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二扳了一下, 沒能把人扳動,餘己不肯轉過來,而是對著兩個死士說道:“你們兩個先回去。”
等到死士出了門,餘己才轉過來, 連忙抱住鐘二, “寶貝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逛青樓?”鐘二眯起眼睛陰惻惻道:“你覺得我中了一箭,手裡就握不住刀了?”
餘己把鐘二緊緊的朝懷裡麵摟, 按著她的腦袋,一頓亂揉,“夫人息怒夫人息怒,為夫的尾巴在你手裡攥著,是無論如何也飄不起來的。”
“去青樓隻是因為那裡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餘己說:“醉酒之後的男人,嘴最容易撬開, 我想看看能不能探聽到宮中的事。”
“那你去吧。”鐘二指著門口:“你要是探聽到了就罷了, 要是探聽不到……”鐘二冷笑一聲, “你知道我宮裡還有個王公公吧?”
鐘二一生氣,也顧不上王公公多大歲數這件事, 直接扯出來用:“他上次請我吃個飯, 排場大著呢,席間也是關懷備至……”
餘己一聽臉色果然變了, 醋道:“那老家話牙都快掉沒了, 你……你不會喜歡那樣的吧?”
鐘二哼了一聲:“我喜歡他齊根斷, 沒有牙怎麼了?至少不會甩下我去逛青樓。”
“夫人!”餘己急的臉紅,醋的牙酸,但理虧在先,硬氣不起來。
“夫人說什麼呢,我就算是去,也肯定要帶著夫人一塊兒去。”餘己摟著鐘二不撒手,一路後退,將她帶到床上,密密實實的俯身上去,將她親了個裡外通透。
唇分的時候,餘己才氣喘籲籲道:“放心吧夫人,我真是單純的抱著探聽的心思……”
他說著動了動腰,讓鐘二感覺他,眼看著鐘二臉紅了,才說:“這點公糧我留著交給你都不夠用,哪有心思出去浪費。”
鐘二讓他給逗笑,清了清嗓子,動了動腿,情動道:“要不先交一份?”
餘己僵了一下,埋頭枕在鐘二的頭邊,含混道:“不是說了麼,為夫這幾天不太方便……”
鐘二聞言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餘己的臉蛋,然後狠狠向上抬了下腿,餘己頓時悶哼一聲,側翻到床上弓成了蝦米,瞬間額角的青筋就鼓起來。
小天使們和餘己一樣猝不及防,倒抽一口涼氣之後,留言責怪鐘二。
脂肪酸酸乳:我感覺幻肢一痛。
夢鯉:直播員下手也太狠了,你這樣以後自己以後要沒性福的。
小昭: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樣己己還怎麼去青樓?我們還哪有熱鬨可看呢?
東隅:社會社會惹不起惹不起。
言予:2333,會不會一波靈蓋拱成兩截兒……
……
鐘二坐在床邊上,斜眼看著餘己,聽他在那吭吭唧唧,炫酷的斜勾嘴角,並翹起了二郎腿。
用手點著他的後腦勺說道:“你到底要搞什麼鬼,我不知道,”鐘二揪著餘己的耳朵擰了一下,“但是你再敢拿不方便這種事情搪塞我,你就乾脆不方便到底吧。”
鐘二冷酷的說完,起身走到桌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
餘己躺在床上,背影微微顫抖著,緩了好久才緩過勁,叉著腿坐起來,淚汪汪的看向鐘二。
“還去青樓嗎?”鐘二慢悠悠問道:“去探聽消息?”
餘己急速搖頭。
“去,”鐘二也搖頭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那地方魚龍混雜,確實適合探聽消息。”
“到時候叫上兩個姑娘陪你喝酒,然後給我找兩個這個月處在方便日子的琴師,你探聽消息,我學學琴藝,兩全其美。”
餘己苦笑,光是聽聽,鐘二要找兩個琴師,就嘴裡和心裡都泛酸,“寶貝,你彆這樣說了,我心裡難受。”
餘己說著站起身,叉著腿走到門口,打開門喊對麵的兩個死士。
兩人打開門的一瞬間,餘己咬著牙把腿並上,懷裡掏出錢袋,扔到兩個人的懷裡,一臉肅穆道:“你們兩個換回男裝,去青樓探聽消息。”
兩人方才要跟著主公就不讓,沒想到這才轉眼的功夫,主公就命他們兩個去青樓,連嫖資都給了。
兩人一頭霧水,但主公的命令不能違背,兩人接下了錢,頷首應是。
鐘二坐在屋子裡,目不斜視,但是支楞著耳朵聽著。
見餘己將屋門給關上,趕緊端起茶杯,又做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餘己將門關上之後,重新叉著腿,走到鐘二的身邊。
慢慢在桌邊坐下,滿臉痛苦的抓住鐘二的手,將自己的頭埋在鐘二的手臂上。
呻·吟道:“老婆,我真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邊說還邊晃著鐘二的手臂,1米8幾的大男人撒嬌撒得毫無違和感。
鐘二嘴角慢慢翹起,但是臉還繃著,聲音也是冷冷。
“男人要逢場作戲那一套說法,都是給自己偷腥找借口,”鐘二啪啪拍了兩下餘己的腦袋,“我要是跟男人出去吃吃喝喝,回來跟你說我們隻是單純的喝酒,你信嗎?嗯?”
