的溫柔,這完全不像是生她的氣生的都離家出走的樣子。
小天使們見此,也鬆了一口氣,感歎這苦肉計的效果就是好,簡直一招製敵。
很快馬車便準備好了,鐘二直接被餘己卷在被子裡,抱上了馬車。
上車之後,鐘二趁著餘己轉身的功夫,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這麼一看,她頓時就有點裝不下去了。
這車,就是她帶來的那個馬車……
餘己將車簾放好,轉身坐回鐘二的身邊,將她的頭抱上大腿,沒有拆穿她裝睡的意思。
是的,鐘二可沒忘了餘己是神醫,裝睡這種小戲碼,在上一個世界,她也玩過很多次,但每一次,餘己隻要看一眼便能識破。
於是鐘二索性也不裝了,她睜開眼睛,正好對上餘己一雙溢滿柔情的雙眼。
她的己己又回來了,可見這個苦肉計的效果之神奇。
但鐘二沒有抱僥幸的心理,她一見這是一個絕佳的好時機,便揪住餘己的手指,在唇邊親了親,開口道歉。
“你彆……”
“對不起。”餘己打斷了鐘二的話,“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麼對你。”
鐘二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就聽餘己又道:“我不應該在那種關頭衝動,不應該不合時宜的吃味,更不應該扔下你一個人徹夜不歸。”
餘己將鐘二拽起來,把她整個人摟進懷裡,“原諒我寶貝兒,我不能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犯,但我保證我以後都會儘力克製自己。”
餘己側頭親吻鐘二的臉頰,他抓起鐘二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你打我也是對的,我以後都聽你的話,我會改的……”
鐘二一句你彆生氣,被餘己打斷之後,猝不及防聽了這麼一大段的認錯,心裡頓時酸澀鼓脹。
其實兩人都有錯,但兩個人在一起,又哪有什麼對錯可言?
每一個人在沒有和另一個人在一起之前,都是狂野生長形狀各異,靠的太近,勢必要有摩擦,但未必需要將自己的棱角磨去,才能和彼此相守,隻要找到一個舒適的依靠姿勢就是最好。
鐘二並不討厭餘己的占有欲,這讓她覺得自己被需要,被重視,對於一個經常被忽視的人來說,這是一種極大的慰藉。
她雖然在很多事情上不聰明,可是有一個道理她是懂的,你若是想擁抱太陽,必定要承受它的熱量灼化你的身軀。
餘己的偏激,和他愈加深重的醋精體質,說到底也是鐘二自己慣的。
所以鐘二才從不因為這種事生氣,她愣過以後就笑了,伸手圈住餘己的脖子,咬了咬他耳朵,熱乎乎的氣息和話,順著餘己的耳朵一路朝裡鑽,最後一字一句敲在他鼓膜,震動他的心臟。
“沒關係,”鐘二說:“你不要改,我就喜歡你這樣……”
兩個小人兒重歸於好,摟在一起親親抱抱,倒是把小天使們看的唏噓感歎起來。
小真空: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旗木君:我昨天確實還有些為直播員鳴不平,就算餘己很帥吧,可也不能因為他帥,就一直讓直播員遷就他。
AP:餘己第一個世界,一開始確實會因為一些事情吃味,但他是不會發火的。
-柚子-:對對,現在還搞離家出走這一套,說到底,還不是直播員給慣的。
水玉水玉:可我怎麼覺得直播員很蘇——你不要改,我就喜歡你這樣,這句話好蘇呀。
峽穀的長腿猛男:自己的爺們我自己慣著,怎麼了?
Vicky:換了彆人都受不了了,也就跑不了了。
Eris:虞姬其實也好,至少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Jack_Gyeom:關於這一點,我是服氣的,你知道我老公怎麼道歉嗎?明明是他不對的事,你跟他講道理,他就會說——我他媽錯了。
哎喂:那你老公不甩留著過年嗎?
