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不形於色,這個詞現在在薑布的臉上,完全是一種反義的表現。
他現在就是明明白白把心裡的想法都擺到了臉上。
全是喜怒。
裴然看他仿佛受了巨大的欺騙的樣子,心裡終於舒服了。
看看,這就是不願意聽真話的下場。
受到驚嚇,還是衝擊,都是活該。
裴然心情很好,麵帶微笑,有點兒春暖花開的意思。
薑布僵了幾秒後,終於重新找回了麵部的控製權。
他拋了一個白眼,說:“大哥,老弟!你現在是越來越滑溜了,哥們之間都不說真話了,行,有你的。”
他說著想伸手再給裴然背上來一巴掌,但是一看到瞿罡,就把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咳,裴然現在不經打,他真是太體諒人家了。
話題又回到攀岩這個事情上,兩人既然遇上了,客套兩句,嘴上約著下次有空一起玩。
薑布便略帶了一點著急的離開了。
直到上了自己的汽車,他才開始在他們新建的,沒有裴然的小群裡喊。
【哥們幾個,快出來,裴然這家夥好像是真找到靠山了!】
這話一出,立即引得了所有人的關注。
他們這些人最近不說閒得無聊,圈子裡也確實是沒有太多的熱鬨可瞧。
裴然和柳城之間的事情,可以算一件了。
他們雖然覺得,裴然得罪了柳城,接下來肯定要倒黴。
對於和柳氏對著乾,保下自己兄弟這種事情,他們是不會去乾的。
大家交情也沒到同生共死的地步。
但是吧,如果裴然能全身而退,他們也是樂見柳氏吃癟。
高高在上的豪門大少爺,他們要說喜歡,真也喜歡不起來。
人家表現得再怎麼好接近,都不能否認,人家那高高在上的味兒就在那裡。
甚至,柳城那天被狗差點咬了屁股的事,在私底下可是讓他們樂了好久。
在不涉及利益的前提,他們都還挺想給裴然點個讚的。
這事情已經過去了好些天,他們都以為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還有後續。
這不就都興奮起來了嗎?
一個個都盯著薑布,讓他具體說說,她到底是知道什麼小道消息了。
薑布就把今天在攀岩館遇到裴然的事情說了。
還好他那張大嘴巴,還記得把門,沒把裴然說要弄柳家的事情說出去。
隻說裴然現在完全像是沒事人一樣,看著就很淡定,而且說話的時候,也有意無意透露出,根本不怕柳氏。
還想和人對著乾。
這幫子人,要說多聰明算不上,但是在賺錢和盤算利害關係這種事情上,一個個都是“門兒清”。
都不用說得太清楚明白,就領會了其中的核心。
如果裴然真有那個本事和柳氏對上,甚至還讓柳氏吃點虧,那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可不就是好事嗎?
整個生意市場就那麼大,柳氏霸占了七八成,其他人就隻能分剩下的兩三成。
現在柳氏要是出點事情,那七八成不就有可能分出來一點嗎?
這是好事啊。
兄弟們有錢一起賺,要是遇到快要倒的牆,也是可以一起推的。
頓時群裡幾人聊天的話鋒就變了。
【裴然啊,我就說他是有些運氣在的,你看他當初是怎麼起來的,就知道了。】
【就是,隨手買張彩票,能中800萬這樣的事情,放到全國也沒有幾個人。】
【人比人就是氣死人啊,這運氣也是沒誰了,不行,得讓裴然請客,哥幾個誰去約他?必須讓他請客!】
【必須的,必須的,人要飛黃騰達了,可不能讓他忘了我們這些糟糠兄弟。】
……
裴然可不知道,就他隨口那一句瞎話,還能引來這幫子大男人們一堆的猜測。
以及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不得安生”。
他要是知道了,非得目瞪口呆感歎一句——
這哪裡是商圈,這根本就是後宮啊。
一個個都是玩宮鬥的一把好手。
裴然和薑布一頓胡說把人打發了,他也不去管人家走了之後怎麼想。
他現在對攀岩這個事情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要不是他的身體素質不允許,他當下還不想走了。
不過就算這樣,他也在攀岩館裡辦了個會員,和教練員約好了下一次去玩的時間。
一頓玩樂,裴然在接到金秘書的電話時,才想起來自己還沒破產呢。
他還有公司需要管理。
第二天,帶著一點心虛的裴然去到公司。
經過前台的時候,前台小姐姐格外熱情地喊了一句“裴總早,謝謝裴總”。
應該是拳擊館的會員卡起效果了。
“好好練,把會員費去出本了,給你們發獎金。”
裴然和前台揮了一下手,一路進去自己辦公室。
路上隻要遇到的女員工,每個看到他,都在那裡格外高興地道謝。
大老板包了她們工作期間的所有健身費用,能不開心嗎?
然而,也有不高興的。
比如公司的男員工們。
有膽大的老員工,曾經還是原主的同學,看到他就嗷嗷叫了起來。
“裴總啊,你這重女輕男可不行啊,我們男孩子現在出門在外也需要保護好自己,健身房vip,我們也需要!”
裴然擁有原主所有的記憶,對於這些人自然也不陌生。
被這麼一提,又一想,好像確實有點道理。
裴然:“你們也想要健身啊?”
一聽事情似乎有門,大家立即就開始點頭,一個個在那裡叫喚。
裴然看了一圈自己手下的員工們,大概一天到晚對著電腦,還一個個熬夜加班,也都是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外表看著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虛弱樣。
“行吧,正好最近我也要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