鐘二哼哼,“你敢去摟小妹妹,我就敢去找老哥哥,雖然你武藝高強,萬夫莫擋,你能用蠱蟲操控人你唯命是從。”
鐘二說:“但你武藝再高強,我要回空間你也抓不住,你那些蟲子在我身上根本不起效用,你要是惹的我……”
鐘二話說了一半,突然間感覺到手臂上濕潤,整個人都淩亂了。
小天使們正在吹直播員的彩虹屁,說她什麼教夫有方,為女人爭氣。
結果一看,餘己滿臉淚痕的抬起頭,頓時反水倒戈。
臭鼬: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己己,不過是想去探聽消息而已,太殘忍了。
66:你把我己己都弄哭了,你怎麼能說出那種要去找老哥哥的話,簡直淫.蕩。
瞇翳會:你快哄我己己,要不然我現在就去給你刷負分,哼╭(╯^╰)╮
韭菜盒字:哎呦,這眼淚把我的心都砸漏了。
……
鐘二根本分不出精神去看屏幕上小天使們的轟炸,餘己淚汪汪的抬眼看她,她就整個人都懵了。
“親愛的,親愛的……”鐘二忙伸手去給餘己抹眼淚。
“你彆哭呀,”鐘二哭笑不得:“你都多大了,你怎麼還……”
“還疼……”餘己哽咽道。
其實第一個世界在一起的時候,餘己是特彆愛哭的。
但是經曆過這幾個世界之後,餘己已經很少會流眼淚了。
鐘二那一下雖然不輕,但是控製了力度的,絕對不至於把人給頂壞了。
一聽說餘己還疼,頓時真有點慌。
“我沒用多大勁兒啊,怎麼會還疼呢……”鐘二連忙站起來,走到餘己身邊,抱住他的腦袋。
“對了空間空間,”鐘二忙說,“上個世界你不是做了很多藥嗎,有止疼的吧,我進去給你找找……”
鐘二正要進空間,被餘己抱住了腰。
“沒有止這種疼的,你彆走,你真要進空間就不要我了嗎……嗚嗚嗚……”
鐘二:“……”莫名非常吃這套。
鐘二想起了白午小的時候,雖然特彆的聽話懂事,但是隻要感冒發燒就會哭。
每次一哭就這樣抱著她,叫著姐姐,你彆離開我。
鐘二垂頭看著餘己,餘己仰頭看著他,兩人的視線交彙,不需多言,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意。
“姐……”餘己的聲音帶著鼻音,雖然一點都不像作為白午的時候那麼軟糯,但語氣和顫音都一模一樣。
“彆離開我……”餘己緊緊盯著鐘二的眼睛,哀求道。
鐘二眼淚差點讓他叫出來,知道他是在演戲,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被觸動的嗓子發緊。
“不會的。”鐘二不由自主像每次哄小白午一樣,輕聲回答道:“永遠不會離開你。”
小天使們對於兩個人之間的梗,想要跟上也是費力,平時鐘二管餘己叫爸爸,餘己這個時候管鐘二叫姐姐,這關係何止是一個亂字了得。
“還疼,去床上躺一會。”鐘二說著拉餘己起來。
餘己站起來,走了兩步似是想起什麼,看鐘二沒有回頭看他,趕緊又恢複叉著腿的姿勢。
小天使們本來還覺得直播員下手太狠,但一看餘己裝得這麼明顯,還把她們和直播員給騙的團團轉,頓時感覺一顆真心喂了狗。
陰若花:我當初那個純真善良的己己去哪了?
竺竺:善良猶在,純真已逝。
蹦跳魚丸:他現在真的是戲精本精。
河清:直播員在他麵前,智商永遠不夠看的樣子。
……
餘己躺在床上,抓著鐘二不鬆手。
鐘二滿臉擔憂,從空間裡撈出了一瓶營養液,遞給餘己說道:“你把這個喝了。”
餘己眼中的水漬猶在,沒有接,而是癟著嘴,“營養液就對你好使,對我根本沒什麼用,不會止這種疼的……”
鐘二搓了一把臉,“那怎麼辦呢?我的小祖宗……你躺一會兒,休息一會兒,睡一覺就好了。”
“好不了的,”餘己抓住鐘二的手,低聲道:“姐姐,你踢的那麼狠萬一踢壞了怎麼辦,好歹給我揉一揉嘛……”
鐘二讓他肉.麻的身上直起雞皮疙瘩,“我根本沒用多大勁兒,你是脆皮兒的嗎……”
餘己眼看著又要掉眼淚,鐘二認輸道:“成成成,我給你揉,給你揉……”
餘己興奮得眼睛一亮,朝直播屏幕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把那個關了。”
小天使們滿屏豎中指,緊接著直播屏幕黑掉了。
不過直播員關直播,就沒關利索過,他們還是能聽到聲音。
“嘶……疼……”
“這麼輕還疼?”
