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我看他是活膩了(2 / 2)

鐘二將山莊裡麵統統用暗訪作坊小記者的語氣,給小天使們講了一遍,小天使們被她毫無起伏和感情的乾巴巴敘述,煩的已經屏蔽了直播聲音。

鐘二還滔滔不絕,蹲在荷花池邊兒上,針對著一個青蛙,兩隻眼睛不一邊兒大,是不是患有眼疾,應不應該逮住給它上點營養液,磨嘰起來沒完。

可算等到鐘二說的口乾舌燥,朝直播屏幕上揮了揮手,示意今天不說了,小天使們才重新打開了直播的聲音。

鐘二起身往回走,這會兒已經臨近傍晚,她中午睡的時間太久了,起來吃的又撐了,現在回去除了看畫本,就要在床上躺著等晚上,屬實是無聊至極。

想了想,往回走的腳步又停了,對著直播屏幕上的小天使說:“要不然我再給你們直播一個抓鯉魚吧,我看荷花池裡麵也有鯉魚,跟你們講哦,我摸魚的技術絕對一流……”

小天使們:“……”誰要看你摸魚?!我們到底是因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取消收藏你!

小天使們單方麵的嚎叫鐘二充耳不聞,挽起褲腿,脫了繡鞋,惆悵的坐在花池邊用腳撩水,指責她們。

“最開始的人就是我,沒有我瞎幾把撩騷,哪來的餘己呢?”鐘二一臉痛心疾首:“現在你們一天看不到餘己就跟我嗷嗷,可你們可曾想過,我才是你們最初的小寶貝呀……”

不可說:不行了,想跳進去揍她。

果果醬:我如果能順著網線爬出去,我昨天就已經把她掐死了。

廢柴號:隻有我一個人看的津津有味嗎?

花季雨季:是的,隻有你一個人!

……

鐘二聽到腦內留言提示叮咚亂響,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小天使們又在編排她。

索性也不去看,將裙子係在腰上,摸索著下了荷花池。

花池裡麵的水很淺,還不到腰,一尾尾紅色金色的鯉魚,都已經被人給喂傻了。

根本也不怕人,鐘二下去之後,哪裡還用摸,它們自己就圍了過來,繞著鐘二在水中轉圈。

時不時還在她的褲子甚至挽起的小腿上啃一下,將她當成了活體食物。

鐘二在電視上看到過小魚的魚療,一直都想知道被魚啃是什麼滋味,沒想到沒有,被小魚啃到,反而被鯉魚給啃了一回……還有點疼。

“哎哎,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就叫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鐘二朝著直播屏幕上招手,毫不吝嗇的往自己身上堆砌溢美之詞。

小天使們一開始朝水裡看,確實是挺稀奇裡魚都圍著她轉,但聽她這麼一說,頓時就覺得牙酸。

鐘二伸手去摸魚,單純意義上的摸,不抓出來,隻用手觸碰鯉魚的身子。

自己在花池子裡撲騰的開心,不知道花池的邊上什麼時候站個人。

小天使們在屏幕上好心提醒她,但鐘二每到關鍵的時候就不看直播屏幕,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魔咒。

她先是摸魚,摸著摸著覺得不過癮,就用手托著幫鯉魚在水裡邊蹦。

“來來……”鐘二還邊玩邊自言自語,“鯉魚躍龍門知道嗎,我教你們怎麼在水裡躍起來,彆整天吃的跟傻子似的,就知道追著人,那樣魚生太沒有理想了,萬一哪天發了大水,能越過了龍門,那可就……”

