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寧誌恒又何嘗沒有看出來了吉村一家人的心思,尤其是久美子,估計已經芳心暗許了,可是寧誌恒卻是不為之所動,這也是他一直注意和久美子保持距離的原因。
他本人深知今後的這十幾年裡,是中國近代史上最為混亂動蕩的時期,自己又時刻行走在黑暗之中,危險和殺機隨時相伴,自己尚且難以保全,又如何能夠保護自己的愛侶,所以一直不願意在這個亂世裡找伴侶,再說久美子是個日本女人,他絕對根本不可能接受。
等他過幾天任務完成,就會馬上撤離,他自然不會再見到吉村一家人了,以後隻怕今生難以相見!
下午照常去南屋書館上班,黑木嶽一對寧誌恒的傷勢非常關心,直到確認傷口沒有問題,這才放心,讓他不要太辛苦,書稿的整理可以慢一點。
寧誌恒連聲答應,可還是抓緊時間完成書稿,根本不受任何影響。
儘管他的左手受傷,但其實都是做給彆人看的,他自己心裡非常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故意為之,手臂上的傷口,現在早就已經愈合了,不得不說當初菩提子的融入,對他的體質產生了不可思議的作用,尤其是這極為變態的恢複能力,當初抓捕雪狼的時候,自己的腹腔被近距離的震傷,按照一般人受了這麼重的內傷,最少要修養一段時間,可他也不過是休息了一晚上,就完全無恙了!
拆開繃帶,看著手臂上已經開始消失的傷痕,他頗為無奈,看來明天隻能再給自己劃一道了傷口了,不然自己怎麼去博立醫院換藥,繼續打探消息。
當天晚上九點鐘,寧誌恒才等到了季宏義,兩個人碰頭,把情況做再次的溝通。
“今天的情況怎麼樣?那處安全屋的自來水源已經停了嗎?”
季宏義點點頭,說道:“事情辦的很順利,昨天晚上動的手,今天中午,他們的用水管線已經腐蝕透了,現在那處院子裡已沒有生活用水了,供水公司的修理人員已經趕過去了,估計要五天左右能夠修好,我們要抓緊時間行動。”
寧誌恒接著問道:“日本人對水源管線的損壞沒有調查嗎?”
季宏義回答道:“去了幾名日本特工看了看,我們的人就在現場維修,他們什麼也沒看出來就離開了。”
“很好!”寧誌恒這才徹底把心放下來,他很擔心日本特工發現供水管線是人為的破壞,這樣的話就打草驚蛇了,他們一定會聯想到手中已經策反的兩名中國特工,一定會聯想到有人在對他們有所企圖。
“那他們的行蹤有什麼變化嗎?”寧誌恒開口問道。
“今天燕凱定和邢升容還是和昨天一樣,在兩處關卡處守候辨彆人員,
五點鐘左右前,各處關卡都封閉了,這些特工帶著兩個人在蘇州橋頭彙合,因為中午就停了水源,並沒有回安全屋,而是去了一家叫做木風園的日式酒館吃飯。”
“木風園?位置在哪裡,對這個酒館有沒有具體的了解?”寧誌恒問道。
“位置就在淞滬大街最北邊的一家酒館,這是一家日本人經營了酒館,顧客日本人和中國人都有,日本人稍多一些,而且他們總共有十個特工貼身保護。”季宏義解釋道。
寧誌恒想了想,再次問道:“十個人?沒有發現暗中的埋伏人員嗎?”
季宏義微微一笑,說道:“這個酒店已經距離特高課很近了,他們一定認為這裡很安全。
至於在暗中布置的人手,他們在酒館門口就分手離開了,隻剩下了隨身的十名日本特工,他們原來就是住在安全屋的人員,也需要解決吃飯的問題,所以他們都在木風園吃了飯,到了七點左右,就離開了酒館,把兩個叛徒帶回到了安全屋。”
寧誌恒點頭說道:“也就是說,今天他們的選擇了木風園,但是明天還會不會選擇木風園,我們不得而知,還需要多確認兩天,如果沒有變化,就說明他們會一直選擇木風園,那樣我們就有了目標,而且這個時候他們的防備力量是最少的,隻要找準了機會,就可以布置人員刺殺了!”
季宏義說道:“但願情況順利,他們形成固定的習慣和地點,讓我們可以著手布置。”
想了想,季宏義提議說道:“可不可以考慮在食物中下毒,這樣危險性小一些?”
寧誌恒搖了搖頭,說道:“下毒的難度也很大,如何才能悄無聲息的投放進目標的食物中?再說這麼多人吃飯,我們無法保證所有的人同時進食,同時死亡而不會發出任何警報,要知道,這是在日本人的心臟位置,一旦讓他們發出警報,我的人就都出不來了,還是我們自己親自動手,人為的控製才保險!”
季宏義點點頭,按照寧誌恒的分析,下毒的難度不比親自動手小,還不能確認目標的死亡,看來隻有動手刺殺這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