Jack_Gyeom:我老公資產千萬,並且我家我管錢:)
哎喂:好吧……留著過日子。
……
馬車晃晃悠悠,鐘二剛才是真的在地上睡了一覺,現在精神了不少。
“你身上好燙,”餘己的手指順著鐘二的衣擺伸進去,摸著她的背:“是昨晚著涼了吧……”
馬車裡隻有一盞掛壁的油燈,隨著馬車的顛簸,晃悠個不停。
鐘二被這種光線晃的眼花,窩進餘己的懷裡閉上眼,舒服的又開始打哈欠。
“當然是昨晚著涼了,”鐘二嘟囔道:“誰叫當時你不用火熱的胸膛抱著我了。”
“所以你今日發現自己高熱還不肯回府診治,非要睡在獵場門口,還將帶來的馬車藏到遠處,就是為了讓我抱你嗎?”餘己說著咬了口鐘二的肩膀。
鐘二聞言咯咯的笑出聲,她伸手敲了敲餘己軟甲,“你將這個脫了唄,硌的難受。”
“你想乾什麼……”餘己的聲音壓得很低,語氣也極其曖昧。
“你想什麼呢?”鐘二閉眼搖頭道:“我現在這種狀態,能想乾什麼呀……我就想靠的舒服一點。”
“真的不想彆的嗎?”餘己的唇叼著鐘二的耳朵,輕輕的咬。
“你禽獸啊,我現在可是病人。”鐘二掙脫餘己的唇,側頭看了他一眼。
餘己的臉色也非常紅,眯著眼睛和鐘二對視,雙眼像帶了漩渦,隻把人往裡拖。
這是赤果果的勾引,鐘二知道餘己有一些醉酒,錘了一把他的肩膀道:“回去叫大夫給你開一碗醒酒湯藥。”
“實在不行的話,上次大夫給你開的瀉火.藥,衝一碗喝了就成了。”
餘己嘖了一聲,“我就是大夫……還找什麼大夫。”
他將自己的軟甲解了,把鐘二重新摟進懷裡,讓她靠的舒服。
回到府中的時候,餘己給鐘二配了風寒的藥,給自己也配了醒酒湯。
由於鐘二湯藥裡麵有助眠的成分,而鐘二和餘己和好,心中也放鬆下來,助眠的藥效就等同加倍,藥勁兒一上來,要不是餘己抱著她洗漱,時不時就手不老實,她早就在水桶裡睡過去了。
“這都洗多久,你彆鬨我了,我特彆困……唔……”
餘己將鐘二抱到自己的腿上,捧著她的臉吻下來。
“你彆,再傳染了……”鐘二推餘己的肩。
“不怕,我剛才一身酒氣,在車上都不敢親你,怕你嫌棄。”餘己將鐘二又摟的緊些,“寶貝兒,讓我親一會兒。”
這個親一會兒,就親了好一會兒,親的浴桶裡麵的水直朝外頭溢,親的鐘二吭吭唧唧,罵餘己大屁.眼子。
等到兩人都洗乾淨,也擦乾了躺在床上,鐘二的困意全無,精神抖擻。
餘己抱著她,閉著眼睛,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哎,你彆睡啊,把我折騰精神了,現在你想睡,你想得美——”
小天使們啃剛才那一波狗糧啃的差不多,大多數都退出了,隻剩幾個夜貓子,時不時的留言說話,但扯的也都是彆的話題。
鐘二伸手去搔餘己的癢,餘己閉著眼朝床裡滾,和她笑鬨的一會,將鐘二按在床角,咬著肩膀問:“你真不睡啊,不困不累嗎?”
“還不是你折騰,要不然我現在早睡著了——”鐘二說著又伸手去撓餘己的側腰,隻是這次餘己沒躲也沒笑,湊近鐘二的鼻尖親了一口,啞聲道:“你這麼精神,我可就不手下留情了……”
“嗯?唉——”鐘二被蒙到被子裡了,垂死掙紮的支著胳膊問餘己,“你的良知呢,我可是個病人,我現在還燒著呢,你剛都蹭完了,還要乾什麼?”
餘己笑了,因為悶在被子裡,聲音顯得格外的低沉性感,“我給你退熱啊……”
“禽獸——”
床幔垂下,燭光搖曳,鐘二細細碎碎的哼和時不時的驚喘,成了靜謐的夜中唯一的蜜語。
直播屏幕恢複的時候,小天使們紛紛跳出來,控訴餘己禽獸。
Akashi:這過分了啊!再怎麼也不能欺負一個病人(鼻血)
沐沐沐辰:就是就是,這直播員也太慣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