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奪的情緒很不正常,從牢房走到衙門外,一路上,韓皎都沒敢說話。
把人抱上馬車坐下來,謝奪把他往懷裡緊了緊,又低頭把韓皎雙手往自己脖子上繞。
這是那晚韓皎喝醉後的姿勢,可韓皎此刻不明白謝奪要乾什麼,隻能像個布偶似的任由擺布。
不多時,韓皎猜想是自己太沉了,壓得謝奪腿不舒服,才被要求環住脖子,分擔重量。
他被自己的機智感動了,於是胳膊突然使力,吊著謝奪的脖頸把自己往上提……
謝奪原本在低頭沉思,因為懷裡人忽然的力道,回過神。
他一垂眸,注視著拚命壓自己脖子的韓皎,沉聲說了句:“我現在不想吻你。”
韓皎:“……”
他才不是在索吻好嗎!
他這是在分攤體重受力點!
可是看臭弟弟一副隨時開大的表情,他又不敢反駁,委委屈屈地低下頭。
過了一會兒,他手酸了,輕輕鬆開繞住謝奪的臂膀,卻聽謝奪沉聲警告:“抱緊。”
韓皎又乖乖抱緊了。
很久後,馬車才停下來,估計已經是三更天了,謝奪抱著他下了馬車,前頭有提著氣死風燈的侍從引路。
順著燈火看向前方,韓皎發現,居然來到了翎王府。
他疑惑地看向謝奪,小聲詢問:“殿下,這麼晚了,你帶我來這裡作甚?”
“回家。”謝奪斬釘截鐵地回答。
韓皎吞咽一口,猶豫須臾,弱弱地開口:“我家不在這裡啊。”
謝奪眼裡閃過一絲寒芒,垂眸低低地開口:“這是我的行宮,自然也是你的家,韓小白,你我已有夫妻之實,你也答應跟了我,從今往後,我不允許你再惦記其他男人。”
韓皎:“……”
**oss這是自己腦補了什麼綠帽草原的戲碼!
“可……可是……”韓皎並不介意住這樣的王府豪宅,但是:“這裡距離皇宮有些遠,我得多早起床啊?”
“我準你晚點入宮點卯。”謝奪冷冷道:“會有快馬接送,你若是吃不消,就讓人把公務拿來府裡辦。”
韓皎:“……”
男朋友作為大楚最硬的後台,特權果然非同凡響。
王府南苑已經完全修建完成了,韓皎被謝奪抱入上次觀光過的小花樓,擺在之前躺過的那張床上。
他驚訝的發現床被加寬了一倍。
這是為另一個人準備的空間嗎!
謝奪吩咐侍從去隔壁澡池燒水,又讓太監去準備些吃的,而後回到床邊,大馬金刀地坐下來,完全擋住了韓皎的“逃生通道”。
韓皎直起身,看著**oss的背影道:“我得先回去跟爹娘報個平安。”
**oss回答:“我早派人告知他們,你在我府上辦差。”
韓皎稍稍安心了:“還是殿下想得周到。”
謝奪沒有回應。
半晌,才低聲開口:“你是不是認定我終究不敢拿你如何?”
韓皎問:“我哪裡得罪殿下了?”
謝奪站起身,回過頭,眯眼質問:“你暗中提醒劉通辭官回鄉,是揣度了誰的心思?”
韓皎心下一驚,蹙眉道:“我哪有揣摩人心的能耐!”
謝奪眯起眼:“我也以為你沒有。”
“我本來就沒有。”韓皎不認栽地狡辯:“我與劉通是舊相識,如今他官途不順,我隻是……”
“不要騙我不要騙我……”謝奪神色驚怒地打斷他的話,陡然一拳砸在床欄上,整張床“砰”地一震,伴隨著一聲暴怒的“不要騙我!”,那根欄杆瞬間斷成三節。
韓皎驚得愣住了,半張著嘴仰頭看著情緒崩潰的謝奪。
“你如果不想讓我做某件事。”謝奪壓抑著怒火,低頭看著他:“就直接告訴我,不要暗地裡跟我對著乾!”
“你覺得我會跟你對著乾嗎?”韓皎猛然爬下床,氣急敗壞地瞪視謝奪:“我不想你針對燕王黨傷了你六哥的心,你答應我了嗎!我怕你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又不敢強行逼你收手,不這麼做我還能如何!”
受不了這委屈,他真是豁出命去阻攔**oss犯錯,**oss卻覺得他在暗地裡坑自己,韓皎捏緊拳頭咆哮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對你的心意,就不要愛我了!”
門外有侍從溫聲稟報:“殿下,可以沐浴了。”
謝奪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先洗澡。”
韓皎還再氣頭上:“不洗!”
謝奪皺眉:“你幾日未洗了?”
“我樂意!”韓皎撞著膽子,揭露**oss險惡用心:“你就是想讓我洗乾淨了好乾我!”
謝奪蹙眉看著他,半晌,神色嚴峻地開口:“對於這種事,我沒那麼講究,你洗與不洗,我都會做。”
“……”韓皎覺得**oss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還是委委屈屈去澡池了。
出門時,餘光看見**oss也跟出來了,韓皎立即回頭凶道:“你不能跟我一起洗。”
“為什麼?”謝奪眸色一厲。
“我生氣了!”韓皎凶惡道:“我才不要跟懷疑我心意的人共浴,今晚你也不可以跟我睡同一間房。”
謝奪嚴厲道:“韓小白,你已經選擇了我,就得把我當成夫君對待。”
“你要是我夫君,現在就該去跪搓衣板了!”韓皎放完狠話就飛奔跑出門,讓太監引路去澡池。
**oss居然沒有追上來。
踏入浴房,都還沒下池子,韓皎就被撲麵而來的花香水氣熏得渾身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