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甩的不輕, 鐘二後背結結實實的撞在牆上, 五臟六腑險些移位,人還沒緩過來,麵前的人影就湊近,掐住她的下巴,就要低頭啃上來。
好在鐘二緩過來的夠快, 在人影距離她的臉還有兩指左右的時候,靈巧的抬起了膝蓋。
“霸總”壁咚人的時候, 為了氣勢, 都不可能夾著腿,鐘二這一下, 正正好好的擊中要害,擊中後,她又及時矮身偏頭,從這人的籠罩中脫身出來。
猝不及防被鐘二問候了重要零件的人,此刻扶著牆的手一點點的朝下出溜, 麵容扭曲, 額角青筋暴起, 吭哧了半晌, 來了一句嘹亮中裹挾著痛不欲生的“操——”
鐘二就站在他不遠處看著, 這男人一手哆哆嗦嗦的捂著自己的寶貝兒,竭力的想要將自己抻直, 奈何還是一點一點的順著牆麵兒朝下出溜, 最後勾成煮熟的蝦米蹲在地上,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先前鐘二在電梯裡麵碰見的那個渣男。
男的那兒遭受了撞擊,現在基本上已經喪失了行動能力,鐘二氣不打一處來,剛才他帶的妞組織人報複她偏潑她紅酒,現在這男的還來惹她心煩。
小天使們也都在鼓動鐘二。
旗木君:上啊!再補兩腳,還特麼的敢玩強吻——
河清:要不是這個渣渣,剛才那野雞團,也不可能針對你。
綿竹:我給你提供螺絲刀,你拆了他的重要零件吧。
汝鼎:這種人竟然投生在富貴人家,好氣!(跺腳)
許以:虐三個也是虐,順帶著把他捎上——
……
鐘二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上前,她剛才那一下子可不輕,這男的看她的眼睛都有點泛紅了。
本著團結富強民主的社會主義和諧精神,鐘二轉身準備回宴會廳,找到文英,商量著差不多早退算了。
誰成想鐘二一轉身,男人許也是緩過來一點兒了,見她要走不甘心,咬牙切齒的開口罵人。
“婊.子!”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鐘二腳步一僵,直播屏幕上安靜片刻,全是給鐘二遞刀槍劍戟的。
鐘二很久都沒被人這麼罵過,上次有人這樣罵她,還要追溯到現世的時候,她當服務時,和另一個小姑娘搶瓶蓋兒的時候。
於是她沒忍住腦抽,幾步走了回來,問了一句廢話,也是準備開乾的標準開場兒白。
“你說什麼?”鐘二歪頭,尋摸著往哪裡下腳,她是不怕惹事兒的,這個世界上,除了家裡那個小崽子不敢惹,還真沒有她不敢惹的,沒有文英,鐘二照樣能憑借自己,讓這小子尿褲子。
“裝什麼純潔,明明在電梯裡麵,是你先勾引我的!”男人半身不遂似的換了個姿勢,疼的齜牙咧嘴,火起的就更大,“文少最近很少帶你出來了,是不是把你都玩膩了?老子肯泡你,是你的造化,你敢踢我,你給老子等著……”
男人一字一句都牙縫裡擠出來似的,臉上青筋畢現,下顎也緊緊的繃著,能看出是真的要氣炸了。
他家在藍石也算有頭有臉,他老子是藍石的房地產大亨,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對待。
此時此刻對鐘二最開始的那點子興趣,都化為了憤怒,恨不能把她嚼吧嚼吧咽了。
奈何他再是恨在心頭,口出惡言,也架不住他此刻叉著腿蹲在牆角,仰著頭看著鐘二,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兒,再加上他因為劇痛,這會子喘氣兒都不勻乎,說出口的話簡直好像小貓喵喵喵。
倆眼又像小兔嘰一樣紅著,真是一丁點兒的語言殺傷力都沒有。
況且鐘二並不受他的威脅,這會兒的功夫找準了應該踢的位置,下腳之前,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勾引你了?”
