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彥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麵孔,不由得暗自歎口氣,自己的幾名手下也算的上是人才了,可跟寧誌恒一比,無論是各個方麵,尤其是對大局的掌控力都差了一籌!
向彥沉吟了半響,終於說開口道:“誌恒說的非常好,不以一次的行動論成敗!這一次抓不到他,我們還可以進行下一次,說到底我們在暗他們在明,先天上他們就輸了一籌!
還有最後這一點,我非常讚同,田立群利用自己的身份,在民生報紙上做手腳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因為這不是傳遞情報,隻是發出信號,隻需要按照提前約定的方式,做出一些特定的改變。旁人是根本無法察覺的,即便是有所察覺,也不會明白是什麼意思。這種信號傳遞的方式安全性很高。”
郭學義這時也在一旁附和道:“科長和誌恒說的太好了,這麼一說大家的思路就都豁亮了,現在需要怎麼來確定,田立群是否會在報紙上發出信號呢?”
此時的郭學義已經收起了自己的一點小心思,他已經不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了,隻為一點意氣之爭,就與寧誌恒這樣的人交惡,確實不值得!這樣的人隻能與之為友,不能與之為敵,否則睡覺都睡不踏實。
寧誌恒當然聽得出來郭學義的示好之言,雙方能夠相處和睦,自然是好,寧誌恒雖說心思狠辣,但是做事格局卻大,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當下對郭學義也是點頭微笑,之前的一點不愉快釋然而去。
寧誌恒轉頭對邵文光問道:“老邵,這段時間一直由你來負責監視田立群,對他的情況應該有一定的了解。我想知道民生報館的欄目編輯總共有幾人?”
邵文光一愣,想了想說道:“總共兩個欄目編輯,除了田立群,還有一個叫張維的。”
寧誌恒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手指著民生報館的大門說道:“今天我們就看田立群會不會在報紙上做手腳,現在去儘量收集以前的民生報紙。
因為報紙需要花一晚上的時間印刷,下班前他們應該會把明天的報紙排版做完了,在下班的路上把這個張維抓回來,我要知道明天民生報紙的排版具體內容,和以前的報紙對比一下,看看到底有什麼不同,就可以確定田立群到底有沒有做手腳。
然後就是對田立群今天晚上的行蹤一定要全程監控,如果他從現在到明天早晨都沒有異常舉動。那就可以確定他已經在報紙上做了手腳,發出了信號。”
大家對寧誌恒的安排都非常讚同,可以說現在寧誌恒幾乎已經逐漸的掌控了整個案件的進程,這一點就是向彥也沒有半點異議,他提出的行動方案獲得了一致的認可!
向彥一臉讚許的說道:“下步措施就按誌恒說的辦,邵文光你去找些以前的民生報紙來,等到下班的時候,再把欄目編輯張維帶回來,學義和順東負責監視田立群的行蹤,多帶人手,輪流值班,一定要盯住了田立群今天晚上的行蹤!”
分工已畢,眾人開始調派手下的人員,邵文光就帶人去附近的報攤收集了不少民生報,都是前些天發行的舊報紙。
時間很快過去,終於到了報館下班的時間,可是田立群仍然沒有任何舉動,一直到報館下班,才走出了大門,和往常一樣一路步行,來到鼓樓大街路口,叫了一輛黃包車回家了。
郭學義和康順東帶著一些人手跟了下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邵文光和幾名隊員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給帶了回來。
這個中年男子就是民生報館的另一名欄目編輯張維,他在回家的半路上被幾個大漢強行帶了回來,還以為是打劫綁票的土匪,已經嚇得渾身顫抖,嘴裡哆哆嗦嗦的不知說些什麼,直到進了房間,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寧誌恒揮手示意行動隊員把他放開,然後將一杯熱水遞到他的麵前,語氣和緩地說道:“張先生,不要怕!我們不是劫匪和也不是綁匪。請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寧誌恒的舉動讓張維有一些摸不著頭腦,他傻傻的接過寧誌恒遞過來的水杯,卻不敢喝一口,聽完寧誌恒所說的話,反應了半天才說道:“諸位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儘心竭力,絕不敢推脫。”
“不是什麼大事,對張先生來說簡直是舉手之勞,我想現在就知道民生報紙明天的排版內容,能不能請張先生回到報館給我拿一份明天樣報回來?”寧誌恒微笑著說道,然後將一疊鈔票放到張維的麵前,“絕不讓張先生白白受累,這些錢!我想足夠買一份報紙了。”
張維看著那一疊花花綠綠的鈔票,眼睛頓時一亮,心裡自認為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