鐘二正說的來勁,隻聽見岸邊傳來一聲輕笑。

她這才悚然驚覺,回頭一看,岸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一身鎧甲的男人。

男人生得劍眉星目,輪廓剛硬淩厲,笑起來並不顯得輕浮,反倒令人感覺肅穆,低沉的聲線如威壓層層碾過。

“你是這府中的婢女?”男人出口,聲音與笑聲一般低沉。

這人一看便器宇不凡,鐘二回想了一下,沒有在餘己的屬下裡見過,那應當是這山莊中的客人。

鐘二現在是個上不去台麵的“紅顏禍水”,也沒辦法跟人解釋,索性就認了,點了點頭,微微後退了一步,一副畏懼的樣子,還將腰間的裙子解下來,用手理了理。

裙子是嫩紅色,落在水裡麵,將她身邊的魚都蓋在其中。

裙擺被水下受驚的魚帶動,朝著四麵八方延伸過去。

鐘二此刻烏發披散,在冷水中站了半晌,本就白皙的臉更顯得沒有人色,連唇色都淺淡的很,格外的如同指尖一撚便會碎裂的花瓣。

雖算不上什麼傾城之色,也彆有一番贏弱風情,特彆是此情此景,隨著裙擺舒展,便真真如同一朵徐徐綻放在水中的荷花。

來人眸色漸深,一時之間竟是看呆了。

但他常年在戰場上翻滾,視線過於淩厲,看著鐘二有些不舒服。

鐘二倒不是第一次被這種視線包裹,餘己在身為喬庚的時候視線落在身上,比這還要刺人。

而且鐘二想起昨晚餘己和她說,這兩天西岩副將回來,現下已經猜出,這個人應該就是西岩關的副將李銘。

也就是餘己現在這副身體,鳳申的舅舅。

鐘二慶幸,剛才沒有自我介紹,成大事,最忌諱兒女私情上優柔寡斷,更何況餘己先前為了她不顧生死的折返,算是犯了大忌。

若是讓李銘知道,她就是那個紅顏禍水,事情就不妙了。

鐘二想了想,不能這麼跟他僵持著,默默朝著荷花池邊挪,扒著池子上了岸,裙子胸口向下,已經濕貼在身上,襯得她更加的孱弱嬌小,沾了水的衣裙走動間更像是帶著抖一樣,引得人想要將其揉在懷中儘情嗬護……

李銘的眸色漸深。

由於鐘二這一身薄裙並不繁複,且她的頭上也沒有佩戴貴重的首飾,隻一柄青玉簪子,比來往的丫鬟看起來還要素淡些,倒讓李銘真的信了,她是個丫鬟。

“奴婢還有差事未做,先告退了。”

鐘二對著李銘說行了一個丫鬟禮,就飛快的轉身要跑。

“等等。”李銘出聲叫住她。

鐘二的後頸皮一緊,僵硬的轉身,緊張得臉都紅了。

李銘一看鐘二羞澀的臉頰透粉,更像那水中的荷花成精,一時間竟是心癢難耐。

他向來對男女之事寡淡得很,家中雖有妻妾,且就在西岩,他卻也很少回去。

今天意外被個小姑娘勾動了心魂,心中盤算著,今天這一趟雖不情願,卻也不算白來。

於是他出口問道:“你在這莊子中做什麼差事?”

鐘二小幅度的抿了抿唇,硬著頭皮道:“我是廚房裡麵燒火的丫頭……”

一個燒火的丫頭,如此靈動惹人愛,李銘微微笑了笑,視線在鐘二的身上遊走,沒有再說什麼,卻看得鐘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奴……奴婢告退!”鐘二顧不得什麼,轉身就跑。

小丫鬟如此嬌羞,李銘再次輕笑出聲。

“舅父何時來的?怎不叫人通報一聲。”身後人說話的聲音,打斷了李銘的意動。

李銘轉身,迎上餘己的視線,微微搖了搖頭。

“碰見了個有趣兒的小丫鬟,聊了兩句……”

餘己過來的時候,鐘二已經轉過了假山,所以他並沒有看到。

聽聞李銘這麼說,他不由得挑了挑眉。

沒聽說過李銘好色,但如果他看上了自己山莊的婢女……

餘己眼睫下垂,想讓他送是不可能的,他才不乾那種事,除非自己追求,婢女如果願意,他倒是樂意順水推舟。

“舅父隨我來,屋內已經備好了酒菜。”

