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餘微和梅柏生的印象中,抓鬼這件事,應該是嚴肅且驚悚的。就像電影裡演的那樣,鬼神出鬼沒的戲弄著人類,最後由一位高手出場,拚死搏鬥,最後將鬼製服。
但蔣半仙把這一切搞成了像在墳頭蹦迪,她說要挑釁鬼,但這未免也太旁若無鬼了。還能不能給那個惡鬼一點點麵子。
但不得不說的是,被蔣半仙這麼鬨一通,他們心裡的那股害怕陡然都消散了不少。甚至在蔣半仙這種洋槍帶土炮的鬼畜說唱中,覺得她說的確實沒錯啊。
那個鬼就是個膽小鬼,要不是膽小鬼,怎麼隻敢躲在彆人的身體裡。
這麼想著的時候,旁邊的餘微將旗子揮舞得更帶勁了。掄起膀子揮得旗子呼啦作響,上麵印著的野雞捉鬼組合,也更加閃亮顯眼了。
而梅柏生就更不得了,直接把車載音樂打開,挑到最勁爆的音樂,再把另外安裝的閃燈全部打開,直接把這片空地整得燈紅酒綠的,配合蔣半仙的說唱,都能把地仙給吵出來。
蔣半仙舉著喇叭,山風將她的頭發都吹得飛起來了。說得正帶勁的她掃了眼空地旁邊一處異常黑的地方,拿著喇叭對那塊地方說道:“既然出來了,就一起蹦啊!”
旁邊的餘微嚇得一個哆嗦,旗子都不敢揮了。
“來來來了嗎?”她警惕的看看周圍,捏緊了口袋裡蔣半仙塞過來的紙替。
梅柏生蹭一下溜到蔣半仙身後,努力將自己縮起來。
那團黑影在原地蛄蛹了幾下,然後慢慢的變成一個人形的黑影,他飄了過來,在距離蔣半仙他們三米遠的時候,停了。
梅柏生這是第二次看到這種鬼的實體,頭天晚上就已經把他嚇得要抽抽了。這會再看,卻又覺得沒那麼恐怖,不就一個黑影嘛,看起來跟毒液差不多啊。
餘微從這個黑影出現後,就有些腿軟,並且情不自禁的開始打起了嗝。
蔣半仙站在原地,眼睛不眨的看著這個黑影,她指著這個黑影,大叱一聲,“呔,小鬼你終於現身了。”
梅柏生差點沒被她嚇死,忍不住一巴掌拍她腦殼上,“你能不能正經點跟人家對峙,耍什麼呢?”
蔣半仙轉頭看了他一眼,“我這不是給自己壯膽嘛,不大點聲我害怕,首先氣勢要足一點,萬一就這麼把它嚇跑了呢?你要不耐煩你上,來來來,大喇叭給你。”--
梅柏生才不敢上呢,也就蔣半仙擋在他麵前,他才囂張一點而已,眼看著蔣半仙要把他推到前麵,他趕緊往後躲,“不不不不,還是您來,您有經驗,我不行,我就是個二世祖,我連這個膽小鬼長啥樣都不知道。”
“你還要跟人合影還是怎麼的?它長啥樣有什麼關係。咱們是來收了他的,不是來攀親戚的,給我放狠話,咬他就完事。”蔣半仙把喇叭往他手裡放。
倆人旁若無鬼的拉拉扯扯,站在一旁扛著大旗的餘微忍不住高聲喊道:“你們倆能
不能正經一點,鬼就在你們麵前呢,稍微尊重一下它行不行?”
