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棟跳樓的事情,大家都很遺憾,但是好在人至少還活著。
那就還有希望救回來。
薑布他們是因為多年的兄弟情誼也好,還是因為沒有借錢給陳安棟,結果人差點就一跳沒了,而心存愧疚也好。
陳安棟入院之後,各種費用,都由他們出了,還找了最好的醫生來會診,儘力救治。
陳安棟的父母到了這個份上,除了“謝謝”也沒有彆的話可說了,自己兒子不爭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也沒有那個臉去責怪人家為什麼不借錢。
現在人出了事,他們還能來忙前忙後,已經算是對得起這些年的交情。
裴然給陳安棟的父母轉了一筆錢,不管怎麼樣,先解決一下燃眉之急。
他們手頭的錢,都堵了賭坑那個無底洞了,現在日子過得緊巴巴。
陳安棟又在醫院裡躺著,什麼事情都需要錢。
而陳安棟這樓一跳,警察也找上門了,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一家子想要隱瞞,或者能私下解決的。
警察自然會調查,至於最後調查出來的結果,他們等著。
陳安棟一直沒有清醒過來,醫生說情況很危險,如果再過兩天,人還是醒不過來的話,可能會變成植物人,一直這麼躺下去。
陳安棟的爸媽年紀都已經不小了,受到這麼大的打擊,人差點跟著一起住進醫院裡。
看著他們那樣子,旁人都覺得難受。
薑布他們幾個人這些天隻要有時間就會去看看情況,這天薑布拉了裴然一起過去。
剛進到病房裡,裴然就接了個電話,是陸陸打過來的。
應該是陸一那邊確定了要見他了。
裴然示意薑布、瞿罡還有薑布的保鏢先進去,自己去旁邊沒有人的走廊裡接一下電話。
陸陸的聲音從電話裡輕快地傳出來,裴然也不會去問她怎麼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
反正對方應該有的是辦法。
陸陸:“裴總後天晚上有空嗎?我乾爸想請你吃飯。”
不管有沒有空,這晚飯都得吃。
裴然說:“陸先生的約,我肯定是有空的。”
還真是個現實的男人。
陸陸在電話那頭抿了一下嘴,也不和裴然多說,直接報上了時間地點之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裴然收了電話,轉頭走回陳安棟的病房。
陳安棟目前的情況穩定了許多,已經轉到了普通的加護病房。
病房的門開著,裴然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裡麵傳出來的說話聲。
或者說,是互嗆的聲音更準確。
其中一個聲音是薑布的,裴然聽得很清楚,而另一個聲音,也是他熟悉的。
商鴻英。
他竟然還有臉和膽子來這裡?
裴然腳下又走了兩步,一抬頭就看到了病房裡的全部情況。
商鴻英手裡拿著一束看望病人用的鮮花,站在病床的尾端,薑布站在裡側,與他隔了半米的距離,麵朝著病房門外。
“姓商的,你還有臉來,你看看陳安棟,你再看看他爸媽,他現在已經被你害到快家破人亡了,你哪裡來的這麼厚的臉皮,還敢上門?”
薑布惡狠狠地瞪著商鴻英,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不是個什麼善良的人,但是他也乾不出商鴻英這樣的事情。
再怎麼說,大家曾經都是兄弟,怎麼下得了那個手害人?
他自己要飛黃騰達,要昧著良心掙錢發財,那是他的事情,但是他就不該拖熟人下水。
錢是要掙,但是不能是這個掙法。
商鴻英對於薑布的氣憤,卻仿佛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臉上竟然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薑哥,你這麼激動乾什麼?聽說陳安棟出了事情,我來看看,大家到底都是這麼多年的兄弟,雖然現在一起玩得少了,但是於情於理,這個時候我也不能當作不知道……我們倆之間有矛盾,你就是看我再不順眼,也過了今天,過了這個場合,再針對我發作吧,陳安棟的事情我也很遺憾,很痛心。”
話裡話外,被他一推卸,仿佛是薑布理虧了一般。
薑布對這個人真是一秒鐘也不想忍了……他本來也不是什麼能忍耐的性子。
他伸手衝著對方的臉上就是一拳。
這些日子沒見,商鴻英這身手似乎變好了,他側身一讓,薑布的手就落了空。
這讓薑布更生氣了。
這人竟然還敢還手!
薑布也不管什麼招式不招工,以前學的什麼格鬥技巧之類,全被他扔到了一邊。
就和幾十年前,農村婦女們打架一樣,上去就一把薅住了對方的頭發。
商鴻英這段時間,可是沒少練身手,以前一塊的腹肌,都被硬生生練成了八塊。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乾的活,會點身手,肯定比什麼也不會要強得多。
他這個人,自己覺得一向是吃得起苦的。
練身手這回事情,雖然他現在年紀不小了,但是隻要肯下功夫,這個成效也絕對很驚人。
不說教他的人一直在誇他,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身手,現在完全是可以拿得出來看的。
像是薑布這種,他自覺一個人打三個完全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