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中的一份電文,沉聲問道:“高崎君,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份電文是怎麼回事嗎?”
高崎茂生兩步上前接過電文,仔細查看了上麵的內容,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恭敬的回答道:“真對不起,將軍閣下,是我擅自做主,向上海的植村大佐求證了一些事實。”
自從上原純平離開上海後,上海軍部情報部門的負責人一直是植村高誌大佐。
“你竟然敢調查藤原智仁?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上原純平的眼神淩厲之極。
上原純平對情報部門控製極嚴,尤其是對電台的管理非常重視,所有的電報往來,最後他都是要親自過目的,沒想到其中就有關於藤原智仁的信息。
要知道上原純平在華中軍中並不是沒有潛在的對手,他執掌情報部門多年,調查和處理的人員太多了,其中不乏身後有背景和派係的人,所以說樹敵甚多,這也正是他為什麼要刻意的結交藤原家的原因之一。
藤原智仁是他的義侄,也是藤原家的嫡係子弟,可是自己的手下高崎茂生竟然私自調查藤原智仁的行蹤,他這是想做什麼?
高崎茂生急忙回答道:“請您原諒,我之前奉您的命令調查收集軍統局高級特工的材料,其中有一個人的容貌和藤原先生非常相像,可是我並不敢確認,所以給上海方麵發電報,請植村大佐幫忙求證。”
上原純平一愣,他沉聲問道:“誰?是誰的容貌和智仁相像?”
“軍統局行動二處處長寧誌恒!”
上原純平一聽不禁詫異地說道:“寧誌恒?那個綽號寧閻王的那個人?”
軍統局的高層並不多,握有實權的也就那麼幾個,上原純平都是心中有數的,所以對寧誌恒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高崎茂生躬身回答道:“正是此人,我之前收集到他的一張照片,容貌卻是和藤原先生非常相像!”
上原純平目光幽幽的閃動著,開口命令道:“去把照片拿來,馬上!”
高崎茂生趕緊點頭答應,躬身退了出去,不多時,手拿著一份報紙趕了回來。
他將那份新蜀報遞交到上原純平桌案前,翻到第二版主頁,指著那張照片上寧誌恒的頭像,低聲彙報道:“就是這一張,您仔細看一看!”
上原純平他所指的位置,認真查看著,果然發現照片上的年輕軍官和自己的義侄藤原智仁非常的相像。
最後他也取過一個放大鏡仔細的端詳著,最後不由得詫異地說道:“確實很像智仁!”
接著他又查看了一下這篇報道的具體內容,不過很快他的神情一鬆,指著其中的一段文字,笑著說道:“你看,執行軍法的時間是六月八日,這張報紙是六月十日刊發的,據我的了解,就在這幾天裡,智仁在上海剛剛遭受到了一場刺殺,他僥幸躲過一劫,這件事在上海鬨得沸沸揚揚,這個人絕不是智仁!”
高崎茂生點頭說道:“確實是如此,植村大佐的電文也是這麼說的,都是我多疑了,請將軍閣下原諒!”
上原純平這時已經確定,高崎茂生確實是事出有因,不是有意生事,臉色才緩和過來,他點頭說道:“其實你仔細看一看,這個人和智仁還是有區彆的,他的頭發比智仁要短一些,氣質也冷峻的多,不過兩個人能夠如此相像,確實是罕見,也難怪你,換做是我也會心生疑慮!”
高崎茂生點頭說道:“之前不敢直接向您詢問,就是怕冒犯了您和藤原先生,好在現在水落石出。”
上原純平抬手打斷了他的道歉,開口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做事公私分明,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責怪你,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要著重調查寧誌恒的資料,我要知道他的一切,尤其是我要知道他在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任職,做的什麼事情,明白嗎?”
儘管上原純平自認為對這個義侄很是了解,但是他畢竟是乾了幾十年特工,必要的謹慎和小心還是有的。
而且他和藤原智仁在一起的時間畢竟不長,最初也就是在淞滬大戰之前,兩個人相處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是這一次回到上海迎接藤原公爵,兩個人又相處了一段時間,所以他也不能夠完全確定這個義侄沒有問題,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要多了解一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