她是造了什麼孽,要來跟這兩個二貨上山捉鬼。她感覺自己今晚肯定是沒法活著下山了。
餘微這麼一喊,蔣半仙和梅柏生停頓了一下,一起轉臉看向不遠處的黑影。
“要不你等會我們決定好誰跟你談?”蔣半仙打個商量般對那個黑影說道。
要是黑影能看到臉色,那肯定是氣得臉都白了,隻見這個黑影突然膨大好幾倍,將他們三個完全包裹在中間,所有的蹦迪音樂在一瞬間全部消失。
梅柏生嗷一聲,直接撲在蔣半仙背上,“我靠,涼了涼了。”
“我商量你媽呢,把我的地盤當酒吧,蹦得開心罵得開心了是吧?本來還想忍一忍的,但你們未免也太囂張了。昨天把我打傷的事我都沒跟你們計較,今天還敢上門來,活得不痛快想找死,就開車再往上溜一圈啊,保證你們跟著車飛下懸崖還能體驗一把淩空飛翔的感覺。”一道陰森的男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幽幽飄蕩在他們身側。
餘微沒見過這種場景,已經跌坐在了地上,抱著旗子瑟瑟發抖。
梅柏生就跟個龜殼一樣黏在蔣半仙背上,隻有蔣半仙一個人,麵上嬉皮笑臉的神色收了起來,她抬頭環顧著這一圈,舉著喇叭說道:“你能操控空間?真厲害。看來死了不少時間吧?讓我猜測一下,你是怎麼死的?也是跟人飆車的時候出車禍?不對啊,你這麼喜歡豪車,以前應該是個窮光蛋,肯定是開不起豪車的,所以一定不是飆車死的,那是怎麼死的呢?”
“哼,告訴你也沒關係,老子以前的可是號稱京城小旋風的一號人物。當然不像這些二世祖,隻知道花自己爹媽的錢吃喝玩樂。雖然我很喜歡豪車,但隻想靠自己的努力去買,然後我就有了一輛神車五菱,加入了一個五菱車隊,我們這種神車,雖然外表比不上跑車酷炫。但性能還是很不錯的,所以我們也有個小小的飆車隊,平時沒事,就會約著一起來場比賽。那天就是在這個山頭飆車,因為沒注意到山路險惡,一不小心,我就直接衝下了懸崖。”
說道這裡,陰森的男聲抽噎一聲,繼續回憶從前的光輝歲月,“原本死了就死了唄,倒也沒什麼的。誰知道沒過兩天,就有一幫富二代過來飆車,他們還討論我,說我們開五菱的居然也好意思飆車,飆車這種活動,就應該是豪車。五菱這種土老帽開的車,就該去街上拉拉貨就好,玩飆車那是拉低了飆車的格調。你說,憑什麼啊?我這種普通人,憑什麼不能飆車,他們憑什麼看
不起我們?”
鬼越想越生氣,抽噎得更大聲了點。
蔣半仙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咱騎個自行車,都能飆車呢,憑什麼看不起開五菱的。但,你是不是殺了那個取笑你的土老帽?”
“對,我殺了他,他該死。不就是開了輛豪車嘛,有什麼了不起的,豪車就不會出事了?開豪車就不容易死了?我就是要告訴他們這群二世祖,世界就是這麼險惡。開豪車一樣會死,看不起我們開五菱的人,更應該去死
。你看,我輕輕鬆鬆的,就讓每一個取笑我們是土老帽的人開著車,不知不覺的墜下懸崖。他們有些死了,有些活著卻是生不如死。他們那些豪車的碎片,就躺在懸崖底下,陪著我。我生前開五菱又怎麼樣?我死後還不是有這麼多豪車陪葬。我呢,就想收集更多的跑車,全部堆在懸崖底下,一直陪著我。”陰森的男聲非常囂張,他把人命當消遣,難怪現在能量這麼大。
“像你背上這一位,他開的拉法我還沒有,所以,我很想他能開著車,到這個山頭轉一圈,這樣的話,拉法也能留在懸崖底下了。”
梅柏生感受到了一股冰涼的視線,很是垂涎的盯著他,他抽了一口氣,抱著蔣半仙的脖子抱得更緊了。
