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半仙和林半仙是莫名其妙就來到了梅柏生的世界,準確來說,也不算莫名其妙。她和林半仙隻是吃完飯在外麵散步,然後林半仙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下樓梯的時候一下子踩空了。蔣半仙這不就順手一拉,然後自己也跟著歪下去。然後倆人就直接掉進了梅柏生的浴室裡,還就這麼巧的,梅柏生在洗澡。
關於看光梅柏生這個問題,蔣半仙沒覺得有什麼,不就是光著屁股嘛,能有啥的,大家小時候不都光著來這個世界。林半仙見多識廣,就更不會覺得有什麼了。這隻是看光了一個小夥子,要是看光了一個小姑娘人家得報警抓他,還得罵他老流氓呢。
於是,隻有梅柏生緊緊的擋著自己下麵,在浴室裡看了眼活蹦亂跳的蔣半仙,又看了眼林半仙,不敢說話,孤獨弱小。
好在蔣半仙和林半仙倆人沒有那麼惡趣味,把林半仙扶起來之後,蔣半仙就順手將浴巾給他遞過去。
“衝完澡就出來吧,我們去外麵等你。”
說完,就扶著林半仙往外麵走。
身後的梅柏生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趕緊把浴巾往身上一圍住,不錯眼的跟出去。
他盯著蔣半仙看,看著她熟門熟路的扶著那個陌生的小老頭坐到沙發上,又趕緊去給小老頭倒水,照顧得非常妥帖。他圍著條浴巾站在房門口,看著那個跟病床上的蔣仙靈長得非常像,但行事作風完全就是他接觸過的蔣仙靈的感覺。
“蔣仙靈?”梅柏生試探中帶著肯定的喊了一聲。
他試探是因為他才去看過蔣仙靈的,人家躺在床上臉頰都瘦得凹進去了。而現在蔣仙靈不僅不瘦,看起來還非常的健康,就連膚色跟床上那個對比也要黑一點。
“這是來到了你去過的那個世界?”林半仙喝著水小聲問道。
蔣半仙給他揉著膝蓋,點了點頭,“對,跟你說過的那個。”
“那個小夥子傻不愣登的一直看著你呢,你要不要說兩句話?他就是那個對你很好的朋友,叫梅梅是吧?”
林半仙微眯著眼睛,視線在梅柏生和蔣半仙身上轉悠,目光觸及倆人印堂中閃爍的粉色之時,暗暗點了下頭,然後用一種老丈人的眼神看著梅柏生。
小夥子雖然看著身體瘦弱了一點,但是該有肉的地方還是有肉的,身子骨還算是結實。想到剛剛不小心不小心瞄到的地方,他又點了下頭,挺不錯的。
蔣半仙和梅柏生誰也不知道林半仙在想什麼,隻是聽到梅柏生喊自己,蔣半仙回頭看了他一眼。
“乾嘛?叫魂呢?不換上你的紫色大睡袍,擱著給人秀身材?”
梅柏生眼睛閃了閃,麵上浮出笑容,“這大夏天的誰還穿大睡袍?”
“那你光著睡?”蔣半仙眼睛一眯。
“你,你才……”梅柏生剛要說你才光著睡呢,就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老頭眼睛瞅著自己,他一瞬間有些慌亂,反身回到房間,順便拋下一句,“我去換衣服。”
等他再
出來的時候,蔣半仙和林半仙倆人已經打開了電視,裡麵正放在很刺激的鬼片。但這倆人吃著水果喝著茶,看得津津有味不說,還對裡麵的鬼品頭論足。
“做造型的人一看就知道沒見過鬼,哪有鬼還流綠色的血?他們最喜歡的就是紅色了,越紅越紅。你再看看,就擦了一臉□□而已,應該是青中帶綠才對。還有這斷手斷腳的,怎麼著上麵也得爬一點蛆啊,爛掉的肉啊之類的,鬼最喜歡用這招騙人了。”
“還有這對付鬼的工具,你拿個蠟燭是準備給鬼喂東西呢,還是準備抓鬼呢?拿桃木劍,最奇妙也找個真桃木吧,這劍上麵的紋路都不對。”
“不是我說,這哪裡有半點鬼的樣子?還從電視裡爬出來,要我我就一腳給它踹進去,哪來的回哪去。”
林半仙撇了撇嘴嘴角,看得搖頭歎氣。
梅柏生腳步一頓,抬頭看了眼電視。這要是按他們這倆的套路,一腳給鬼踹進去了,還怎麼演後麵的劇情?
不過不能用常人的思想跟衡量這種經常見鬼的大師是怎麼想的,反正是沒有普通人看到鬼從電視裡鑽出來會一腳將鬼踹回去。
蔣半仙聽到動靜回頭,對梅柏生招招手,“梅梅,來給你介紹下。”
梅柏生走過去,矜持的坐到一旁。
“這老頭是我爸,你叫叔叔就行了。”蔣半仙指著林半仙笑眯眯著說道。
梅柏生什麼都沒問,沒問宋天良算什麼之類的話。他去換衣服的時候就想明白了,就像周承心他們說過的那樣,蔣仙靈換了個人,這個蔣仙靈才是他熟悉的蔣仙靈。
“叔叔好。”他乖乖巧巧的問好。
本來他就長得精致,乖巧的時候還挺招人疼,所以林半仙看著這麼個可人的小夥子,一想到未來可能跟自家這個五大三粗的閨女在一起,就替這個小夥子可憐。不過可憐歸可憐,有人能收了他閨女他比什麼都高興。於是樂樂嗬嗬的應了聲,然後從兜裡掏了掏,掏出一個小木牌遞給梅柏生,“我來得太突然了,什麼都沒準備,這個小玩意兒你收著,還挺好的。”
那木牌的顏色紅中帶黑,上麵雕刻著繁複的花紋,精致小巧得厲害。
“可以打個洞,戴在脖子上。”林半仙說道。
梅柏生恭恭敬敬的接過去,“謝謝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