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感受到嫌棄的梅柏生:……
等蔣半仙狼吞虎咽吃上送來的意麵時,坐在對麵的梅柏生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餓了多久?”
蔣半仙眨了眨眼睛,含糊著說道:“娘天。”
昨天蔣仙靈被趕出來後她就過來了,一口東西都沒吃,晚上都是在公園長椅上睡的,差點沒把她給凍死。
“我是聽說你爸讓你身無分文的出來,你都不知道藏點私房錢?”
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家裡的孩子每月零花錢都是定量的,數額絕對不少。怎麼會被趕出來之後,沒地方去也沒錢呢?
蔣半仙抬頭看了他一眼,將嘴裡的意麵咽下去,隨後拿紙巾擦了擦嘴角。
“我不怎麼花錢,所有的一切家裡都會給我準備好,所以我很少有私用的錢。然後十
八歲那年我拿到了我媽給我留下的基金,裡麵有很多錢。但之後就被我爸以公司資金周轉不開為由,給拿走了。而且我被趕出門的時候,毫無防備,甚至連件衣服都沒讓我收拾,直接就讓我滾出來了。我那個妹妹還把我身上的口袋全搜了一遍,毛都沒給我剩下。”
“基金裡有多少錢?”梅柏生沒聽說過這事,想來蔣仙靈的爸也不會隨便亂說。
“幾個億的零花錢,說是我媽留給我的。另外還有一份蔣氏集團百分之三十
的股份。”蔣半仙想了想書裡的情節說道。
“百分之三十?”
梅柏生聲音都變了,還沒來得及說你有這百分之三十怎麼會沒錢呢,對麵的蔣半仙又接著說了。
“嗯,但是上個月我爸說董事會有人不聽他的話,說他手裡股份不夠,讓我轉給他,我轉了。”
這也是書裡的情節,反正在書裡的蔣仙靈就跟個傻缺似的,她爸讓乾啥就乾啥。
聽完蔣仙靈的話,梅柏生一口氣險些沒抽上來,好半晌,他感慨了一句,“你可真夠偉大的。”
儘管蔣氏集團現在的產業,遠沒有當年蔣月晗女士在的時候那麼大。這幾年又有不少得力乾將跳槽另起灶爐,導致蔣氏集團的產業縮水嚴重,股份也沒有以前那麼值錢了。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再怎麼著,也得值幾百個億吧,蔣半仙全給了她爸?
想到他以前聽過的一些關於蔣家的傳言,再對比麵前這個一點也沒有以前優雅光鮮的蔣大小姐,梅柏生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試想下如果這遭遇如果放在自己身上,他肯定是滿心憤懣,憤懣自己的父親不信任自己,憤懣他們居然這麼對自己。
絕對不會像麵前的蔣仙靈這麼平靜,還能高高興興的吃下一份肉醬意麵。
見梅柏生陷入沉思,蔣半仙趕緊又扒拉了兩口,等梅柏生再看過去時,就看到她兩頰鼓鼓的,跟土撥鼠一樣。
心知她估計是餓壞了,梅柏生語氣柔和的說道:“慢點吃,要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叫。”
蔣半仙馬上伸出手,比出三個指頭,毫不客氣的說道:“那再來三份。”
等她吃飽喝足,梅柏生也覺得自己把人安排到位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在這呆著,我到時候給你送個手機,再給你一點錢,吃喝都不用擔心。”
蔣半仙手裡捧著一杯水,眯著眼睛看向他,帶著淺淺的調笑,“你這是收留我,還是要包養我?”
吃飽喝足的她麵上透著饜足,白皙的臉蛋上,五官小巧精致,因為屋裡麵溫度高,她吃飯的時候已經把那身灰耗子似的羽絨服給脫了,裡麵穿著一件貼身的羊絨衫。她後媽沒短過她吃喝,所以這身材自然是極好的。
梅柏生聽到包養兩個字的時候,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上。隻是很快又挪開了,他輕咳一聲,臉頰微紅,“那什麼,就是看你可憐,收留你一段時間而已。等你調整好了,就出去工作,掙到錢就搬出去,我這可不是難民收留處,不會一直收留你的。”
蔣半仙輕輕一笑,光著腳直接踩到地板上,她直接走到梅柏生麵前,伸手扯過他的衣領,臉稍稍靠近,眸光落在他近在咫尺的臉上。
沒防備蔣仙靈有這一出的梅柏生緊張的往後退,“你你你乾嘛啊?我跟你說,我對你可沒意
思,你彆玷汙我的清白啊!”
蔣半仙伸手捏著他的小尖下巴,一開口就打破了梅柏生的緊張,“你拉倒吧,我對你也沒意思。你給我安排住處,又給錢給吃的,我總不能白吃白住,正好我略通幾分相麵之術,剛剛見你印堂之中飄過一縷灰黑之氣,料想你這兩日恐有點不妙。”
她鬆開手,光著腳直接蜷腿坐在沙發上,看著站在原地茫然的梅柏生,她聲音淺淺,“明早淩晨兩點,不要走川西路,改走永州路,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