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田安壽是兄長的好友,在逃亡之時還不忘通知自己,並將一半的財物送給自己,足見其誠信,平山次郎又怎麼肯出賣他。
平山次郎嘴角泛起不屑的笑容,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也彆想找到他。”
平山次郎的表情清楚地落在北岡良子和岩井之介的眼中,他們都是久經訓練的優秀特工,一眼就看出平山次郎肯定知道宮田安壽的下落,隻是不相信自己等人。
北岡良子深吸了一口,語氣放緩,沉聲說道:“平山君,我對你絕無惡意,不然我完全可以用一些更惡劣的手段對付你,撬開你的口,相信我,那些手段足以把你變成一個白癡,你會把你知道的任何事情都告訴我。
現在我把情況給你解釋一下,我們土原機關早就想對藤原會社走私管製物資的行為予以製裁,藤原會社和你兄長所經營的宮田商會不同,藤原智仁把大批的走私物資運輸到了中國占領區,極大的支援了中國軍隊,這是資敵行為,是賣國行為,我們必須要查處!
可是藤原智仁的地位顯赫,他是藤原家嫡係子弟,在高層各部門都有爪牙,我們沒有真憑實據是根本沒有可能製裁他,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宮田安壽是最直接的證人,我需要你們一起作證,高層才有可能相信這一切。”
平山次郎聽到這裡,用懷疑的眼光看向北岡良子,想要從她的臉上辨彆出這番話語的真偽。
北岡良子這番話說的極為真誠,義正言辭地好像一個衛道士,可是隻有她心裡清楚,她不過是把平山次郎和宮田安壽當做一個籌碼,用來威脅藤原智仁的籌碼。
平山次郎猶豫了一會,突然開口說道:“我不用你們來處置藤原智仁,我也不相信你們,事情可以更簡單一些,你們給我一支步槍,我親手殺了他,為我的兄長報仇,也為帝國除害!”
岩井之介在一旁不耐煩了,他上前一把抓住平山次郎的脖領,狠聲說道:“就憑你,還要去送死嗎?”
平山次郎知道自己不是岩井之介的對手,根本沒有半點反抗,任由岩井之介將他按在牆上,冷冷地說道:“動手我不行,可是隻要給我一把步槍,我絕不會再讓他活下去。”
他對自己的槍法極為自信,深信再一次動手,絕不會失手,他對日本所謂的高層並不相信,他隻相信手中的槍。
北岡良子輕咳了一聲,岩井之介這才把平山次郎鬆開,北岡良子再次說道:“平山君,我們的目標一致,為什麼不試著相信我們呢,隻呈匹夫之勇,是成不了事的,有我們來出麵,你什麼風險都不用冒,隻需要最後的時刻站出來作證就好了,再說你這樣胡作妄為,我們也是不允許的。”
說到這裡,北岡良子看著平山次郎的臉色有些鬆動,便接著勸說道:“這幾天你也看到了,上海的街頭巷尾,報刊雜誌,都在高額懸賞抓捕你和宮田安壽。
十萬日元!足以讓你們在這個大上海寸步難行,我可以肯定,如果你不告訴我們宮田安壽的下落,用不了多久藤原會社一定會找到他,他現在比你更危險,你告訴我,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保護。”
此話一出,平山次郎頓時醒悟過來,如今宮田安壽就在上海法租界,如果時間耽誤的長了,真有可能被人發現,出賣給藤原會社。
平山次郎的眼睛眨了眨,終於點頭答應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不過我發誓,如果我發現你在騙我,最後,我一定親手殺死你!”
他的的語氣淡然,可越是這樣,越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決絕,讓北岡良子不由得心頭一顫,但麵上聲色不變,她知道,其實到了最後,無論是藤原智仁妥協與否,平山次郎和宮田安壽的命運都是注定的。
“你會慶幸你的選擇!”
“法租界的鬆來賓館,宮田君的中國名叫田安,他會等著我去彙合!”平山次郎終於和盤托出,說出了宮田安壽的下落。
北岡良子不再耽誤,她轉身對岩井之介說道:“岩井君,調派可靠的人員保護平山君,他就留在這個安全屋裡,千萬不要回土原機關,影佐裕樹和藤原智仁的關係不一般,不要走漏了風聲。”
“嗨依!”岩井之介趕緊點頭領命。
北岡良子快步出了房間,她揮手把自己的親信吉本一郎喊了過來,低聲在他的耳邊囑咐了幾句,吉本一郎點頭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