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
眾人:“?????”
武官抬手摸了摸一腦袋酒水,竇娥似的眼巴巴看著九皇子:“殿下沒瞧見嗎?”
身後有人急忙伸手搗了他一下,示意他彆說了。
皇子這明擺著是包庇那小庶吉士,再多話,反而要壞事。
謝奪雙眸一斂,鏗鏘有力地開口:“我隻瞧見你在我大哥的生辰之宴上以眾欺寡、尋釁挑事,拿著酒壇子,往本王帶來的賓客腦門上砸!”
那武官雙目暴睜,難以置信地看向謝奪。
謝奪輕飄飄問了句:“你意欲何為?”
武官嚇得魂不附體,跪倒在地慌忙道:“屬下不知韓大人是殿下帶來的賓客!”
“噢?”謝奪腳尖一轉,側身而立,冷冷開口:“那平時,你們都喜好欺負誰帶來的賓客?”
“屬下不敢!”
“臣不敢!”
一群賓客齊齊跪了下去。
謝奪漠然開口:“都起來罷,這裡不是下跪的地方。”
眾人這才抖抖嗖嗖地站起來,低頭不敢去看這位性情乖戾的皇子。
那武官腦袋都快埋進胸口了,視線察覺皇子的腳步走到了自己麵前,頓時又繃緊身子,把頭埋得更低了,皇子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把頭抬起來。”
武官緊張地抬起頭。
謝奪漠然看著他:“我不是第一次瞧見你欺負咱哥幾個帶來的客人。”
那武官臉色一白,情急之下,隻好拿出主子爺當擋箭牌:“冤枉啊殿下!除非是有人先對二皇子不敬,小的才敢挺身護主!”
“哦,原來是有二哥給你撐腰?”
“不敢!”
“二哥是厲害。”謝奪勾起唇角淡淡道:“你是北鎮撫司的人?得罪二哥的人,都會被關進你們那裡。”
那武官不知這小皇子是不是知道二皇子的厲害認慫了,轉著眼珠子沒有回答。
“爺背後沒有你們北鎮撫司撐腰。”謝奪不開心地抱怨:“誰給爺氣受,爺隻能親自動手。”
武官一激靈,忙癱跪在地哭喊道:“殿下饒命!屬下再也不敢了!”
謝奪沒再多言,沉著臉,轉身離開了。
一眾賓客等皇子走遠了,還驚魂定,暈乎乎各自回了座,而那武官還蜷著身子跪在原地,不敢起身。
大家都被嚇懵了。
也包括韓皎。
說好的幼崽期boss還是個好孩子的呢?
這萬刃齊發的氣場是怎麼回事?
**oss從前嚇唬他的時候也沒這麼嚇人啊?
坐回席位,安靜如雞地思考著,韓皎驚恐地發覺,boss從前可能根本沒有認真對他生過氣。
之所以經常嚇唬他,很可能隻是因為boss那奇怪的笑點。
boss這是把他當成玩具搗鼓呢?
所以說那句“忠臣不事二主”,難道是要韓皎隻給他一個人當玩具?
完了完了完了。
他就不該瞎戳boss的笑點。
**oss的占有欲可強了,連“禦用”的蹴鞠羊皮球都不準其他皇子碰一下,更何況戳他笑點的人形玩具。
皇子們那邊宴席結束,這頭的賓客們才緩過神,其中一人一臉羨慕地看著韓皎小聲道:“韓大人是隨翎王來的?”
“以往從沒見九殿下帶賓客來過,殿下還沒出宮開府,平日顯少與宮外的人來往。”另一個賓客眼巴巴看著韓皎,用眼神詢問他是怎麼巴結上九皇子這個小魔頭的。
羨慕,嫉妒,恨。
韓皎:“我真的是隨燕王一起來的,可能九皇子殿下今兒剛巧跟燕王一起來了,才說我是跟著他來的。”
賓客們眼巴巴盯著他:你騙人你隻是不想說出巴結九皇子的門路!小氣鬼喝涼水娶個老婆三條腿!
見皇子們散宴了,眾賓客起身,快步去找各自的主子。
韓皎也跟著人群來到戲台附近,身旁兩個賓客指點韓皎認識了每位皇子。
散宴後的皇子們分成了幾波——燕王和三皇子正在閒談,大皇子在招呼二皇子等人,八皇子和兩個弟弟在說話。
而那位古怪的端王,正獨自蹲在荷花池邊……低著頭,觀察草地?
皇子們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位奇怪的端王,連周圍伺候的太監都沒人搭理他。
身旁兩個賓客已經朝三皇子方向去了,韓皎思忖片刻,還是暫時沒有去找燕王。
他清了清嗓子,悄無聲息地走到河邊蹲著的端王身旁,恭敬地低聲開口:“殿下?需要幫忙嗎?”
端王沒有任何反應,仍舊低頭看著草地。
韓皎:“……”
還好,有心理準備,這家夥在原著裡就不搭理任何陌生人。
韓皎一撩衣擺,單膝跪在端王身旁,低頭仔細查看草地,輕聲問:“殿下是否丟了什麼物件?形狀大小如何?”
仍舊沒有回應。
兩個人對著草地發呆。
片刻後,韓皎餘光察覺端王忽然一伸手,拔起一株雜草,嗖的站起身,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蹲在原地的韓皎:“……”
難怪大家都放棄跟這倒黴孩子交流了。
還好大家都忙著巴結主子們,沒有人察覺他這頭的動靜。
韓皎站起身,撣了撣衣擺,不拋棄不放棄地轉過身,漫步跟上端王。
端王快步走到幾個弟弟麵前,陡然舉起手裡的雜草,清冷的目光定定注視著謝奪。
“噗……”謝靖雖然見慣了老七奇怪的舉動,但還是忍不住發笑,轉頭對九弟小聲道:“你七哥給你摘野菜來了,趁熱吃了吧。”
謝奪沒搭理八哥的調侃,上前一步,攬住七哥肩膀,快步走到一旁,以免七哥又當眾出醜。
避開兄弟們,謝奪一臉嚴肅地回應端王的發現:“這株草,我見過。”
“你記得它。”端王冷著臉垂眸摩挲草葉,低聲開口:“宮裡就不長這種草,它不能跟仟岐長在一起,本草綱目裡有記載。”
“……”一旁暗中觀察的韓皎滿頭霧水。
這端王看著怎麼不太對勁?
是不是需要什麼特殊的交流密碼?
**oss很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