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二回想了一下,當初小白午不肯吃藥的時候……
她笑了一下,將碗拿在手裡,慢悠悠說道:“大皇子要是不肯喝的話,奴婢可打您屁股了。”
鳳申的眼皮一跳。
鐘二手指在他唇上戳了一下,他抿得更緊了。
鐘二繼續道:“不是隔著褲子打哦……也不用其他的東西,用手掌,啪啪啪啪啪……”
鳳申被子裡的手攥緊,眉心擰成一條豎紋,鐘二手指又戳了戳他的嘴唇,他嘴唇動了一下,還是沒有張開。
鐘二的唇角的笑意慢慢加重,繼續說道:“算了吧,奴婢覺得那樣效果太低了,奴婢還是直接喝進自己的嘴裡。”
鐘二微微湊近了鳳申一點,刻意壓低聲音道:“然後再慢慢的,渡到大皇子的嘴裡……”
“如果大皇子不肯吞咽,奴婢就用舌尖……”
鳳申實在聽不下去,睜開眼睛,如刀似劍的朝著鐘二戳過來,低頭湊近杯子,吸溜了一口,將杯子裡的營養液喝了一大半。
原來是怕這個。
果然都是士可殺不可辱嗎?
鐘二心中嘖嘖,也沒有再刻意去為難鳳申,揚起手,配合著他,將兩杯營養液都給他喂了下去。
鳳申對鐘二已經深惡痛絕,喂完了東西,他躺下之後,感覺到鐘二還沒走,聽到她在屋裡麵走動的聲音,就好像枕邊有一條蟲子在來回爬動。
身上豎起來的寒毛就沒落下去,生怕“蟲子”爬到自己的臉上。
鐘·蟲子·二在屋裡頭不是乾彆的,現在給鳳申找乾淨的裡衣。
喂營養液的時候有一些沾在了衣襟上,鐘二尋思著給鳳申換一件乾淨的。
好在先前兩個婢女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連一件乾淨的衣服都不給鳳申準備。
鐘二拿著衣服走到床邊,鳳申睜開眼睛怒視她,薄唇微動,字正腔圓的對她吐出了一個字:“滾。”
鐘二本來捧著衣服過來,還想著先跟他好好說一下,征求他的同意,畢竟先前有了鑽被窩的事件,免得鳳申誤會她要刻意占他的便宜……雖然她確實心思不太純淨。
然而這一聲滾字,劈頭蓋臉朝鐘二砸下來,把鐘二砸的抓著衣服的手一緊。
小天使們又開始在屏幕上起哄。
鐘二大概是經曆過上一個世界,現在人設有些飄,小天使們再一鼓動。
直接正麵跟鳳申剛上了。
隻見她邪邪一笑,將衣服扔在床邊,伸出一根手指,在鳳申形狀姣好的下巴線條處勾了一下,說道:“大皇子是自己換,還是奴婢幫您換?”
“啊,對了,奴婢忘了,大皇子手腳不方便,”鐘二蒼蠅式搓手:“那就由奴婢伺候大皇子更衣。”
鳳申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調戲,整個人當場死機。
沒等回過神,鐘二已經將他的衣服係帶給拽開了。
“你——”鳳申才吐出一個字,就羞憤的閉上了眼睛和嘴。
鐘二沒有真耍流氓,動作乾脆利落,將換下來的衣服放在一邊,掃了一眼鳳申呼吸急促,氣的蛤·蟆一樣鼓起來的兩腮,還不懷好意,用手指在他的臉頰上戳一下。
想起第一世,餘己那一親一蹦躂的樣子,也是像個驚慌失措的小青蛙,唇角笑意漣漪般層層蕩開。
逗鳳申真好玩——
鐘二到底怕鳳申著涼,好好的將他的中衣穿上,穿好之後將被子蓋上,臟衣服拿到了外間,清洗好了手卻沒有走,而是重新坐在了床邊。
伸出手指,照著鳳申還沒鼓下去的臉頰,左戳一下,右戳一下。
鳳申寧願這個小婢女用針紮自己,他現在被氣的腦子裡麵一團亂,甚至閃過,大不了就從宮中逃出,到邊關去找母後李氏的舊部,待時機成熟,扯大旗直接造反。
哪怕會艱辛數倍,也總好過被一個小婢女如此羞辱——
等到鐘二欠爪子,將手指又戳上他的嘴唇,鳳申腦子一熱,不知哪根弦崩了,一張嘴將鐘二亂戳的手指,叼進了嘴裡。
鐘二眉梢一挑,鳳申的本意是想將她手指頭給咬掉,最差也將她咬得以後不敢調戲自己。
然而手指咬到齒間,他想要用力,卻不知為什麼下不去口。
鐘二眉梢一挑,鳳申直接傻了。
他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有不忍心不想讓她疼的想法?!
