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蔣半仙低頭看著江波,很迷惑的側了側頭,“你是真不怕徹底消失啊?”
江波羞澀的笑了笑,“能被美女打到消失,還是很值得的。”
雖然剛剛蔣半仙踹得是很疼,甚至把他原本暴戾的情緒都給踹沒了,疼歸疼,但隻要一想到她踹自己的時候氣喘籲籲、香汗淋漓,他就覺得自己還能被再踹五百年。
江波是個變態,蔣半仙確定了,對付這種變態鬼,她從來不心慈手軟。可她還真懶得再揍了,於是乾脆一腳將江波踹到窗戶底下,大中午的陽光正暖和,對他這種沒了多少煞氣的鬼,具有相當大的殺傷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燙……”攤在那一坨的江波一進入太陽底下,就發出慘叫聲,渾身被火燒一般的疼。
蔣半仙雙手環抱,冷眼看著一團漆黑的江波在太陽的照射下越變越小,也聽到他的慘叫聲越來越弱。
這過程發展得太快了,江波說是說消失也值得,可這過程太痛苦了。他掙紮著試圖往蔣半仙這邊蠕動,甚至開始嘶啞著跟她求饒,“救救我、救救我,求你。”
蔣半仙光著腳,慢慢踱步到江波麵前,蹲下來看著麵前已經變成半透明的江波,挑了挑眉毛,“不是很舒服嗎?現在舒服夠了吧!”
江波將自己緊緊的抱著,瘋狂點頭,“夠了夠了夠了。”
再舒服下去,他就真的沒了。
蔣半仙站起來,清澈眼眸深處是徹骨的冰冷,她眼睜睜看著江波越來越透明,眼睜睜看著江波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睜睜看著他連蠕動的力氣都沒有。等他已經快要透明到看不見的時候,才站起來用腳將他踹回角落。
這會的江波已然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攤在角落裡毫無聲息。
蔣半仙也不理他,像這樣有煞氣的鬼,隻要心中懷著恨意,很快就能重新恢複,角落裡呆一會就好了。
她翻坐到沙發上,剛踹完江波的腳丫子還白嫩得很,連點灰都沒沾上。蔣半仙盯著自己的腳看了眼,嫌棄臟了。
“你給我過來。”她對著角落裡喊了聲。
縮在角落裡已經恢複一點的江波小心翼翼的挪到蔣半仙對麵,跟她隔著一個茶幾。他嘰咕著眼睛看著蔣半仙,極其虛弱的問道:“乾,乾啥?”
蔣半仙把腳丫子放到茶幾上,“拿旁邊的濕紙巾給我擦擦腳,真夠埋汰的你,踹上去還黏糊糊的跟沾了一腳血似的。”
頭一回被人罵埋汰的江波不僅虛弱,還委屈,他很想甩手說他才不乾呢。但剛剛蔣半仙有多狠心他算是了解了,他可怕蔣半仙又把她踹到太陽底下,隻好咬著牙,伸出一隻手來,抽了張濕紙巾,賣力的將紙巾湊到蔣半仙的腳底板。
蔣半仙想到江波的秉性,晃了晃腳,嫌棄的說了一句,“你的爪子彆碰到我的腳啊,不然那爪子就彆想要了。”
江波看到了蔣半仙的眼神,太特麼傷人了,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鬼了。
但再
怎麼覺得自己可憐,他知道自己鬥不過蔣半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用尖尖烏黑的指甲勾著一張濕紙巾,極其小心的湊到蔣半仙的腳底板。
在江波給蔣半仙賣力擦腳的時候,門又被人從外麵打開了,江波手一抖,差點爪子就碰到了蔣半仙的腳底板,把他嚇一激靈。
蔣半仙抬眼看向門口,隻見去而複還的梅柏生瞪著眼睛看向那飄到茶幾上的濕紙巾,張了張嘴,“它它它怎麼飄著的。”
江波手又是一抖,蔣半仙淡定的收回腳,彎腰去拿江波勾著的那張紙巾,另一之後快速將紙巾盒往這邊一推,她舉著濕紙巾對門口的梅柏生說道:“放在紙巾盒上呢,剛好我腳擋住了,你看錯了吧?”
梅柏生揉了揉眼睛,從這個角度去看,好像確實是看錯了。
他鎮定的扯了扯身上鮮綠色的還印著大logo的羽絨服,邁著穿皮褲的小細腿走了進來,“看錯了看錯了。”
“你又回來乾嘛?”蔣半仙看了眼已經挪到梅柏生腳邊,身上煞氣又隱隱起來的江波。
梅柏生一屁股坐下來,翹了個二郎腿,他瞄了眼蔣半仙,問道:“我不想回去了。”
其實隻是他坐到車裡,又想到了淩晨在電視裡看到的畫麵,不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