坐在地上的餘微嚇得都不敢哭了,她記得,那天宋天然也是說了一句土老帽,之後就出事了。現在這個鬼把自己的故事都說出來了,肯定是沒想放他們活著離開。
蔣半仙麵色沉凝,她背著背上狗皮膏藥一樣的梅柏生轉了一圈,試圖尋找一個突破點。
“彆想了,這是我的空間,沒有用的。你們三個既然找上門了,我就沒想過放你們離開。這兩輛車我都喜歡,放在這正好。尤其是這輛拉法,完好無損,我可以好好的收藏起來。不像那些掉下懸崖的車,雖然是歸我了,但也支離破碎,沒什麼用,哪有完好的車來得香啊。”
這個鬼很滿意他們這種送貨上門的行為,正和他意。
蔣半仙哼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一把紙替,往天空一拋,“我以為你昨天經曆了那一下,會有點腦子的。”
“我的孩兒們,給我撓它。”
那些紙替在被她拋上天的同時,明明是紙做的,卻手腳卻靈活的攀附在黑幕上麵,幾十個被畫得花花綠綠的小紙人,在撓黑幕的同時整個空間都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陰森的男聲發出慘烈的叫聲,整個黑幕嚎叫著翻湧著。
蔣半仙甩下梅柏生,將他一腳踹到餘微旁邊,“你們倆就擱那蹲著,沒亂動,待會要幫忙再叫你們。”
隨後她跨步走進之前用紅繩繞出來的圈裡,飛速的咬破手指,將血珠彈向天空。那些血珠接觸到黑幕,如同硫酸一般,直接破出幾個大洞。男人的叫聲似嬰似啼,刺耳尖利的聲音簡直要把人的耳膜震破。--
梅柏生和餘微兩個人痛苦的捂著耳朵,梅柏生還好,隻是臉色蒼白的打著抖,可餘微已經是忍受不了在地上打起了滾。
蔣半仙臉色漲紅,她看著破
出大洞的黑幕,舉起手中的桃木劍,對著洞口狠狠的砍下一劍,將這個包裹著他們的黑幕劈成兩半。
在劈開的一瞬間,黑影迅速收攏,那些紙替緊緊的跟著黑影,攀附在他身上,繼續賣力的抓撓著。
旁邊兩輛跑車依然放著蹦迪舞曲,特彆嗨,車上的閃燈也亮得火熱。
蔣半仙提著桃木劍走過去,然後一腳將他揣進紅線圈裡,在他進去的同時,紅線圈仿佛電烤爐一般,將黑影滋滋滋的燙著。</原本以為被紙替們抓繞著很難受的惡鬼叫得更慘了,蔣半仙蹲下來,伸出手將紙替們都招回來,然後看著漸漸被紅線圈烤出原型的黑影。
這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形瘦小,因為保持著死之前的形狀,身上鮮血淋漓,腦袋頂著一個巨大的血洞,露出裡麵包裹著血絲的腦漿。他的一個眼洞是空的,裡麵趴著好幾條蛆蟲,另一個眼睛鮮紅似血。他的臉皮剝落,部分臉皮零零碎碎的掛在臉上。嘴唇全都沒了,隻露出駭人的牙床。這嚇人的樣子,在剛露出來的時候。梅柏生就已經嚇得腿抖了,旁邊的餘微更不必說了,捂著嘴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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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你,你是什麼人?”男人伸出碎成一節節的手,掙紮著指向蔣半仙。
他在這地方作惡這麼多年,以前也不是沒來過收他的人,但沒有一個能這麼輕易的見他抓起來。
蔣半仙捧著小臉,笑眯眯的看著圈中的惡鬼,“我啊?人家可是專門抓你這種惡鬼的小仙女哦!嘻嘻嘻嘻嘻。”