小天使們隻看到鳳申咬著鐘二的手指,並不知道嘴裡麵的情況。
但就這一個動作,再結合兩個人都僵住沒動,就夠他們嘖嘖了。
千年:天啊,什麼情況這是?
旗木君:鳳申的眼神看起來有些迷茫呀,到現在沒咬掉直播員的手指,我jio著……難不成是我己己大帝的影響?
半仙:樓上這麼一說,瞬間期待!
越人歌:己己會回歸的這麼快嗎?
……
鐘二本來沒有多想,回過神將手指拿出來的時候,看到屏幕小天使們都這麼說,沒忍住開口扯了一個梗。
鐘二說:“大郎,該吃藥了。”
不過鳳申根本沒有看她,更沒有接她的梗,眼睛看著床頂,眼神裡還是一片空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鐘二搖了搖頭,想來餘己不會這麼快就回來。
正這時候,窗邊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錦繡的聲音傳來。
“小鎖,我去給姑姑看花樣,午間的時候回來……”
鐘二第一時間甩掉鞋子,竄上床,直接蹲到鳳申的腳邊,抓住他的腳,弓起中指,照著他的腳底就是一下狠的。
鳳申猝不及防的一聲悶哼沒能及時收住,直接溢出唇縫,且動靜還不小。
鐘二鬆了口氣,又照著他的腳心來了幾下,鳳申悶哼連連,雖然咬牙忍著,動靜也屬實不小。
鐘二聽到腳步走遠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坐在床上,看了閉眼隱忍的鳳申一眼,放緩了手上的力度。
鳳申的腳形狀很好,從大腳趾開始,指頭的個頭依次遞減,內側沒有突出的踝骨,雖然上麵也有黑斑,但不難想象,如果黑斑消退,這樣一雙腳,站在青石或者白玉地麵,一定非常漂亮。
鳳申就是餘己,鐘二絲毫也不嫌棄他,將他的腳搬到自己的腿上,仔細檢查了一下,上麵沒有新鮮的針刺傷口,索性慢慢的給他捏揉起來。
從鐘二放輕力度開始,鳳申就咬緊牙,沒有再哼出一聲。
但和折磨不同,鐘二力度適中的捏起來,鳳申反倒是更難捱了。
他腳底有癢肉,鐘二的動作又過於輕,鳳申強忍著不笑,強忍著想要照著鐘二的臉上踹過去的欲望,將自己當成個死人,屏氣凝神,生生忍著。
小天使們感歎鐘二剛才反應迅速的留言還沒等發出去,就發現鐘二給人捏上腳了。
鴻崖:這……這操作也太騷了。
星河落九霄:我怎麼看著鳳申他並不舒服。
熙可熙:舒服個鬼,我看著腳就癢癢,我腳最怕彆人碰。
顧淮京墨:哎呀,憋的大脖筋都起來了……
幸壹:hhhhhh,直播員的傻屌日常。
……
鐘二捏了一會兒,手有些酸,索性停下來,仰靠著床尾,看向鳳申。
開口問道:“大皇子,我手藝怎麼樣?”
鳳申不說話。
他決定,今晚,就今晚,今晚屬下來回話的時候,就讓他將這個婢女擄走,隨便找一個懸崖扔下去,他被折磨的連讓她不得好死都等不及了。
鐘二渾然不知死到臨頭,還在那兒嗶嗶嗶,“奴婢還會全身按摩,大皇子要不要嘗試一下?”
