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句裹挾美好祝福和馬屁的話語,不知怎麼,就惹毛了謝奪。
那股突如其來的殺氣,嚇得韓皎的法拉利蹄子都軟得開始打滑了。
這回絕對不是他家毛驢太多心,韓皎餘光看見冷臉目視前方的謝奪,接連用舌尖舔了三次薄唇。
沒錯,就是那種原著裡**oss每次起殺意前,條件反射的舔唇動作。
韓皎都快棄驢逃跑了,跟法拉利一起打著哆嗦沉默不語,等待翎王殿下問罪。
滿臉寫著“我馬上就來殺你”的**oss還是默不吭聲地把韓皎送到家門口了,然後默不吭聲地打馬回宮,一騎絕塵,都沒給韓皎行禮恭送的機會。
不知所措的小白先生拉著小毛驢,回家去了。
第二天醒來,九皇子還是很生氣。
替他更衣係扣子的小太監嚇得手直打哆嗦。
一早還得晨昏定省,謝奪一路板著臉來到坤寧宮,排隊等待給母後請安。
偏廳裡,老八和老十仍舊蜷在圈椅裡,在打瞌睡。
平時這時候,謝奪也是一手支著下巴在補覺,此刻卻睡意全無,還在為小神童的拒絕雷霆震怒。
小神童在六哥王府彆宅,一直住到被趕出來,住得意猶未儘回味無窮,到了九皇子這裡,就成了“幕僚沒有住在主子家的道理”。
他住六哥家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個道理呢?
“咚”的一聲重響,從院外忽然傳來,將謝奪從混亂的思慮中拉回現實。
循聲望向院子裡,見是母後身邊的劉姑姑帶著兩個小宮女,圍著一隻半個水缸大小的銅香爐。
似乎是兩個宮女合力搬運那隻銅爐,其中一個宮女體力不支跌倒了,此刻正抱著扭傷的胳膊,在聽劉姑姑訓斥。
因為距離較遠,也聽不清劉姑姑在罵些什麼,謝奪收回視線,繼續生氣。
又聽見宮女抽抽噎噎的聲音,謝奪心情更加煩躁,站起身走進院子。
“你還有臉哭?”
走近了,終於聽清劉姑姑那飛快的語速——
“就這幾步路你磕碰了三回!娘娘殿裡不缺你這麼矜貴的奴婢!再磕一次,就去浣衣局練上幾年手勁兒……”
“奴婢錯了!姑姑饒奴婢一回!”原本抽噎的宮女聞言立即朝劉姑姑跪下去。
“大清早的,聒噪什麼?”
兩個宮女聽見九皇子嗓音,慌忙轉身行禮。
劉姑姑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平日裡也幫娘娘管著貪玩的小皇子,隨時可以給皇後打小報告,是以並不畏懼九皇子,隻頷首請安,迅速說明自己為什麼教訓這丫頭。
“姑姑何必多費口舌?”謝奪不想招惹母後身邊的“探子”,又不想看她繼續訓斥宮女,於是直接提出解決方式:“有這時間教訓她,不如叫兩個太監進來搬香爐。”
“殿下有所不知。”劉姑姑沒好氣的辯駁:“坤寧宮裡規矩嚴明,分工明確,一早點卯的時候奴婢已經將一整天的活計分工妥當,該她乾的活,她理當獨自勝任。”
謝奪低頭看一眼銅爐:“這麼大隻香爐,姑姑就安排了兩個宮女搬?這妥當麼?”
劉姑姑神色一厲,滿臉寫著“彆以為你小子得寵本姑姑就不敢告你黑狀”。
謝奪轉頭吩咐沒受傷的那個宮女:“你陪劉姑姑搬幾步,看看兩人搬運妥不妥當。”
“請殿下不要拿奴婢打趣。”劉姑姑憋著一肚子火,狠狠一瞪那扭傷胳膊的宮女:“還不快搬起來!非得攪了殿下的清淨不成!”
“是!”那宮女慌忙用還能動的那條胳膊勾起一隻爐柄,另一個宮女也上前雙手抓住另一隻爐柄,低聲念道:“一二三——起!”
隻剩一條胳膊能動的那宮女,當然沒“起”得來,腿一軟,跪倒在香爐旁。
謝奪不忍直視,蹙眉低頭問那宮女:“要搬去哪裡?”
那宮女顫聲回答:“東……東殿。”
謝奪抬眼看向幾步外的坤寧宮東殿,一側頭,吩咐另一個宮女:“扶她去太醫院瞧瞧胳膊,就說是我的吩咐。”
“殿下仁慈,可是……”劉姑姑正欲爭辯,就見九皇子上前一步,一手勾起爐柄把整隻香爐提了起來,箭步朝東殿走去。
劉姑姑嚇得臉都綠了,忙追上去懇求:“殿下使不得!殿下彆傷了筋骨!”
轉眼香爐已經被丟在了東大殿中央,正在等候晨昏定省的公主們,被“咚”的一聲巨響,嚇得停止了談話,轉頭看向來人。
“老九怎麼來了?”公主們喜笑顏開,紛紛上前拉扯皇子進殿坐一坐。
盛情難卻,謝奪也就留在東殿等候請安。
姑娘們談論的話題,向來會讓謝奪發呆,今日卻是例外。
因為公主們在談論京城裡一些出名的公子哥,什麼某某國公府的某嫡子,品貌不如侯府的某公子之類。
謝奪感到好奇。
他很好奇姑娘們判斷男人優劣的對比條件。
試圖從中找出自己跟六哥的差距。
小神童為什麼就對六哥這麼忠心不二呢?
答案或許就在她們的談論中。
聽了好半會兒,謝奪突然總結:“這麼說來,你們欣賞那種讓全天下人敬重又畏懼、身高八尺以上、世襲爵位的神秘嫡長子?”
公主們紛紛羞澀掩麵,她們明明說得很含蓄,背著麼一總結,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見姊妹們沒有反駁,謝奪疑惑地蹙眉質問:“一個世襲公爵的嫡長子,要怎麼做到讓全天下人敬畏,卻很神秘呢?你們連他們身高幾尺都了如指掌,這也算神秘嗎。”
作者有話要說:眾公主:你們這種臭弟弟又怎麼會懂我們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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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更新,等調整好狀態就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