“嘻你個頭,這就抓好了?”梅柏生抖著腿一巴掌又拍在蔣半仙腦殼上,他儘量不去看圈中的惡鬼。
蔣半仙站起來,反手按著他的頭往地上壓,然後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你怕我腦殼拍上癮了是吧?拍一次也就算了,還拍兩次,挺能耐啊你。”
梅柏生差點被這一腳踹到圈裡,眼看著都要跟那個鬼臉貼臉了,嚇得他嗷一聲,使勁蓄力一個跨步從鬼頭上跨過去。
備受煎熬還掙脫不開的鬼,看著兩條小細腿直接從頭頂跨過:感受到了侮辱。
那個圈有點大,大跨步過去的梅柏生明顯聽到襠下刺啦一聲,然後一腳在前一腳在後,襠下穿過的風稍微有點涼。
睜著眼睛看到一切的鬼:“我他媽弄死你們,我受不啦,你們在侮辱我,你們在羞辱我。”
梅柏生低下頭,看著底下的鬼本來就嚇人的臉已經扭曲得不行了,還掙紮著伸出黑尖的指甲想要抓他襠下。這一瞬間,護襠心切的他下意識的捂住襠部。然後後腳猛的一收,直接踩在那個鬼臉上,將他的臉踩得直接凹下去,腦漿都流了出來。
踩完以後他火速站好,捂著襠部遠離紅圈,“我靠,嚇死爹了。”
差點以為‘雞蛋’要不保了。
被這一腳踩蒙圈的鬼:……
蔣半仙雙手環抱著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噙著輕鬆的笑,她睨著夾腿彎腰捂著襠部的梅柏生,笑容更大了。
本來被嚇哭的餘微這會縮在後麵都忍不住抖起了肩膀。
蔣半仙看了眼時間,然後掏出裝在兜裡的雞血瓶子。當著那個鬼的麵打開,她抬手將雞血灑下去。雞血在接觸到鬼身上時,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伴隨著升起的白煙,這個鬼隻能看著自己一寸寸被融化。
“嚴格來說,你是個又可憐又可恨的鬼。五菱是好車,豪車也是車。說到底,都是車。除了價格不一樣,也沒什麼高低貴賤之分。總歸是四個輪子一個車廂的</工具。你何必非要那麼在意?你辛苦工作,買了一輛五菱,說明平時也是一個努力的人。可你偏偏就因為一句話,成了心結,從此記恨上了。”
她輕聲說著話,雞血順著她的指尖一點點的往下倒著,“你是人,富二代也是人。他花父母的錢吃喝玩樂,那是他的本事。他說你是土老帽,是不對,但你嚇嚇他們就夠了,可你偏偏要殺了他們。原本你死了以後,可以安安穩穩遁入輪回,沒準下輩子也能開上豪車,做一個無憂無慮隻知道花錢的二世祖。可現在,你身上罪孽太多,煞氣過濃。已經是一個禍害一方的厲鬼,再讓你放肆下去,隻怕到時但凡是上這座山的人,都會成為你手下的亡魂。”
“所以,我隻能讓你消失,你不要怪我。”蔣半仙將雞血倒到厲鬼的脖頸處,看著那一處很快就冒煙消融直到厲鬼隻剩下一顆頭顱。
在這樣痛苦的情況下,這厲鬼反而是平靜了下來,他清楚,自己已經逃不了了。他張著隻有牙床的嘴,裡麵黑色的舌尖蠕動著。
“為什麼,會這麼不公平?你告訴我?”他看著麵容平靜的蔣半仙,聲音不再陰森,反倒非常的乾淨。
蔣半仙知道他問什麼,為什麼人生來就不平等,為什麼他辛辛苦苦隻能開上五菱,有些人卻能輕鬆開上許多人花幾輩子時間都買不起的豪車。
“公平?我問你,當你一腳踩死無數隻螞蟻的時候,對螞蟻公平嗎?當你殺了那麼多人時,對他們又公平嗎?你為什麼要公平,不過是求而不得心生不滿而已。你不是要公平,你隻是要發泄心中的惡念來滿足你自己。”
