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她進超市的時候,超市裡的服務人員眼神就跟著蔣半仙轉。
“算命,您這是做著玩的嗎?”收銀小妹妹一邊給蔣半仙把零食裝袋子裡,一邊笑容甜美的問道。
蔣半仙對漂亮妹妹總是和藹的,她微笑著說道:“對,做著玩的,要不你賞臉來算
下?”
小妹妹覺得好玩,也沒覺得蔣半仙真能算,隨口說道:“行啊,你幫我看看我的真命天子什麼時候出現吧?”
蔣半仙摘下墨鏡,她眼睛微彎,稍稍掃過小姑娘圓圓的臉蛋,邊把袋子提起來邊說道:“你今晚回家,打開你高中收到的那罐紙疊的星星,然後找到紅色的那一顆星星,你就會知道,他早就已經出現了。”
小妹妹愣了下,“你怎麼知道我高中收到了一罐紙疊的星星?”</蔣半仙笑而不語,對她晃了晃手裡的袋子,“我先走了,有個人在家裡等著我回去呢。”
……
梅柏生一直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愣的看著電視,音量已經被他調到最大了,外麵的太陽也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撒到房間裡,但還是覺得好像有人跟著他一般。
這種感覺,從他接到那通電話後,就格外的明顯。
等蔣半仙打開門,就看到梅柏生像隻驚惶的小兔子,從沙發上跳起來,一路小跑著奔到自己麵前。
“你去哪了?怎麼不在家呢?我都等你老半天了。”他語帶埋怨,小嘴都翹了起來。
蔣半仙嘿嘿一笑,伸手捏了把梅柏生的小白臉蛋,“喲,這語氣就跟我媳婦兒一樣。”
梅柏生被她這麼一鬨,內心的驚惶稍微褪去了些,他看著換鞋的蔣半仙,開口說道:“我一個哥們死了。”
他昨晚醒了之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直到快中午的時候,有個朋友打來電話,說昨晚有個一塊玩的哥們在川西路被人捅了,直到淩晨四點多的時候才被人發現,那會屍體都涼透了。而那個哥們,正是昨天趴在他車窗邊說話的,他也是看著那哥們的車駛向川西路的。
那會他就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電視裡的場景,一輛他開的車,一輛那個哥們開的車。他記得,換了台之後,回房間的時候還看了眼時間,好像正好是四點。
越想越害怕的他記起昨天蔣仙靈對他說的話,就直奔到這邊來了。
蔣半仙視線落在他身側,眨了眨眼睛,拎著袋子往沙發走去,“我看到了。”
梅柏生注意到她的眼神,他驚恐的看向自己身側,嚇得聲音都變了,“你看了?你看到什麼了?”
蔣半仙盤腿坐在沙發上,將一袋子薯片打開,然後指了指他左手邊,“你身邊有個血淋淋的人,被捅了多少刀?你給比個數。”
隨後她點了點頭,“四十多刀?那是該死了。”
梅柏生嚇得腿都軟了,他連滾帶爬的撲到蔣半仙身邊,抓著一個抱枕擋在自己胸前,眼神警惕的看向周圍,“誰?你在跟誰說話?他告訴你他被捅了四十多刀?”
蔣半仙塞了一塊薯片在嘴裡,嚼吧嚼吧,果然是貴的薯片,味道就是好。
“他給比劃了四個手指頭,再對比他身上的血窟窿,不是四十多刀難不成是四刀?”
梅柏生害怕的咽了一大口口水,往蔣半仙這邊湊得更近了,整個人都快貼著她了。“不是,他他他在這乾嘛啊?”
眼看著梅柏生嚇得都要崩潰了,蔣半仙咧開嘴,笑得渾身都顫抖了,“我逗你玩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梅柏生害怕的表情僵住,他看向笑得都快打鳴的蔣仙靈,從內心深處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收留了個什麼玩意兒回來。
等梅柏生氣急敗壞的走了,蔣仙靈把剩下的一點薯片倒進嘴裡。
她將袋子扔到垃圾桶,把一直戴著的墨鏡摘下來,然後轉頭看向旁邊的單個沙發椅。
此時在她的眼裡,赫然站著一位渾身鮮血淋漓的男人。
蔣半仙神情淡定,從桌上拿了一張濕紙巾擦擦手,此時那個鮮血淋漓
的男人突然飄到她麵前,將自己青白的臉湊到她麵前,幽幽的問道:“你真看得到我?”
她微微低著頭,拿紙巾將手指細致的擦著,一根一根,擦得乾乾淨淨,像是完全察覺不到旁邊的男人。
鮮血淋漓的男人正要以為她剛剛全是騙梅柏生的時候,蔣半仙抬起頭,對著他的耳邊突然大叫一聲,“啊~有鬼啊!”
男人毫無防備,被嚇得直接一彈,整個鬼瘋狂尖叫,“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哪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