鐘二一個勁兒的說,手指還不老實,不是勾一下人的腳底,就是捏一下人的小腿。
鳳申忍無可忍,咆哮道:“你滾出去——”
鐘二一見他真的生氣,馬上就不鬨了,下地穿上了鞋子,去外間,將出恭桶提了進來。
“奴婢伺候大皇子如廁吧。”鐘二滿臉笑意,手裡提溜這一個帶把兒的小壺,兩隻眼睛鋥亮。
“你想得美!”鳳申對上鐘二兩個探照燈一樣的眼睛,羞惱的狠狠瞪她。
“我想什麼了?大皇子真的不要方便嗎?”鐘二輕輕嘖了兩聲:“一天可就這一次哦,你現在不方便,到晚上我可不管了……”
“哦對了,”鐘二說:“我忘了告訴你,以後你的飲食起居都是我包了,你要是攆我滾,那我就隻好把賄賂彆人的銀子要回來。”
鐘二滿嘴胡咧,“到時候把銀子要回來,那錦繡肯定要生氣啊,錦繡生氣她又不能跟我計較,畢竟我們兩個……”
鐘二燦爛一笑,“我們兩個都是娘娘的人,她生氣肯定要拿你撒氣呀,錦繡最近在給皇後娘娘身邊的姑姑繡荷包,她的繡花針型號特彆多……”
小天使們徹底拜服在鐘二層出不窮的損招,鳳申到底是讓她逼著如廁了,如廁之後,鐘二將恭桶又拎了出去,清洗好了,實在沒事兒乾,又打了水,將鳳申的換下來的衣褲泡進去。
她特意將門都彆上,然後進了裡屋,專門兒將水盆端到鳳申的床邊,蹲在的地上搓他的衣裳。
“嘖嘖,大皇子這衣衫是穿的有些久,還是身上臟了?”鐘二撩了下盆子裡麵明明很清亮的水,偏說是臟了。
“這樣吧,晚間的時候女婢伺候大皇子沐浴,再換上乾淨的被褥,”鐘二見鳳申將頭扭向床裡麵,湊到他的枕頭邊兒,說道:“再給大皇子灌個湯婆子暖暖身吧……”
鐘二眼瞅著鳳申的胸膛起伏加快,忙“哄”他,“大皇子彆生氣,”鐘二搓著衣服,“奴婢知道了,湯婆子太熱,大皇子不便挪動,很容易燙傷,要不然……”
鐘二對著餘己向來不要臉,鳳申就是餘己,隻是沒有記憶,老夫老妻了,她當然不害臊,餘己比她可會玩多了。
鐘二說:“要不然奴婢晚上過來,給大皇子暖被窩吧。”
小天使們都在唰鐘二要涼,一直沒有反應的鳳申卻是生生氣笑了。
“可以啊,你晚上過來。”晚上過來正好讓屬下將她找個狼多的山上扔了去!
鐘二本來自說自話,就是覺得好玩,要是餘己回歸,她哪敢這麼撩?老老實實都要被收拾的哭爹喊娘,哪有這麼逗著好玩了。
沒想到鳳申還真的接話,鐘二一時愣住,眨巴了兩下眼,和鳳申對視片刻,就著這個蹲著的姿勢,將一隻膝蓋跪到床邊,視線停在鳳申薄薄的兩片唇上,儘量忽視他臉上的黑斑,慢慢的,慢慢的湊過去。
小天使們:“……這就要親了?!”她還真不怕鳳申咬死她——
鳳申眼看著鐘二慢慢的湊近,想要轉頭卻像是脖子上被壓了千斤的重物,絲毫動不得,直看著小婢女清清秀秀的小臉漸漸放大。
在兩人的呼吸彼此交纏,嘴唇一努就能碰上的距離,鐘二才堪堪停下。
“夜裡,真的讓我來啊?”鐘二輕聲問。
鐘二不傻,她能從鳳申的眼中看出厭惡憎恨,畢竟她頂著小鎖的身份,先前小鎖可沒少折騰鳳申,鐘二剛還那麼氣他,沒暴起傷人隻能歸結為鳳申自製力強橫。
但此刻,兩人這樣近距離的對視,鐘二卻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點的反感,鳳申的瞳仁特彆的黑,眼睛是標準的桃花眼。
鳳申以後會是皇帝,一個皇帝,不應長這樣一雙風流公子的眼睛,顯得太不莊重了。
而有一天,這雙黑瞳會變成迷人的淺色,鐘二哪怕隻是想象一下,就覺得美極了。
鐘二輕輕的嘟起嘴唇,在他的眼睛上輕碰了一下……
屏幕上靜了片刻,接下來一通叮叮叮,都是小天使在嗷嗷嗷。
淺歌:敬你是條漢子!第二天就上嘴。
綿竹:隻有我一個人發現鳳申沒躲麼?!