蔣半仙冷漠的將雞血全部澆上他的頭顱,在這個紅線圈內,一個手裡曾經沾了無數鮮血的惡鬼,就這麼慢慢的消失了。
她看著空空如也的紅線圈,將收回來的紙人放進去,這些紙人進去之後,像是吸收了什麼營養品一般,開始變得飽滿,一個個歡脫的在圈內跑來跳去,還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
餘微從後麵慢慢的走上前,看著這個紅線圈,將兜裡的紙人也拿出來。隻是她拿出來的仿佛死物,沒有任何動靜。蔣半仙抬手拂過那些紙人,馬上這些紙人也邁著小腿,歡脫的跑進圈內。
“你是神仙嗎?”餘微看著眼前神奇的景象,不由自主的問道。
蔣半仙笑了笑,“不是,我是江湖騙子,普通神棍而已。”
看著紅圈內的煞氣越來越少,蔣半仙將這些紙人收了起來,裝進兜裡放著。
她拿出一個遞給餘微,“留著吧,有危險的時
候,它會幫你。”
餘微小心翼翼的接過紙人,感激的說道:“謝謝,謝謝。”
以後她一定會在外麵拚命說蔣大小姐的好話的,她是個大好人,天大的好人。
蔣半仙眼眸微彎,抬眼看向還夾著腿彆彆扭扭靠著車邊的梅柏生,她抬步走了過去,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走了走了,完事了。”
梅柏生夾著腿,打開車門,小心的跨進去。他謹慎的看了眼蔣半仙,“我襠破了,你不能看。”
蔣半仙翻了個白眼,“都說了我喜歡猛男,你那點玩意跟點大的小孩一樣,我沒興趣。”
“老子還沒說你一馬平川跟發育不良一樣呢,你還好意思說我玩意兒點大?”梅柏生臉色通紅的反駁,他明明尺寸很給力。
“你才一馬平川,你全家都一馬平川,老娘是江湖大奶,玲瓏有致這四個字就是為老娘創造的,人間尤物就是老娘的代名詞。你個瘦雞崽子說話注意點,不僅身材瘦,ji也瘦。”蔣半仙也毫不留情的反駁,敢說她身材不好,眼瞎不成?
梅柏生氣傻了,什麼叫瘦雞崽子,他咵一下將捂著的腿打開,指著下麵對蔣半仙瘋狂吼道:“你特麼給老子仔細看看,哪裡瘦?哪裡瘦了?”
蔣半仙不服輸的一把扯開自己衣領,扯著梅柏生貂皮大衣往自己這裡拽,“你特麼給老娘看,那裡平?哪裡平了?”
站在車外的餘微看著裡麵跟鬥雞一樣毫無下限的兩人:?
……
“梅二少與前蔣家大小姐疑似共築愛巢,據了解,前蔣家大小姐與梅二少目前共同居住在京城豪斯城內,拍到的視頻裡,兩位也是同進同出,舉止相當親密。甚至梅二少還帶著前蔣家大小姐去買了一堆祭品,疑似要帶前蔣家大小姐祭拜自己亡故的家人。沒想到遊戲人間的梅二少也能為一個女人收了心,不愧是曾經的豪門千金。不管怎麼說,倆人還是非常般配的……”
“嗤,般配個屁。”梅柏生坐在沙發上,不耐煩的按下電視按鍵,換了個台。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跟蔣仙靈那個瘋女人般配。
“你在說我瘋女人。”蔣半仙幽幽的從後麵探出頭,低聲說道。
梅柏生翻了個白眼,“你不是瘋女人?我就沒見過哪個女人會把自己衣服拉開,非要讓一個男人看自己熊的。”
蔣半仙端著一杯水,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我也沒見過哪個男人會穿著開襠褲,非要讓一個女人看自己那玩意兒的。”
說完,蔣半仙將杯子放下,“話說你乾嘛不回自己住的地方,跑來這裡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