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當地百姓太過熱情嚇著韓皎,謝奪隻帶了少量隨從,繞道進村。
他沒去拜訪縣太爺或是村民,而是帶著韓皎去了那座山上——當初一起騎著法拉利爬的那座山。
然而,韓皎像是第一次來到此地,想不起一絲過往。
“我不要爬山,我要看風車!”雖然沒有記憶,但韓青天大老爺懶得爬山的性子倒是一點沒有變。
侍從一路探問,而後引謝奪與韓皎來到山南,遠遠就瞧見村民們聚集在河邊,圍著那座新建的風車。
村裡的孩子們和一些青年人臉上,都帶著獅虎狼狗之類的麵具,似乎在舉行某種祭祀慶典,漫山都是歡騰笑鬨聲。
謝奪側頭對侍從吩咐兩句,回頭就發現小神童不見了。
河邊傳來一陣更激動地歡呼聲。
韓青天大老爺終於跟村民們重逢了!
韓皎一露麵,就被重重包圍,但他並不覺得害怕,他能感覺到村民們對他的熱情是善意的。
聽不清周圍人在激動地說些什麼,韓皎隻顧著傻笑。
謝奪腳尖一轉,一陣風般衝向韓皎,路過一個孩童時,把他臉上的麵具順走了。
孩童一摸臉頰,感覺少了什麼,立即張開嘴,醞釀一場爆炸哭。
緊接著,順走麵具的那個壞戰神變魔術似的,把一根糖葫蘆遞到孩童嘴邊。
孩童一聲哭嚎被阻斷在嗓子眼,毫不猶豫地抬手接過糖葫蘆,跟奸商戰神達成了交易。
很快,帶著麵具的戰神強行擠到韓皎身邊,攬住他肩膀往外走,卻被熱情的村民不斷堵住去路。
見韓皎也想留下湊熱鬨,謝奪隻能陪他一起參加了村民們的祭祀慶典。
村裡沒成婚的漢子,都會參加祭祀中的“鹿首賽”。
規則是所有參賽人站在一個巨大的圓形土坡上,誰能在不傷害野鹿的情況下,把對手都推下土坡,並取下鹿角上的銀質頭麵,就可以將頭麵送給村裡任意一戶人家的未婚閨女。
姑娘若是接受饋贈,就代表二人定情,可以不征求雙方父母的同意,結為連理。
這是當地人特有的習俗,在普通讀書人看來,是相當缺乏禮教的野蠻習俗。
韓皎聽聞比賽規則後,卻表現得十分興奮,就好像他明白定情成婚是什麼意思似的。
謝奪陪他坐在土坡旁的“貴賓席”,看著土台上赤膊的青年們各顯神通。
其中一個高大方臉的漢子身手尤其敏捷有力,接連將十餘個漢子撞下土坡。
周圍觀賽的村民們發出歡呼聲,還有姑娘們不顧羞臊地大喊那男人的名字。
“阿林哥!阿林哥!”
女孩子們的喊聲十分悅耳且富有節奏,正看得來勁的韓皎竟然也下意識舉起手,起身跟著她們的節奏一起喊:“阿林哥!阿林哥!阿林哥!”
絲毫沒注意到身旁帶著惡狼麵具的某戰神,危險地緩緩轉頭鎖定他。
“你認識他?”戰神嗓音帶著野獸獵殺前隱忍的氣息。
韓皎毫無求生欲地轉頭興奮回答:“認識呀,就是台上那個最厲害的人!”
惡狼麵具下,那雙淺淡雙瞳危險的眯起,“最厲害的人?在先生眼裡,最厲害的人難道不止一個?”
韓皎歪頭想了想,誠實地搖搖頭:“隻有一個,”他的食指不要命的指向台上的阿林哥,毫不含糊的告訴謝奪:“我見過最厲害的人,就是他!”
台上的阿林哥此時已經淘汰了所有對手,正一臉歡喜地走向野鹿,身後忽然傳來冷淡的挑釁聲——
“煩請兄台賜教。”
阿林哥神色納悶地轉身,他不是在納悶自己怎麼打漏了一個,而是納悶身後哪來的酸秀才,敢上台討打。
然而轉過身的一刹那,他心裡莫名有些慌。
對麵站著的人,身形比阿林哥高,但不如他魁梧,臉上帶著麵具,卻藏不住窟窿裡那雙眼的淩厲光澤。
隻是感覺被那雙眼睛盯著,阿林哥就有種後脊發涼的恐懼感。
台下的姑娘們竟然不在喊阿林哥的名字,注意全都被那帶狼麵具的陌生男人吸引了。
男人麵具下,脖頸白皙如玉,與挺拔的身形拚湊出獨特的倜儻,看起來就像城裡那些不堪一擊的貴族公子。
“你不是鄉裡人?”阿林哥不耐煩地擺擺手:“自己跳下去,否則打傷打殘,你可彆賴上我!”
台下看熱鬨的人群中,一個曾經被九皇子一球踢中麵門的小姑娘忽然睜大眼,她激動地小聲告訴身旁姊妹:“是是是戰神!那青衫公子就是戰神九皇子!”
一刹那寂靜,姑娘們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台上!
作者有話要說:小棉花告訴醋王殿下:阿林哥是最厲害的!
**oss:你看好了,彆眨眼,坐在這裡數到十。
……
阿林哥當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