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伯笑了笑,富貴趕緊表示沒有下次。
等他們走了一會兒後,元蛋打著電筒從富貴走回來的方向過來,在富貴走後,元蛋就從小路截到公社那邊,然後他走上麵的小路一直跟著富貴。
富貴因為一直惦記著沒人找自己,所以沒四處張望,自然沒有發現不遠處的他。
到家的時候,富貴發現唐文生在和爺爺說話,沒看見那位表叔。
等快吃飯的時候,表叔回來了。
元蛋看了他一眼,“喲,回來了?”
語氣自然。
富貴想噘嘴,但忍住了,胡亂應了一句,“啊。”
“吃飯吃飯,”大堂哥高興得很,招呼著元蛋趕緊坐過來,“辛苦了。”
“哪裡話,”元蛋也笑。
富貴並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常。
現在的他對唐文生還有元蛋都有些害怕,隻希望自己吃完飯洗漱好久趕緊回房休息,不見到他們才好呢。
發現他似乎怕唐文生和元蛋的大堂嫂笑了笑,等富貴跑回房間門後,大堂嫂低聲對唐文生父子道:“這是怕你們了。”
“總算是有怕的人了,”大伯娘忍著笑說。
“我得空會時常回來的,”唐文生對富貴害怕自己這一點很滿意。
元蛋接話:“咱們這院子,就沒小孩子不怕爹的。”
這倒是實話。
唐文生還曾經因為這個苦惱過。
第二天富貴一早起來,就得知唐文生他們昨晚就開車回縣裡了。
大堂哥趁機說起唐文生夫婦的事兒,第一批考上大學,一個當了醫生,一個當了老師,後來元蛋又當了醫生,鐵蛋還上了法律大學等等。
聽到唐文生還有元蛋治病那些事兒後,富貴渾身發涼。
“那、那他們和電視裡的醫生一樣,會經常接觸死人嗎?”
這話把大堂哥給問住了。
大堂嫂反應快,立馬接話,“那肯定的啊,我聽說那什麼醫科大學的時候,經常讓他們解剖死人的,叫什麼標本。”
她其實也不清楚,就撿著話來說,但卻加深了富貴對唐文生父子的恐懼。
於是每每見到唐文生或者是元蛋時,富貴都乖巧得不像話,反而在鐵蛋還有封映月跟前要調皮一些。
阿壯得知這小子怕唐文生時,一臉認同地對自己的妻子道:“我就說嘛,他準會怕文生叔,我小時候就怕他,應該說我們院子裡就沒不怕文生叔的。”
“那他咋還怕元蛋呢?”
這就讓阿壯不敢相信了,他趕緊給元蛋打電話,“你咋讓他怕你的?”
“我也不知道,”元蛋正在陪封映月逛街,兩手都提著東西,這還是抽空把東西放地上接的電話,“好像是因為我學醫的?”
“這樣啊。”
阿壯若有所思地掛了電話,過了一會兒後,他對阿珍道:“你說我現在轉業去做醫生還來來得及嗎?”
阿珍有些嫌棄地看了他兩眼。
“你啥眼神啊?”
“就你這腦子,高中都沒能考上,還想去當醫生?”
阿壯立馬閉上嘴,是啊,他不配。
於是又給元蛋打電話過去,讓他得空時,多回家看看富貴。
元蛋欣然應下。
把電話放進兜,元蛋提著東西快步跟上封映月還有宋枝。
洪建軍所在的運輸隊被改編了,現在洪建軍被安排給領導開車,如今去市區的次數少了,下鄉的時候多了些。
不過工作還算輕鬆。
宋枝呢則是開了一家發廊,她還特意去學過一段時間門,家裡的日子也是越來越好。
小葉子和小果子也很讓他們省心,就是公婆老了,想要搬過來一起住。
“軍哥的意思是在咱們小區再買一套房子給他們住,平日裡有什麼事兒咱們也能趕過去。”
宋枝知道洪建軍是在考慮自己和公婆的關係,畢竟當年……
“我覺得也行,但想要和我們一起住,我是不願意的,”宋枝也是這麼跟洪建軍說的。
洪建軍深知爹娘是什麼性子,自然是保證不讓一起。
“他們到現在還對小果子不怎麼在乎,”封映月一想到這二老重男輕女的程度,就覺得頭疼。
“我也過不去這個坎兒,”宋枝輕哼一聲,“對了,元蛋的事兒你們怎麼想的?”
“他說他個人的事兒他自己知道,讓我們彆擔心,也不要插手,”封映月回頭看了一眼乖乖跟在後麵提著東西的元蛋,“真不插手?你還記得你張嬸子家的燕子姐姐不?”
元蛋頭立馬大了,趕緊道:“我自己知道的,您可彆亂給我安排相親局!”
看把他嚇得,宋枝都被逗笑了。
“行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封映月瞅見有賣栗子的,於是拉著宋枝過去看。
看見那些栗子,元蛋就想起小時候跟著爹娘去山上撿栗子的事兒,感覺也沒多久,怎麼就過去這麼多年了呢?
封映月一邊挑栗子一邊跟宋枝說:“好久沒吃板栗燉雞了,今晚就燉。”
他們家最不缺的就是雞,冰箱裡凍了好幾隻呢,都是唐二嫂他們宰好後送過來的。
元蛋聽到這話,立馬湊過去一起挑,“可惜鐵蛋在學校,不然就能一起吃了。”
“待會兒吃的時候給他打電話,饞死他。”
這真是親媽。
於是當天晚上鐵蛋便先後接到唐文生、封映月以及元蛋的電話。
鐵蛋:......
當天晚上都沒去圖書館看書,而是拉著室友去校外找有板栗雞的地方。
結果吃到嘴裡時,鐵蛋覺得味道一點都沒有家裡的好吃,他更饞了。
好在元蛋是知道他的,周六特意過來,重新燉了板栗雞,然後用保溫盒裝好帶過來。
找了一家飯店,請對方幫忙熱一熱,又點了幾樣菜後,便聽鐵蛋一個勁兒地抱怨他們不做人。
“一個就算了,怎麼三個都打給我,”鐵蛋的眼神一直往後廚瞟,“怎麼還沒好?”
元蛋喝著店裡送的老茶,笑看著他,“一家人,那不得整整齊齊的?”
鐵蛋白眼猛翻,“謝謝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