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封映月順著後麵的煤油燈光繼續爬樓,筒子樓還沒牽電線,況且現在很少有安裝電燈的樓梯間,“那待會兒我燒好熱水送過去。”
“不用,我給了幾塊木柴。”
“木柴?”
封映月有些驚訝,這裡還能用木柴?那桌子下放著的不都是蜂窩煤啥的嗎?
聽出她的疑問,唐文生解釋道:“蜂窩煤貴一點,木柴便宜好用,所以家家戶戶也備著有。”
“這樣啊……”
封映月點頭表示明白了。
到了五樓,封映月提著木桶說要去洗衣服,唐文生把煤油燈放在台邊上,回去拿了一塊皂角膏過來,除此之外還有一把豬鬃木柄牙刷,一盒牙粉,以及一個木杯。
封映月不得感慨這人實在是細心。
見她盯著那些沒說話,唐文生頓了頓道:“都是我買來備用的。”
言下之意都是乾淨的。
封映月笑道:“謝謝。”
見她不像不會用的樣子,唐文生便沒再多說。
“你我之間不用客氣。”唐文生手裡還提著一木桶,他過來打水回去燒。
聞言,封映月一愣,側頭去看他,卻見對方打了水後便提回去了。
文中對男主父親的描寫並不多,她記得兩點。
第一點,男主父親與他的關係並不怎麼親近,與繼母的關係也並不融洽,二人一直是分床睡,知道二人沒圓房時,唐家人還氣了一陣,但繼母說是因為對方不行……
第二點,結婚沒多久,男主父親為廠裡辦事,然後意外死亡了。
比起惡毒蹦躂了許久的繼母,男主父親更像是工具人,他的作用就是留下筒子樓的房子以及死後廠裡賠償的安身錢。
拿著豬鬃牙刷蘸取牙粉的封映月,想到唐文生未來會發生的事兒微微皺起了秀眉……
等她洗漱好,又把衣服洗乾淨後,封映月隨著燕子的娘,也就是張大嫂去樓頂晾好衣服再一塊兒回去的。
張大嫂性子爽朗,和她相處起來很愉快。
封映月回到家時,門半掩著,唐文生並不在,隨著他不在的還有另一個木桶。
她今晚沒洗頭,身上這身衣服補丁不少,不過這個年代身上沒補丁的人也不多。
封映月站在那包袱麵前歎了口氣,封家是真的啥也沒給她啊。
身無分文的封映月再次歎了口氣。
本來外屋地上有些瓜子皮啥的,但她回來時發現裡外屋都乾乾淨淨的,再看周圍那些整齊擺放的東西,便知道唐文生這人是個愛乾淨的。
等唐文生回來時,封映月正在煤油燈下翻開一本架子上拿下來的書。
見他回來,封映月合上書,起身進屋把箱子上的布袋拿出來遞給對方:“這是……娘給的。”
她差點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
唐文生一手拿著帶著囍字的乾毛巾擦著頭發,一手接了過去,在看見裡麵是什麼後,他又遞給了封映月。
封映月眨了眨眼,看過去:“我來算?”
原本的“自己”也是念過幾年書的。
唐文生沒說話,隻是回裡屋打開了箱子,接著拿出另一個布袋,和封映月手裡這布袋差不多大,但裡麵的錢卻不少。
“以後家裡的錢都歸你管。”
唐文生這麼說。
封映月盯著麵前的兩個布袋陷入了沉思:……這也不像書中和男主繼母關係不融洽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