“你……啊——”
鐘二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在他開口的時候,就用高跟鞋的尖尖頭,狠狠的慰問了他的身側肋骨。
男人疼的下意識的一縮,可能抻到了才好一點兒的蛋,而後沒能蹲住,側身佝僂在地上,還轉輪似的,用腳蹬在地上轉了半圈。
殺豬一般的嚎叫響徹了走廊,這裡距離宴會很近,有人拉開門看過來,男人為了麵子,就馬上閉了嘴,改為悶哼。
如果是正麵剛的話,鐘二是死活也剛不過一個男人的,她也不過隻能靠出其不意罷了。
文英聽到異動,視線環顧一周,沒有找到鐘二,眉梢一跳,快步從屋子裡出來,站在走廊上一看,地上的“人體時鐘”正在那裡轉圈呢。
而鐘二站在他的不遠處,一臉的無辜和惶恐,見到文英,馬上提著裙子,朝著他跑過來,最後攬住了文英的胳膊“瑟縮”在他的身後。
越來越多的人從屋子裡出來,有認識的地上男人的人,疑惑著走過去扶他。
鐘二篤定這男人要麵子,絕對不可能把他一個大老爺們兒被小姑娘給揍的爬不起來的事兒說出來,果然過去好幾個人問怎麼回事兒,男人都沒吭聲,滿臉屈辱的閉著眼睛。
有人問鐘二,鐘二就無辜道:“不知道呀,我才從衛生間出來。”
正這時候,拐角處不遠的衛生間,也傳出了聲音,三個女人聽到了人聲,也嚎叫了起來求救。
文英和鐘二對視了一眼,立刻心中就有了答案,忍不住看了一眼鐘二的小胳膊小腿兒,悄悄的給鐘二豎了個大拇指,然後沉著一張臉,被影響了心情一樣,和幾個人淡淡打了招呼,就拉著鐘二先走了。
本來這樣的宴會,屬於一條龍服務,這酒店包含了餐飲娛樂住宿表演,一群鹹臘肉聚集到一起,常常是從開始扯到晚上。
鐘二和文英從酒店出來的時候,才剛過了中午,兩人坐進車裡,文英沒有急著叫司機啟動車子,而是突然出手,按著鐘二的肩膀就要親下來。
這魔幻的發展,把小天使們的腰險些閃斷。
鐘二懵了一秒鐘,但還是在文英即將壓下來的時候,側開了臉,並且脫下了高跟鞋,快速且無聲息的懸於文英的後腦勺,他敢親下來,鐘二就敢給他腦袋開個窟窿,讓他透氣清醒下。
文英本來也不是真的要親鐘二,隻是對於她出去一會兒,就把一個大老爺們給秒到地上轉圈,實在是難以置信,所以想要試試她。
感覺到後頸莫名的出現涼意,文英就及時的鬆開了鐘二,然後看到了她斜斜的剜了自己一眼,談定的將高跟鞋又穿了回去……
“你專門練過防身?”文英看著鐘二過於尖銳的鞋跟,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嗯,練過,再抽風就給你腦子開洞洞。”
文英嘿嘿一笑,“我就是逗你玩,咱倆要有事兒早就有了,還等這麼多年?”
“早也不可能有。”鐘二眼角夾了他一眼,撫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說道:“開車。”
司機還是那個司機,已經幾年了,對於去鐘二店裡的路線很熟悉,鐘二話音一落,車子就緩緩的滑了出去。
“為什……”文英腦子突然霹靂一閃,照著鐘二的胳膊就“啪”的抽了一把,“你早早就惦記了一個小不點!”
鐘二:“……”媽的一直挺傻,怎麼突然聰明。
小天使們:“……”智商突然上線。
雖然白午本來就是她的人,但是鐘二還是沒忍住紅了耳根,揉了揉自己被文英拍麻的胳膊,沒接話。
文英自己說完又樂了,“不可能,那麼小,除非你是變態。”
鐘二:“……”繼續傻下去吧,這人就不應該聰明。
“少瞎說。”鐘二皺眉也報複似的,狠狠的照他胳膊拍了一下。
響是挺響,可文英破糙肉厚,鐘二這一下,他就當被個蚊子給叮了,一點反應沒給,還笑嘻嘻:“你反應是真的快,連鞋跟兒這種凶器都能想到,在哪練的?”
“監獄。”鐘二麵無表情道。
“切!不說拉倒,還扯監獄,你知道監獄長什麼樣嗎?小姑娘蛋兒……”
鐘二沒爭辯,也沒再說話,隻是輕輕的靠在了椅背上,頗為無奈的勾了下嘴角,監獄確實是個練人的地方,在那裡,進去的新人,睡覺都要留神經,否者半夜薅著頭發,把你按進馬桶這種事兒,真不是電視劇裡麵演的。
且那裡麵,根本沒有像高跟鞋這種趁手的凶器,鐘二一開始被欺負,實在逼的急了,就將衛生紙搓成卷,用稀飯糊住,放在太陽下暴曬,最後堅硬程度絕對不次於針。
明明是心酸的回應,鐘二想到這裡卻笑了,這麼說起來,餘己也喜歡用針,他們還真是般配。
文英見鐘二莫名其妙的笑,伸手戳了她一下,“老阿姨你能不能克製點,大白天笑這麼婬蕩多滲人……”
“滾蛋——”鐘二笑罵文英。
“這麼早要回家?你家的小心肝兒不是不在嗎?”文英說:“要不哥帶你去浪?咱們看個電影兒,打個台球,等你的小心肝兒回來,哥再送你回去。”
“我不。”鐘二見他一口一個哥的自稱還挺過癮,笑了一下,也沒正經道:“我不嘛,我要回去等我的小心肝兒肥來。”
文英愣了一下,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推了下鐘二的腦袋:“滾!少惡心。”
兩人再沒說話,各自扭頭看向窗外,車子很快回到了鐘二家附近的那條街,鐘二下車之後,回店裡看了一眼,問了店員,白午還沒回。
文英閒的要命,也跟著鐘二下了車,現在雖說在藍石,他也接手了他爸爸的一些小產業,不再是整日遊手好閒,但是他現在還在學習階段,有專門的人在打理,所以他大部分的時間,還是閒著。
“怎麼,心肝兒沒回來吧,”文英跟著鐘二上了樓,回自己家一樣,坐在沙發上就開始吃茶幾上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