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二瞪大眼睛,震驚到:“就為了……那點事兒玩命值得嗎?”
餘己視死如歸的點了點頭。
鐘二竟然無法反駁。
小天使們也反應過來,為什麼餘己這麼著急,屏幕上一片哈哈哈。
餘己紅著耳根,低頭繼續鼓搗草藥,鐘二盯了他半晌,突然一拍桌子道。
“既然你小命都能豁出去了,那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還不用你去涉險……”
“你想去?”餘己打斷了鐘二:“不行,萬一你的空間像上次一樣臨時失靈了,”
餘己有點激動:“若他還是對你心懷不軌……”
鐘二連忙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大哥你思想太豐富了好嗎?我是不會像你一樣,因為那點事兒就玩命的。”
“我的意思是說,我約他出來,我約他去鎮上,然後你的人埋伏起來,他如果來的話,私會女子這種事情,不可能帶很多的侍衛,”鐘二說:“到時候抓他不就容易了。”
“不行,”餘己皺眉,“我怎麼可能讓你色.誘,”
“色.誘你個大頭鬼!我隻需給他去封信,說我那日之後被你猜忌,現在已經失寵,希望他能給我尋個出路。”
鐘二說:“他如果對我還有那麼一點意思,身為男人來說,這種現成的便宜肯定會撿。”
餘己眉越擰越深。
“就算他對我沒有那個意思,”鐘二連忙繼續補充:“當時我那麼羞辱他,按照他那個心胸狹隘的程度,我失寵了,他就算不怎麼樣,也總要高高在上來看個笑話,到時候你們埋伏好,將他抓來山莊……
“最好將他帶的屬下給放走。”
餘己的眉頭慢慢鬆開,接著道:“主帥膿包,副將被人給抓去,軍中肯定會大亂。”
“兩天之內,他的失控會結束,到時候我再演上一出救人的戲碼,將他送回軍中……”
餘己一拍手掌:“我以後再跟在他身邊,在軍中行走,不僅不會突兀,士兵反而會崇敬我。”
鐘二打了一個響指,她就知道餘己不僅能夠理解她的想法,還能舉一反三。
她隻想到怎麼抓人比較方便,餘己卻直接連怎麼在軍中行走都已經想到了。
餘己並不是那種迂腐的大男子主義,雖然想到要以鐘二的口氣引李銘上鉤,哪怕是假的,他心中也泛著酸氣。
但這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他會親自埋伏,隻要李銘出現,他即刻便會下蠱,李銘連一句話都跟鐘二說不成。
“隻是這樣就要辛苦夫人了,”餘己說:“到時候我會守在你身邊,絕不讓你受到一點的委屈。”
計劃定好之後,當天晚上餘己就命手下在莊中找了一個會寫字,卻寫得不太好的婢女。
洋洋灑灑寫了三頁,第一頁寫的是對於當日羞辱李銘的歉意,第二頁寫她身世淒慘,當初如何不情願又如何礙於權勢被大皇子霸占,第三頁就幽幽怨怨的寫她已經被厭棄,要另尋出路,求李銘的垂憐。
地點就定在鎮上的一家有些偏僻的酒館客棧。
可以說是既遠離人群,又清幽雅致,對於李銘來說,是鐘二決意委身於他的暗示。
對於餘己他們來說,就是絕佳的伏擊地點。
信到最後,落筆決絕力透紙背,大概意思就是李銘如果不垂憐,她就直接跳了客棧的湖,一死了之。
信中已經將姿態放到最低,表達了甘願跟著李銘,做個沒名沒分的,也不願再跟著大皇子,受他的欺.辱折磨。
鐘二估摸著,李銘如果當日對她哪怕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意思,都不至於會眼睜睜看她香消玉殞。
若是李銘對她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純粹是記恨,那肯定也會來,當時知道她是餘己的女人之後,得不到就當場誣賴她勾引人。
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能放棄這種機會呢?
約定的地點幽林客棧的一處水榭,鐘二打扮的花枝招展,早早的就去了。
餘己的屬下,水性好的就隱匿在湖中,水性不好的就隱匿在密林之中。
餘己則是通過一個會易容的手下,直接偽裝成了小二。
鐘二看他來來回回,弓著身伺候不遠處由他屬下假扮的客人,還真有幾分狗腿的意思,特彆像那回事。
小天使們也都緊張的等著,結果這一等,就從早上,一直等到了日落,也沒等到李銘的身影。
鐘二借著餘己給自己端點心添茶的功夫,低聲問他。
“你的屬下確實親眼看到李銘看了信嗎?”
餘己點了點頭,他的臉不知道貼了什麼東西,黑黃黑黃的,鼻子不知怎麼的也弄塌了,一點俊逸的影子都沒有。
奇怪的是鐘二這個顏狗,隻要想到他是餘己,就無論如何把醜和他掛不上邊,腰能弓著,肩能縮著,腿還是又長又直,引人上手。
餘己將聲音壓得很低,“再等一刻鐘,如果他不來的話咱們就撤。”
鐘二點了點頭,將手帕拿出來,在手裡擰來擰去,滿臉的幽怨,和早上那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完全不同,倒是真有那麼幾分“茫茫人海竟無小女子可托付之人”淒涼灰心樣子。
實際上鐘二心裡此刻想的是,看來她是真的沒有魅力,那信她看了之後都要被感動哭了,約在這種地方,基本上就是等著李銘來嫖,嫖得爽了,隨便給個安身之處就行。
這樣都不來……鐘二的心臟受到了粉碎性的打擊。
眼瞅著一刻鐘已經到了,鐘二起身,對著湖邊歎息了一聲。
這是他們事先定好收兵回家的意思。
結果就在她轉身的時候,長廊的另一頭,李銘逆著夕陽,一臉的玩味與倨傲,緩緩朝著鐘二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