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時間不長,小魚醒的時候劉荷花也早早醒了,不等小魚喊她,劉荷花主動進臥室幫小魚穿外套,給她穿鞋帶她洗臉。
“小魚,剛才你睡著的時候奶奶的朋友給奶奶打電話,約奶奶下去曬太陽織東西,小魚跟奶奶下去玩一會兒,好不?”
劉荷花又說:“外麵的天氣可好了,咱們出去待一會兒,最多一個小時咱們就回來。”
黎沅聽到了電話聲,也對那通電話的內容有所了解。他覺得小魚出去坐一坐也不是什麼壞事,整天悶在家裡多不好啊。
而且劉荷花也得有自己的社交,要不然整天不出門隻對著家裡的他和小魚,對方的心情怕是會越來越不好。
劉荷花以前也帶她出去過,小魚點頭同意:“好,奶奶等我去拿一個玩具。”
“嗯,乖,去吧。”
小魚走到玩具箱那裡,拿了上午沒有解開的九連環。路過茶幾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小心問道:“奶奶,阿梨可以和我一起去嗎?我們都離開了,阿梨自己在家會傷心的。”
劉荷花臉色一變,正要說出門帶什麼貓,可轉念一想這貓又沒有個籠子,萬一在家裡竄高爬低,弄得亂糟糟怎麼辦?到最後還不是得她收拾?
於是她話頭一轉,和藹地說:“那奶奶找個繩子拴貓的項圈上吧,外麵地方那麼大,要是貓跑了就不好了。”
不等小魚說話,劉荷花就去自己的臥室找了幾根布條接起來,給蹲坐在餐椅上的黎沅拴上了。
黎沅沒有反抗,等劉荷花把繩子遞到小魚手裡後,慢悠悠地跟在小魚的腳邊。
劉荷花拎著裝針線的塑料袋和兩個馬紮牽著孫女,孫女又牽著貓,這個不同尋常的組合就這麼去到了樓下。
小區裡有個活動場地,離佟家住的單元不遠。此時天光正好,陽光暖洋洋地曬下來,活動場地能坐人的地方坐滿了老頭老太太,不遠處的空地上還有玩耍的孩子。
劉荷花一到場,就受到了熱情歡迎。
相熟的老太太問問她,招呼招呼小魚,再說說貓,一時間其樂無窮。
劉荷花拿出鉤針和線,一邊織一邊閒話,小魚坐在劉荷花旁邊,安靜地摸索手裡的九連環玩耍。
而黎沅,屈服在陽光的溫暖下,躺在小魚的腿上給她當支架。
萬幸啊,他的體重還沒有長起來,小魚還能負擔地起他的重量。要不然,他就要躺地上弄臟毛毛了。
黎沅覺得他這一世的穿越也算是先苦後甜了。
雖然佟家不是萬分和諧,但明顯上也沒什麼太大的摩擦,他生活在這裡,每天隻需要陪陪孩子,乾乾飯曬曬太陽就行,這種悠閒生活,他可太喜歡了。
這才是貓該過的日子啊。
另一邊,閒聊的老太太們也說到了新的話題。
一個燙了一頭卷發的老太太手上的動作一停,沒說話先歎了口氣出來,成功吸引了另外幾人的注意力後,她才開口,說:“你們有沒有聽說隔壁市的事兒?”
她話說的模模糊糊,還真有人明白:“是不是好幾個孩子被拐了的事?昨天晚上地方台新聞都說啦。”
在做的各位都是有孫子孫女的,一聽到敏感詞彙雷達立馬就豎了起來,有的還看了眼不遠處的孫輩,才放心繼續聊天,追問。
卷發老太太見有人搶了自己出風頭的機會,撇了下嘴趕緊加入進去:“是啊,那些拐子可真是喪儘天良,兩天用同樣的手法拐走了五個孩子呢,合該天打雷劈!”
“啥?是同一夥人乾的?”
“是啊,膽子可大了,要我說啊,那簡直是明搶!”
“是啊是啊,人家手裡牽著孩子呢,一個老太婆就衝上去對著孩子的家長亂罵,說什麼是自己的兒媳帶著孩子離家出走啊,女婿欠了債想賣孩子掙錢啊,一個個的,把旁人唬得一愣一愣,都不敢輕易出手,怕自己摻和了彆人的家事。”
“我的老天爺啊,還能這樣?”
“不然呢,人販子見周圍人不敢隨便出手,抱著孩子就跑沒影兒了。電視上說了,這都是新型騙局,咱們要提高警惕!”
一眾老人聽得害怕不已。
劉荷花聽完也是一臉忿忿,分享了一個自己親眼見過的故事:“我們村裡也有一個呢。一個寡婦帶了兩個兒子過年的時候去鎮上買東西,那個寡婦警惕著呢,一路上都沒有鬆開兒子的手,結果硬生生被人販子打了一頓,從手裡把孩子搶走了。”
有人追問後續:“生搶?然後呢?”
她一拍大腿:“拐子可真是作孽呦,那個寡婦沒了孩子,報案又找不到,時間一長就瘋了,在村子隻要見到彆人家的孩子就要衝上去,把人家的當成自己的。”
“後來過了一年,竟是跳河死了!”
一群人又開始唏噓,紛紛說起了自己遇到過的被拐了孩子,或者是疏忽大意被拐的事例。
許是事情聽的多了心中也越來越不安,老太太們曬著太陽也覺得通體有些發寒,於是在一人說完後,七嘴八舌地表示得趕緊跳過這一茬,大家以後帶孩子小心就行。
正好,劉荷花也借著轉移話題的機會,問起了她來時就想問的一個事。
“趙姐,你的線是在哪兒買的?怪好看的。”
趙姐就是帶她入門鉤針編織的那位。
以前她們用到的線都是純色的,而現在,趙姐手裡拿的線竟然有兩個顏色不說,有的在陽光下還閃閃發亮。
趙姐大方一笑,從自己的兜裡遞了一團過去:“菜市場往前走,便民大廈裡麵新開了一家專門賣毛線,鉤針,毛線針之類的店,裡麵有好多新奇的線呢。你看看,怎麼樣?”
這事兒剛來的時候她們已經討論過一輪了,劉荷花來得晚,沒有聽著。
劉荷花拿在手裡一看,再看看趙姐手裡的成品,覺得這線雖然花哨,但是編出來不難看出反而花團錦簇的,好看極了。
問了價錢,知道也就比普通線貴了五毛後,她把線團還回去,說:“好看,等過幾天我也去買點。”
自從學了鉤針,家裡春秋天的拖鞋都被她承包了,以前她覺得自己織的那些花就很好看了,現在再一看這線,就手癢想把拖鞋拆了用新線重新勾。
心裡越想越想惦記,和朋友們分開後劉荷花一直念念不忘,更彆提自己勾的拖鞋此時就在腳上隨時提醒著她,於是晚上等方靜回家的時候,劉荷花迫不及待地說起了買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