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好像沒什麼變化。”
“有沒有都無所謂,你以前也不關心,也沒來過幾次。”
“……呃,也是。”
尷尬地啜了一口茶,鄭誌應該是突發奇想,就想著過來看看前妻的吧。所以這種尬聊也算是
他自找的,我熱情招待吧,恐怕誤會我舊情不忘,我橫眉豎眼吧,就認定我小雞肚腸還沒從離婚陰影裡走出來……
唯有客客氣氣的,我倆離婚離得這麼乾脆也有沒生孩子的關係。兩個人當時又年輕氣盛,雖然現在也不老吧,到底是吃一塹長一智,比那會兒要考慮周全得多。
晚幾年認識鄭誌再結婚,我倆可能不會走到離婚這一步。
我現在和他沒什麼聊的,也失去了互相吸引的感情,最終隻能乾巴巴地聊案子。他說山裡發現了好幾具屍骨,法醫推測的時間間隔不長,最近一具屍體才三個月,都還未白骨化。
他讓我小心彆入山,對方可能是連環殺手,作案很多年了。點到為止地提醒我,倒是能感覺得出來他的些許關切之情,我點點頭,把這話聽進去了。
“所以警隊還在山裡搜索呢?”把茶水續上,我又問。
“上麵下了死命令,儘早破案抓人回來。”
“這不容易,金灣山多複雜你也知道吧,何況這深山老林又沒有監控錄像。”主要是可能還有妖怪,這話說出來他怕是覺得我病得不輕。
“就是時間緊任務重,通宵搜山都好幾回了。”
“你們晚上也在山裡過夜?”
“今晚我輪班,放心,人多,還有警犬。”
他這一說放心,我可真就有點擔心了,七寶說自己的世界很多妖怪,要是又穿越過來了,這些警察不是很危險?
我該怎麼提醒鄭誌,也不管他想不想多了,我認真地告誡,“夜深還是不要在山裡逗留,去車上或者派出所休息,第二天白天入山搜查也行的。夜裡辦案阻礙也多,你說是吧。”
“怎麼,你們還流傳著吃人妖怪的迷信?你好歹也是人民教師吧。”
“是,我信科學,也敬畏自然,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你沒地方住,和工作隊的來我家打地鋪也行。”
稍微放開點的鄭誌愣住了,他果然用想多了的視線在瞄我,沉默片刻,他有點難為情地說,“你還關心我。”
我點點頭,“夏季山裡蛇蟲鼠蟻也多,多小心總沒錯。”
“趙琳……”
“快看快看斧頭女!俺給你表演舌頭舔胳膊!”
突然就跑過來的伊之助打斷了我倆的談話,彎曲手肘,伸出舌頭去舔。普通人是舔不到的,但伊之助骨骼清奇,身體極其柔韌,還真就舔到了。
鄭誌也被小野豬給吸引到,哄小孩一樣鼓鼓掌,但我知道某個人是故意把伊之助放過來搗亂的。
我轉向院子裡的reborn,他毫不避諱地迎上我的目光,我有種被他敲打的感覺。似乎在提醒我不要忘記他的存在。
鄭誌和伊之助似乎還挺投緣,至少小野豬不會像挑釁reborn那樣炸毛,何況他還送了一盒果脯。
倒是也沒在家裡坐多久,鄭誌還想和我爸媽打招呼,但辦案要緊,他起身準備離開,我也就送客到門口。
終於,在要走
之前,他對我說,“那個男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這重要嗎。”
“……”雖然沒說話,但他居然點頭。
我甚至都沒給兩人互相引薦,沒想到他還能問reborn,就這一點來看,reborn沉得住氣一些。當然,要說他冷淡理智一點也沒問題。
我露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笑,畢竟我自己都不清楚這算什麼關係。
“你的喜好變了,那個男的看起來就和你不搭調,你確定要發展?”
“以後的事誰知道,不過和你的婚姻還是讓我有所成長。離婚的時候,我倆誰能想到還能心平氣和地聊天呢。”
“對不起,是我沒儘到丈夫的責任。”
有那麼幾秒的酸澀從喉嚨升起,當初怎麼也沒辦法冷靜,互相指責,現在卻能各自承認錯誤。不知道是時間的不對,還是當時的我們不對。
鄭誌看起來還想說什麼,最終欲言又止地離開了。
我從門口返回,坐在院子裡發呆,太陽照拂在身上很熱,我卻沒有要挪動的意思。
reborn在我身旁坐下,陪我一起曬太陽,很自然地將我的手拉過去握住。除此以外,沒有任何不規矩的行為。不一會兒,就能感受到手掌心帶出的熱與汗。
“好曬。”我輕聲說著,往reborn肩頭一靠。
“是你自己選擇曬的。”
“你說的對,覺得曬就應該去陰涼處躲。就像再遇見前夫,我也該躲開的。”
“躲不掉的事情就該迎頭痛擊,你覺得呢,趙琳。”
“reborn老師,你經常這樣教育學生嗎。”
男人的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笑聲,他說自己的學生很軟弱,但關鍵時刻總不會退縮。我在他肩頭蹭了蹭,笑著說:“你很喜歡你的學生。”
“嗬。”
“彆不承認了,看來你也有不太坦率的一麵。”
一朵厚厚的雲層遮住了日頭,院子被籠罩在陰影中,熱氣有所減輕。安靜的過分,我知道伊之助一定是吃飽了在沙發上睡著了,不然他會蹦跳著找reborn的麻煩。
夏風清爽,浮雲悠悠,我靠著reborn的肩膀,有了想要傾訴的欲望。
</>作者有話要說:前夫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