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之後的生活簡直不能更和美, 單靜秋一個人逛著街,想到單淮小心翼翼地問她需不需要人陪就好笑, 可能是她演得太過逼真,現在的豁達兒子老覺得是故作灑脫, 但其實她心底早就如撒歡的野馬到處亂跑。
明明人人都看著離婚後她越發神采飛揚, 可單淮總能在心底腦補出一出強顏歡笑,背後情傷落淚的悲情大戲,就連周淑怡也摻和了進去,活像她是什麼電視劇上的悲情角色。
終於擺脫了兩個工作狂的火熱盯梢,單靜秋愉快地進入了獨屬於自己的逛街時間, 把工作往兒子身上一丟,她吃著分紅每天過得美得很, 她可不像何向前居然還和自己兒子過不去,況且單氏在兒子的經營下可是蒸蒸日上, 分紅大概是何氏的幾倍,足夠奢侈花費了。
單靜秋剛一進店, 熟悉的售貨員看到了大主顧的來到迫不及待地湊了上前, 趕忙和旁邊不知所措的小妹打著眼色, 作為C牌的大主顧,和單氏的前總裁, 她的臉辨識度一點也不低。
可她剛一進門, 就聽到了來自後麵的聲聲喧嘩, 不知誰出入搞那麼大的動靜?回頭一看, 心底倒是明白了, 這有的人久貧乍富,就是如此。
後頭來的女人正是於慧,她穿得一身名牌,不怎麼關注時尚的單靜秋能一眼認出的原因是,她挑選的每一個單品上都把巨大的品牌logo打了上去,想不認識都難,可正因為這樣東拚西湊,反而有點畫虎不成反類犬,而她旁邊簇擁著幾個單靜秋不認識的女人,奉承地衝著於慧東說西說,想來也能猜出那些人的身份。
這一回頭之間,兩人的眼倒是對上了,這頭的單靜秋還沒說什麼,那邊的於慧已經蹭蹭蹭地走了過來,好像生怕她溜走。
“哎喲,靜秋,你今天也來逛街啊,真是巧呢。”於慧笑道,伸手往後招呼著人,“你們都過來,我和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以前的朋友,單靜秋,就是我們家向前先頭那位。”
她一點也不羞愧,她要是會覺得說這些不好意思,她當初也不會對何向前出手,更不會沒名沒分跟著他,為他生下兒子,而現在更是沒必要害羞了,單靜秋都被向前拋棄了,自己可不像靜秋成了個成了個棄婦。
單靜秋也笑了,她倒是沒想過對方的臉皮比城牆還厚:“這我怎麼不知道我們是朋友?”
“哎,靜秋,這你不會是因為向前選了我,沒選你才生氣吧……這感情的事情,也不能說誰對誰錯,你們不合適勉強也不會幸福的呀……”
“於慧。”單靜秋笑得厲害,“你說得好像你是新的何太太一樣,我怎麼沒聽說何向前討新老婆的事情呢?”
她聲音輕飄飄,可一字一句就像砸在於慧的心頭一樣。
於慧恨極,表情不禁有些猙獰,旁邊跟著的太太團們忍不住退開了點,她們是知道這些破爛事的,可現在她們還不能得罪於慧,誰知道她會搬弄點什麼,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於慧在聽說何向前離婚開始,便以為自己能上位,可離了婚的他,就像撒歡的野馬,她根本管也管不住,事實上,她原本也從未擁有過能束縛住何向前的那根韁繩。明明手拿著於越這張王牌,試圖用溫柔鄉要個名分的她,卻愕然地發現了何向前的薄情。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冷漠的樣子,正應了那句老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現在可以過明路了,反而失去了偷情的快感,何向前對她的感情迅速冷卻。
他說,要錢,他給,想要名分,等他想了再說。說兒子?他可真不缺人上趕著替他生兒子。
於慧怕了,自大學感受到被包養的自在後,她再也沒有去工作過,就靠纏著何向前拿零花,現在何向前這意思是,如果她再繼續纏著非要貪圖點什麼,那也許她就要一無所有了,不隻是這樣,就連兒子,也有可能被徹底地趕出何氏。
在於越的乞求之下,於慧選擇了妥協。
她苦中作樂,現在何向前錢多了,給她的也多了,兒子也進入何氏總部了,反正有錢就好,隻要出門就有一群聽聞消息的人機靈地奉承她,哄著她,這樣的日子倒也不太差。
她一次也沒有想過,事實上以她當年的學曆,如果她好好的奮鬥,也許再怎麼樣也不會過得太差,她隻是默默地習慣了仰人鼻息,靠人過活,失去了自立的能力。
於慧口不擇言;“我再怎麼樣,也沒有被人連兒子一起掃地出門吧!”在她看來,怎麼會有人不因為這個羞愧呢?這可是天崩地裂的倒黴事。
“你要明白,不是世界都繞著何向前轉,你就沒有想過,不是人人都想要他?都把他當回事?”
“這不可能!”認定了單靜秋是死要麵子後,於慧的心反倒得到了安慰,她過不好,可有人比她過得更不好!她就不相信,離了男人,帶著兒子被掃地出門,聽說半點何家財產都沒分到的單靜秋會過得好。
不過這也不怪她,誰叫她剛認識單靜秋的時候,單氏的底氣確實稍微不足,畢竟那時就開始往高新技術發展的企業並不多,一開始還是走了點彎路,可她在跟了何向前後,就像被養起來的金絲雀,一次都沒有關注過外麵的場景,她哪裡會知道今非昔比,十多年前開始單氏便已經遠比何氏發展得好了。
單靜秋瞥了她一眼,都不想和這個認不清形勢的人多做牽扯,於慧和何向前啊,倒是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