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親至,三州總督曹宣從涿州趕來求見,人人都當他是禮敬陛下,卻不知道他想念心上人。
諸葛盈屏退旁人,才擁了上去。一年多不見,曹大人的風姿依舊。
還是她喜歡的那個樣子。
環住諸葛盈柔軟的身子,曹宣勾了勾唇,“等這一日好久了。”
從得知女帝要出行,到這一日,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們相見這一刻。
諸葛盈親了親他的臉蛋:“從嘉,你辛苦啦。”
謝謝你為我治理三州,儘心竭力,謝謝你為我關照女官們,細心入微。
諸葛盈覺得自己再也不會這樣去愛另一個人了。曹宣對她,永遠是掏心掏肺的,而她因為身份永遠做不到這一點,他卻從來不怪她。
曹宣眼神一深,手掌握住了她的腰,在她猝不及防時吻住了她的唇,輾轉,再輾轉。
半刻後。諸葛盈才從小臉紅紅的狀態中恢複過來,想起了管淵,“你和他沒鬨矛盾吧?”
之前將管淵派過來,二人指定時常打交道。曹宣這人哪哪都好,就是個醋壇子,總是臆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曹宣想起了管淵,臉色就有些臭,不過在諸葛盈麵前他慣會裝相的:“當然不會。”絲毫不提二人在公事之餘是如何不相搭理的。
“那就好。”諸葛盈放下心來,又親了親曹宣,“我就說是你想多了。”
曹宣美人在手,哪裡還願意提什麼管不管淵的。
三日後,諸葛盈的手段生效,寰州從內部破了,本就與北翟大本營切斷了路線,守城將士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百姓開了城門,迎接大安軍隊進來。他們也不得不狼狽而逃。
武州眼見著寰州有此一功,生怕被落下,趕緊效法起來。武州官員也怕被寰州的老百姓那樣,揭竿而起,直接燒了知府宅院,提前聞風而逃。
諸葛盈果如她自己所言,輕而易舉得了兩州。
消息傳到北翟宮廷,景宗氣得當場暈倒,恨不能與世長辭。就在這時,新城郡王又和康王鬥了起來。康王有心借著景宗氣病一事做文章,在新城郡王看來簡直不可容忍。
北翟又要起內亂了,這一回,是蕭樞密使都阻擋不了了。
諸葛盈盛讚管淵有先見之明,提前埋下了伏筆。
管淵坦然接受,微微一笑。
待安排完新得的兩州事宜後,諸葛盈特意舉辦了一場夏日宴會,請了自己的眾位心腹,一道慶祝燕雲十六州失而複得。
此次人員,除卻在三年前諸葛盈生辰時請的朋友外,還有許多後麵加入的女官。平日裡在北疆,都不分男女,此次宴會更不會分男席、女席了。
女帝動用了自己的私庫,花了大手筆,務必要眾人儘興。沈文汐出身世家,是操辦宴會的高手,她便放心交給了她。
惠風和暢,眾人盤膝而坐在亭子上,不分你我,談天說地。
待去年冬梅釀好的梅花酒上來,頗得人心。無人不暢飲起來。
諸葛盈有了些許醉意,就開始發揮資本家本性:“這樣,一人說一句治理燕雲的良策。說不出來的,罰酒!”
眾人:“……”
還得是你,陛下。平日裡卷生卷死也就算了,竟然連開趴都不放過我們?你還是人麼?
到底曹宣和沈文汐出來解圍,一人說了一句,後麵諸葛盈自己也嘿嘿笑了,還說自己真聰明雲雲。
眾人:這肯定是真的醉了。不醉的話,陛下說不出來這種話的。
諸葛盈是真的高興呀,北疆是一片樂土,男官、女官其樂融融,同僚之間並無嫌隙,不知道回到燕京,又會如何。
可這裡,實在是很好的。看盧青在眾人中行酒令如何展顏,她就知道了。
那邊已經喝了起來,口中還要道:“為更好的大安!”
酒釅,夏意濃。
她看見曹宣對她舉杯,看見陸銀蘭的頭搭在包桐的肩上,看見沈文汐與杜星闊默默對視,看見裴熹期期艾艾地對著孟霧芙不知道說些什麼。
等等……阿芙?
我的寶貝阿芙!
她想她真是醉了,否則現在就要拎起裴熹的衣領子,問個清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