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彆喪著個臉,”劉大舅見他們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頓時樂了,“我在單位可出名了,領導都來看我,還讓我好好養傷,工資也沒有扣我的,和以前的數一樣發給我。”
“太危險了,”封映月心有餘悸道,“大舅,以後下班還是跟同事一道走,人多。”
“這巷子和大舅在一個單位的,就有六個,就算班次不同,總有一兩個人是能一起下班的吧?”
唐文生也道。
劉大舅笑著點頭,“就因為我這事,現在他們隻要是能一道走的,都等著一起呢,我傷好了後,也會跟著他們一起上下班,你們放心吧。”
他還有乖乖要照看,還有閨女的事兒要操心,可惜命了。
因為不知道劉大舅受傷,所以隻買了點水果的二人心裡不得勁兒,於是在劉大舅要他們晚上留下吃飯時,封映月挽起衣袖去灶房做飯,劉大舅給她看灶火。
唐文生出門去了,等他回來時便買了不少補血的補品,劉大舅一個勁兒地訓他,唐文生也當沒聽見。
元蛋和永平這兩個小家夥雖然沒有經常在一起,可他們時常通信,現在見了麵,關係也好得很。
晚上永平帶著元蛋回林家吃飯,好在封映月他們也拜訪了林家,提了東西過去,不然還真不好意思。
吃過晚飯又待了一會兒後,封映月他們婉拒了劉大舅和劉芬讓他們留宿的話,準備回賓館。
結果永平拉著元蛋磨磨蹭蹭來到他們跟前,“封姨,唐叔,可不可以讓元蛋在我家住一晚?”
元蛋也期待地看著他們。
封映月挑眉,唐文生輕咳一聲,“元蛋睡覺可不老實。”
“哪有!我可老實了!”
元蛋立馬道。
永平也保證不會讓元蛋涼著的。
這可是夏天,自然涼不到,還就怕給熱著了,但永平說家裡有風扇,保證元蛋睡得舒舒服服。
見兩個小家夥眼巴巴地看著他們,林嬸子掩嘴一笑,“還不快答應,他們就要哭了。”
林叔也笑眯眯地點頭。
劉大舅更是想讓他們住自己家,見此封映月他們點頭答應了,永平自然不會拉著元蛋去劉大舅家住,而是拉著他就往自己房間裡跑。
“那就麻煩林嬸和林叔照看了。”
“這是什麼話,你們要不也彆回去了,就住這。”
林嬸挽留道。
“我們開了賓館,這要是不去住,那就浪費了。”
封映月笑道。
林嬸聞言也覺得是,“那你們中午過來吃飯,說定了啊,要是不來,我可不高興。”
“對對,”林叔再一次點頭。
於是便約了明天中午的飯,封映月二人才離開。
快出巷子口的時候,封映月瞅見一個眼熟的人,唐文生拉著她和對方打招呼,封映月才知道這是林家大哥。
“聽劉大舅說他今年參加了高考,好像感覺還不錯,希望這一次能去大學好好念書。”
唐文生道。
“那個姑娘呢?”
封映月問的是林大哥喜歡的那位姑娘,就住在隔壁巷。
“嫁人了,”唐文生搖頭,“人家本來就不喜歡林大哥,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地跟著,後來對方不僅嫁了人,夫婦還認林大哥為乾大哥,你說厲害不?”
“厲害,”封映月忍不住笑出聲,“可惜了,林大哥當年要是能多看蒲雨幾眼,也不至於現在後悔。”
“不過這樣也挺好,各有各的歸宿。”
唐文生也跟著笑。
封映月抬頭看他,二人相視一笑,往賓館方向去。
封映月隻開了一間房,但裡麵有兩張床,本想著父子睡一張,她自己睡一張,結果元蛋住永平家了。
這下倒是讓久彆的夫妻能夠單獨相處了。
一夜好眠。
賓館的屋頂上有風扇,所以二人睡得十分不錯,要不是唐文生要去學校,說不定睡到什麼時候。
他們先去接元蛋,永平也跟著一道和他們去了醫科大學,和封映月畢業的時候一樣,他們找了人拍照,有單人的也有雙人的。
一陣熱鬨結束,唐文生又和他們回到林家吃飯,晚上和幾個室友吃飯,第二天開始收拾東西,太重的,比如書,全部寄回去,其餘就裝在大包裡。
收拾好後,白天逛了一點省城的景點,傍晚去找唐文慧他們吃晚飯。
第二天一早去車站,一家三口回到縣城後,唐文生拿著申請去縣醫院辦理上職,等包裹到了,高考成績也出來了。
封映月他們帶的高三,考上了二十二個本科,二十六個專科。
一個班48個人,這樣的成績,在一個教學資源貧瘠的縣城來說,已經非常好了。
上官老師帶著滿足的笑退休,封映月也成了縣高中的正式老師,每個月的工資拋開基本買險的那些錢,到手能有三十五塊。
而唐文生沒有暑假了,他一去縣醫院報到,第二天就開始上班,跟著那位老骨科醫生實習,一個月到手二十五塊錢。
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每個月就有六十塊錢,說不上太高,但也屬於小康家庭了。
因為老家要秋收了,封映月就和元蛋回老家幫忙,唐文生吃醫院的食堂,住在學校宿舍。
他當然可以申請住醫院的宿舍,不過他目前沒有,而是跟著封映月吃“軟飯。”
老大夫姓白,病人們都稱呼他為白老大夫。
白老大夫是個心胸寬大的人,他認認真真地帶著唐文生,把自己能教的全部教給對方,唐文生也不負他的期望,一天比一天進步,成了他的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