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後的人沒有動,韓皎立即挺直腰板,期待地催促**oss帶自己體驗一把武林高手的劍術:“可以嗎,殿下?”
謝奪回過神,垂下長睫遮掩眸中的慌亂,彎身握住韓皎執劍的手,另一隻手緩緩環上韓皎小腹,略頓了頓,忽然一緊,將懷中人按貼向自己。
“哦!”隨著劍招起舞,韓皎整個人仿佛提線木偶般,被謝奪完全掌控。
原來,看似飄逸輕柔的劍招是柔中帶剛,能感覺到謝奪一招一式中的力道與靈動,動作行雲流水般暢快淋漓。
利劍破空,聲聲入耳,身體與身後的人貼合在一起,韓皎忽而後仰、忽而被牽帶著淩空躍起,眼前的景物飛旋,激得韓皎興奮地繃緊身體。
韓皎感覺謝奪這套招式比剛才多了很多,許久之後,被兩人右手重疊握住的長劍,在地上劃下最後一筆。
謝奪鬆開手,韓皎這才腳跟落地,興奮地低頭看去,第一眼卻沒有便認出地上的字,退後兩步“縱觀全局”,才發現地上不止刻了一個“勝”字,而是“大獲全勝”四個字。
“哇!殿下寫了四個字?”韓皎詫異抬頭,卻見謝奪麵無表情地低著頭,絲毫沒有賣弄的氣勢,反而用腳尖在踢蹭地上的泥土,似乎想要把多寫出地三個字給埋了。
謝安一看,委屈極了,跑過來抱怨:“九哥偏心!我也要寫四個字!”
謝奪低聲敷衍:“玩過一回就行了。”
韓皎把劍還給謝安,笑著安慰幾句,因為上午站得久了,腿有點麻,不自覺地換腿支撐身體,活動腳腕。
“腿怎麼了?”謝奪警惕地詢問:“我崴著你了?”
轉頭一看,**oss凶神惡煞地垂眸看著他的雙腳,韓皎趕忙否認:“沒有,今兒站得久了,腿酸。”
**oss臉上的戾氣這才散了。
韓皎一臉懵逼。
**oss是越來越不講理了,就算韓皎剛剛舞劍時被崴著了,那也有謝奪一半的責任,他倒先發起脾氣來了。
“累就回帳篷坐會兒。”**oss總算說了句人話:“我們今晚都得留在營地,天黑前我派人送你回去。”
韓皎驚訝地看著謝奪:“殿下怎地待我這般好?”
謝奪轉身邁步走向帳篷:“你才發現?”
韓皎小跑跟上前,見**oss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愜意,就撞著膽子揶揄道:“那當然,殿下第一次待臣好,臣自然頭一回發現。”
“說笑麼?”謝奪側頭看向他:“你還要我如何待你好?”
韓皎趁著**oss心情好,從懷裡翻出地圖:“殿下要是願意指教臣這一仗該怎麼打,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說著二人已經走到軍帳旁。
謝奪一手搭在軍帳支架上,垂眸看了眼韓皎手裡的地圖,抬眼看向韓皎:“你想考我?”
“怎麼可能。”韓皎哭笑不得:“臣對行軍打仗一竅不通,哪有底氣來考殿下?”
謝奪疑惑地看著小神童:“這是第二次了,你特地揣兜裡帶來問我?”
韓皎點頭:“特彆想聽殿下的高見!”
謝奪嗤笑一聲彆過頭,嗓音低低地開口:“韓小白,我不會打仗。”
韓皎:“……”
這小子該謙虛的時候特自大,到了這種派得上用場的關鍵時刻,他居然又謙虛了。
還“不會打仗”,你簡直是為戰鬥而生的啊**oss!
“上回對付流民的時候,殿下的環水策略驚豔四座,連兩位戰功赫赫的將軍都讚不絕口。”韓皎告訴謝奪:“殿下是作戰奇才!”
謝奪低頭抿嘴一笑。
“笑什麼?”韓皎嚴肅道:“臣是認真的。”
謝奪挑眼看向小神童:“對付流民哪能算打仗?那幫人沒有絲毫戰鬥力,還自己往死路走,我要是完兩日對付他們,他們沒準已經自己把自己餓死在山上了。”
韓皎正色道:“話不能這麼說,您本來就是為了保住他們的性命,當時那狀況,保命比殺戮難千倍呢,您就是有作戰天賦,才能想出那樣的辦法,臣敢肯定,您要是指揮作戰,一定是大楚最厲害的主帥。”
謝奪樂不可支:“這話先生可彆去外人麵前說。”
“殿下為何妄自菲薄?”沒想到**oss完全感覺不出自己這方麵天賦。
謝奪無奈地道:“我沒打過仗啊,小白先生,吹牛總得有那麼點根基吧?”
“您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韓皎把地圖遞到他麵前。
謝奪剛欲拒絕,小神童已經把地圖揣進他懷裡。
“韓皎。”
被**oss警告的嗓音驚得收回手,韓皎發現自己又膽大包天了。
見小神童臉上露出畏懼之色,謝奪有點後悔,卻仍舊態度強硬道:“你在六哥麵前怎麼不敢如此放肆?叫旁人瞧見了,你說我要不要治你的罪?凶你你又委屈,不凶你你就上天。”
韓皎還是很希望**oss能看一眼地圖,有他看,韓皎就覺得安心。
明天燕王就要出征了,隻能放肆一回。
“怎麼不說話?”謝奪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