好好學習:根據上個世界的情況分析,估計鳳申現在已經被己己影響的控製不住寄幾了——
江一若:握草,這一臉的……都能下的去嘴,不說她是個顏狗嗎?這絕壁是真愛啊。
……
鳳申閉上眼,腦中一片空白,隻餘睫毛上一點殘餘的溫熱,灼的他前所未有的血液翻湧。
片刻後他又睜開眼,視線聚焦在鐘二近在咫尺的嘴唇,魔障一樣的想要湊近。
鐘二見他的微微挪動過來一點,忙放緩呼吸,像是害怕一個即將上鉤的魚兒跑掉。
許是由於太過緊張了,鐘二按在鳳申枕頭上的手指慢慢用力,就在兩人幾乎已經貼上的時候,鳳申突然嘶了一聲,頭皮一疼,生生被揪的清醒過來。
臉上的迷茫逐漸被憤怒和冰冷取代,鐘二找到罪魁禍手,恨不得剁了泄憤。
鳳申心慌意亂的繃著臉,將脖子轉向另一麵,鐘二鬆開抓著鳳申頭發的手,蹲在地上,沉默的吭哧吭哧搓衣服。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間微妙起來,有絲絲縷縷的甜蜜,在屋子裡肆意的亂竄,鐘二邊搓衣服,邊感歎自己對餘己真是情深似海,對著那樣一張臉,照樣發得起花癡。
情人眼裡出西施,真是不是假的,鐘二現在看著鳳申臉上的黑斑,都覺得分布很均勻,花色很可愛,間隙的白皮膚,更是像歌裡唱的,閃閃惹人愛。
鐘二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始不老實,搓好了一個中衣拎出來,見鳳申還將頭扭著,出聲道:“大皇子先前說的,要奴婢晚上過來,是真的嗎?”
鐘二說:“你不說話,我就當真的啦。”
見鳳申不回話,鐘二又說:“那大皇子叫我晚上過來,是要做什麼?隻暖床嗎?還是……”鐘二停住沒說話。
鳳申的精神被吊起來,等著她的下半句,鐘二卻沒再說的意思,將衣服都搓好了,滌洗了一下,擰了擰,就搭在了隔間的架子上。
鐘二擦手回屋,走到床邊坐下,伸出冰冰涼的手指,在鳳申蹙起的眉心處點了下,豎紋就緩緩消失。
鐘二將鳳申的頭發籠了下,確保枕頭上沒有一根,這才慢慢將手按上去,朝著鳳申附身。
鳳申瞪大了眼,卻再次和剛才一模一樣,血液開始不聽話的奔流,神經不自控的興奮,眼神漸漸散亂,嘴唇微微張了一條細縫。
一個任人予取予求的模樣。
鐘二現在完全的確定,鳳申這是受到餘己的影響,她的心肝兒很快就要回歸了。
顯然這種直白的刺激最有效果,鐘二勾唇,她恨不得下一刻,餘己就被她刺激出來。
於是她湊近鳳申不知何時又擰起的眉心,輕輕碰了下,緊接著順著眉心,就那麼慢慢的滑到他的鼻尖。
鳳申的呼吸一窒,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抬起來。
鐘二餘光看到,一個笑意沒等綻開,突然屋門被打開,錦繡嘟囔著走進來。
“你彆門乾什麼,這門是能從外……”
“你……”錦繡倒抽一口氣,瞪大眼睛,將嘴捂上。
鐘二的唇正正貼上鳳申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想抵賴都抵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