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審訊記錄,趕到刑訊科當即提審蘇煜。
再見到蘇煜的時候,蘇煜整個人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經過嚴刑拷打,很快當場就招供了所有的間諜行為,所以身上的傷倒不多,可是精神狀態非常的差!
頭發如同一蓬枯草,臉頰麵無血色,消瘦的像一個骷髏一般,一一雙驚懼無神的眼睛,透露出一絲絕望!他被拷在審訊椅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寧誌恒。
寧誌恒看到他這副模樣,就知道這個人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塌,就像一個活死人,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裁決,等待著他的末日。
充當間諜是重罪,尤其是充當日本間諜,是必死無疑!等待他的,就是在某一個日子,有人進來把他像拖死狗一樣的拖出去,給他一槍了解性命,然後就扔在亂葬崗上,橫屍荒野了!
寧誌恒看著蘇煜,冷聲說道:“蘇煜,我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你,我不想對你這樣的人再施以刑罰,老實回答,免受皮肉之苦!”
蘇煜茫然的抬了一下頭,看了一眼寧誌恒,然後無力的點了點頭,他已經什麼都交代了,根本沒有任何隱瞞,也就無所謂再問一遍了。
寧誌恒開口問道:“我想知道,在審訊記錄上記錄,在這兩年裡,你一共向蝰蛇提供過六次情況。但是你提供情報,肯定不會是無償的,蝰蛇都會給你一定的獎賞。我想知道,他每次都以什麼方式來付給你這筆錢呢,這一點在審訊記錄裡並沒有提到!”
蘇煜慢慢的抬頭,張了張乾裂的嘴唇,寧誌恒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走到蘇煜麵前,輕輕的放到他的嘴邊,慢慢的把這杯茶水喂給他喝。
蘇煜在寧誌恒的幫助咽下了這杯茶水,終於感覺到胸口的鬱悶慢慢清爽了不少,才以低啞的聲音說道:“我在城南的永安銀行,開有一個的賬戶,登記了一個假名字叫文樹,每次我把情報傳遞給蝰蛇之後,五天之內,蝰蛇會根據情報的珍貴程度把相應的錢打入到這個賬戶上。”
寧誌恒聽到這裡微微一愣,沒想到這一次審訊還有這樣的收獲。他趕緊問道:“這個賬戶裡現在還有多少錢?”
蘇煜輕聲說道:“根本就沒有錢,隻是一個空賬戶,我每次都會在第一時間把錢取出來,永安銀行規模不大。這半年來,外麵的銀行倒閉了不少,我自然不敢把錢存到這樣小銀行裡。
這筆錢我也不敢存入到彆的銀行,怕露出行跡,都把它藏到了家裡的保險櫃裡,當時抓捕的時候也都被你們抄走了。”
寧誌恒一愣,原來空歡喜一場,這才想起來,蘇煜家裡的現金當時已經被石鴻和楚光抄劫一空,自己還分到了其中一部分好處!
“把你在永安銀行的賬號說出來!”寧誌恒說道。
蘇煜很快交代出一個賬號,反正就是個空賬戶,留之也無用!
寧誌恒仔細的記在紙上,這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線索。
寧誌恒又開口問道:“對黑水小組的其他成員,你還有什麼可以要交代的嗎?”
蘇煜黯然說道:“能說的我都說了,我知道的情況就那麼一點。我是將死之人,實在沒有必要為日本人隱瞞什麼!”
蘇煜這個時候真的是非常後悔,一念之差,便墜入地獄!再也翻不了身了,如今隻能束手待斃,苦熬著等死,心中也是絕望透頂!
寧誌恒又問了一些問題,看到確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便放棄了。
出了刑訊科,他一路思索著,整理一下思路,然後來到了衛良弼的辦公室。
衛良弼看到他進來,起身砌了一杯茶放到寧誌恒麵前,說道:“我聽說今天你拿到了孟樂生的審訊記錄,看得怎麼樣,有什麼收獲嗎?”
寧誌恒舉著手中的審訊記錄說道:“白費了半天功夫,孟樂生的審訊記錄毫無價值。我剛剛去刑訊科重新提審了蘇煜,沒有想到還真有一點點收獲。”
“哦,有什麼收獲?說來聽聽!”衛良弼聽到林誌恒的話,頓時來了興趣。
寧誌恒思考一下,說道:“審訊記錄上確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但是我提審蘇煜的時候,問出一個細節,蘇煜在城南的永安銀行,用化名開有一個賬戶。每一次他竊取到情報之後上交給蝰蛇,蝰蛇在五天之內都會打一筆錢到這個賬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