餘己笑著躬身做了請的姿勢,算是將姿態放到最低,畢竟他無論如何也是個皇子的身份。

而他雖從宮中逃出來,雖然蕭貴妃喪心病狂,一直在追殺他,可皇帝卻始終沒有動靜,皇城中雖然知道他逃走的人不少,但皇帝遲遲沒有旨意,似乎是刻意將他遺忘了一樣。

也就是說,他在皇帝那裡,並不是一點分量都沒有,這一點餘己跟鐘二都很奇怪,畢竟他們已經做好了被通緝的準備。

而既然皇帝做出包庇姿態,那他就還是名正言順的皇子,對於李銘如此客氣,李銘如果還不給臉的話,餘己的蠱蟲就要饑.渴.難耐了。

李銘今天來本來是有些不情願,他在西岩呆的舒服,山高皇帝遠,根基紮得又深,雖然邊關常年大戰小戰不斷,但他早已習慣,並不打算改變。

至於從龍之功……嗬,一個會為了女人不顧性命的人,他從的怕不是一條龍,而是一條蟲,可彆到最後,反倒會被累的誅儘九族罷。

不過好歹是個皇子,誰也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形式,應付一下還是必要,見到餘己的姿態放得這麼低,李銘微微揚起下巴,隨著餘己移步去了大廳。

他這侄兒,也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這不是懂得低頭嗎?

鐘二一路跑回房間,婢女們早就見她下水,這會兒已經備好了浴湯。

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換了一身衣裳,也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餘己現在的身份,是莊主,這山莊也不叫鮮花山莊,而是叫煙嵐山莊。

晚飯的時候,鐘二問小婢女,“莊主還在待客嗎?”

小婢女點了點頭,鐘二癟了癟嘴。

吃個什麼飯吃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吃完。

李銘才第一次來,根本不可能上來就談謀逆造反的事情,他們也就是吃吃喝喝,然後再安排一下……

鐘二脊背一直。

不會是安排一下一條龍吧?在現世的時候,無論是談生意還是求人辦事,基本上都是一條龍。

酒色財一樣都少不得。

小婢女端著托盤要出去,連忙被鐘二叫住。

“我問你一件事,莊子裡有沒有……”鐘二頓了頓,“美人?”

鐘二不知道這個稱呼對不對,總之就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女人。

不過鐘二問完了,覺得有點多此一舉,因為她知道餘己肯定不會做那種事。

然而事實很讓人“驚喜”小婢女恭恭敬敬的回答,莊子裡確實有美人,而且還不少。

至於用來乾什麼,那就見仁見智了。

鐘二覺得是用來招待客人的,但聽小婢女的意思,那是給莊主準備的。

小婢女出去之後,鐘二啪的將筷子拍在桌子上,飯吃不下去了。

對著直播屏幕義憤填膺道:“我看他是活膩了,竟然敢背著我偷偷養女人!”

鐘二戲精上身,“我說人家怎麼不稀罕我,莊子裡美人有三十多個,怕是早就花眼了——”

鐘二一腳踩在凳子上咆哮:“虧我整天還老老實實的呆在後院,安分守己的做一個紅顏禍水——”

正喊得來勁,門被打開,餘己一喝酒,就臉色煞白嘴唇嫣紅,看到鐘二的姿勢,站在門口愣了一下。

片刻後揉了一下眉心,笑道:“夫人這是在乾什麼?”

小天使們本來聽鐘二自己在那嗶嗶,都要屏蔽語音了,結果見餘己一進來,頓時興奮起來。

Eris:我己己一喝酒,真是格外的誘人。

新名字:2333,下麵是不是修羅場?

閃閃發亮的小仙女:美人不會真的是他養的吧?

杜撰:反正我不相信,剛散了席,就往直播員的屋子裡鑽,有三千美人也是白搭。

……

鐘二這些天憋的難受,想要出山莊去逛,被餘己的手下攔了好幾回,餘己更是不讓她出去,恨不得把她彆在褲腰帶上。

今天終於有一茬讓她過過戲癮,她眼睛一斜,將裙子一甩,坐在凳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你瞞著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坦白從寬。”

鐘二看見餘己嫣紅的嘴唇,強壓著想要撲上去啃的衝動,聲色俱厲掩蓋自己的興奮,吼道:“咱們好歹夫妻那麼多年,經曆過那麼多的事,你背著我……你對得起我嗎!”

餘己喝完酒,本來臉色就白,聽鐘二這麼說,心中頓時咯噔一聲,朝著她走過去的腳步,頓時一僵,臉色瞬間白如吊死鬼。

連唇上的血色都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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