“不是,你這叫疼?”鐘二的聲音漸漸危險,“都懟死人了,還疼?我讓你疼!”
“啊——”
緊接著屋子裡麵一通叮當亂響。
等到直播屏幕再亮起來的,兩人都躺在床上,餘己還在睡,鐘二被餘己摟在懷裡,打開直播屏幕之後還迷迷糊糊的揉眼睛。
小天使們一顆懸著的心啪嘰摔在地上。
虧她們還擔心這兩個狗東西真的打起來。
鐘二要爬起來,又被餘己撈著腰按在了床上。
餘己貼著鐘二的耳邊撒嬌,“好姐姐,再躺一會,陪我一會……”
鐘二被他的大手腳壓住,剛睡醒力氣不大,掙也掙不開,索性就想著再躺一會。
結果這一躺,就又睡著了,兩人一直睡到有人敲門,才醒過來。
鐘二掙紮著想起來,結果睡的時間太久,身上特彆的沉,吭嘰了一聲,翻了個身,沒能起得來。
還是餘己爬起來,塔拉著鞋去把門打開。
睡覺睡的腦子不太清醒,他的警覺性下降,以為是兩個死士回來了,結果這一開門,門外站著的是一個一身黑袍的人。
來人一看就是乾脆的性格,沒跟餘己廢一句話,直接拔刀相向。
餘己神經一凜,瞬間下腰後退,堪堪躲過了直取頸項的一刀。
是個高手,且是與自己武藝不相上下的高手。
餘己手中沒有武器,沒法正麵迎擊,塔拉在腳上的鞋來不及提,跑飛了一隻,那人追到屋裡,回腳將門踢上,而後與餘己在屋裡拚殺起來。
餘己雖然有了喬庚的武力,但他並不是真正的習武之人,沒有隨身攜帶武器的習慣,喬庚那一身武藝是戰場上拚殺出來的,擅用銀槍,餘己壓根連把劍都沒有,上次的劍用完之後就丟給死士了。
一時間被手持武器的黑袍人逼得連連後退。
來人手持一柄長刀,本該笨重,卻耍得密不透風,若餘己手裡有一柄長.槍,還真不一定誰勝誰負,但餘己手無寸鐵,抓住桌上的茶壺,迎了一下就被長刀砍的四分五裂。
屋子裡麵不算寬敞,餘己不敢把刺客引向床邊,窗幔撂著,心肝兒還在睡覺,她傷一次,餘己已經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生怕她再擦破一點油皮,所以隻能局限在很小的一塊地方和刺客纏鬥。
那人似乎也沒察覺到鐘二一樣,隻揮舞著長刀,招招看似都是殺招,但行到最後一步,卻又會驟然轉開刀刃。
餘己滿心疑惑,就在他準備破窗而出,將刺客引出房間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正在交手的兩人同時動作一頓,屏風轟然倒地。
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書架上麵的一個花瓶炸了個漫天開花。
“哐當”一聲長刀落地,餘己朝床鋪的方向看了一眼,急忙抱頭蹲在地上,刺客也學著他抱頭蹲在地上,兩人爭搶著往桌子底下鑽。
砰砰砰砰……桌麵上茶盞亂飛,屋子裡麵橫遭掃射,桌子底下兩個人若不是實在不熟悉,剛才還有博命的仇怨在,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了。
鐘二坐在床上,隔著床幔,視線有所偏差,本來想要開槍幫餘己,沒想到一下打偏了。
這玩意跟開車差不多,越著急越緊張的時候越容易踩油門。
鐘二的手扣在扳機上抽筋了,砰砰砰不知道多少槍,反正後麵她都是閉著眼睛打的。
這鐵家夥係統裡還剩不少,先前要不是係統失靈,鐘二早就拿出來了。
幾槍放完之後,應當是子彈沒有了,鐘二總算是把手指頭拿出來,手動捋直,然後後忙下地,在屋子裡麵找人。
“餘己——”鐘二一時之間沒看到人,嚇得後頸皮一緊。
特彆是讓她給一槍撂了——
走到桌邊的時候,突然桌底下伸出手,將她的腿抱住,鐘二媽呀一聲,一蹦沒蹦起來。
回頭一見是餘己,連忙蹲下在他的身上胡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