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陰陽眼,也沒有開眼,目前看不出他渾身煞氣,局勢對他大大的有利。
中年男人正是方有道。
他沒有理會抱來兔猻的男人,把籠子往後座一放,開著車跑出去一段距離後才停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紙燒了。
符紙燃儘,茫然站在路邊的男人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左右看看,不解的撓著頭小聲咕噥著“撞鬼”著急忙慌的尋找自己的車。
方有道重新起步,開著車瀟灑離去。
黎沅在後麵小心觀察,看到男人燒符紙的動作後對這人的身份也有了些猜測。他並不慌,而是琢磨這人抓他的目的,想著看能不能對症下藥,給自己拖延些時間。
是玄學界人的話,抓他應該不是為了走私販賣,難不成是看上了他“活屍”的身份?
這也太冒險了吧,當著邵孤城這位協會長老的麵把他抓走,這不是明晃晃的挑釁嗎?還是說這人並不知道邵孤城是誰?
可這人的行事作風絕對是個壞的,也就是所謂的邪道,邪道在京城犯事的時候總要打聽清楚這裡都有誰坐鎮,也不應該會這麼頭鐵。
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黎沅縮在和他一般大的籠子裡,對男人時不時從後視鏡飄來的狠毒目光視而不見。
對了,男人貌似與他有單方麵的仇恨,這也是條線索。
黎沅皺眉苦思。
他從穿越過來到現在,遇到的人無不拜倒在他的萌力之下,隻有想擼和特彆想擼,還從沒有對他有厭惡的。是誰和他有仇呢?
還沒想明白,車子突然停下。
黎沅以為到地方了,抬頭四顧卻發現他們還在大馬路上。茫然一瞬,他隨後反應過來驚恐的看向駕駛座的男人,心想這人怕不是按奈不住自己的仇恨,現在就要撕票了吧?
方有道比黎沅還要茫然。
他好好開著車,車子突然不動彈了他該找誰說理去?油箱是滿的,他又試著啟動,車子哼哼兩下徹底沒了動靜。
他媽的,送他車的人不是說這車是全新的嗎?
新車剛上路還能出故障?!
心中一腔積攢許久的怒火再次湧來,蹲守了好幾天才終於等到邵孤城出門,還順利從對方身邊抓到兔猻的喜悅也沒了影蹤。
打電話叫人過來送車,方有道砸了下方向盤,轉頭對著兔猻罵道:“你他媽的不是吉祥物嗎?吉祥個屁,看菜下碟的東西,怎麼跟在邵孤城身邊的時候處處給他帶去好運,到我這邊就淨給我帶來黴運!”
黎沅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大哥,吉祥物的稱號又不是我自己給自己封的,咋還能怪到我頭上?
你見過誰家吉祥物是用活屍的?
哦,趕屍派的那些人會啊,那沒事了。
黎沅看著暴躁如雷的男人,心中的無語溢到了臉上。
現實中看到兔猻的嘲諷臉,可比在照片上看到的衝擊要大的多了。方有道看著這隻已經成為他案板上魚肉的兔猻竟然對他還這麼不屑一顧,陰狠一笑,扭身就朝著後座的兔猻籠子抓去。
籠子到手,方有道抓著籠子瘋狂搖晃,整個人狀若癲狂的精神病人。
聽到兔猻“嗷”的一聲吼叫,方有道得意洋洋下手更狠動作也更大,又狠狠晃了一下,“哢”的一聲響動,方有道慘叫出聲。
籠子“砰”的砸在副駕座椅上,黎沅暈暈乎乎的看了正捂著腰痛吟的男人一眼,毫不留情的無聲大笑。
跟我鬥?
身為活屍,搖的再狠保留五感的他也隻是稍微暈一暈,彆的生理反應一概沒有,但一直抓著滿是煞氣的他,時間越長沾到的越多,倒黴的可是男人自己。
這不,扭到腰了吧?
方有道勉強忍下痛呼,再看兔猻時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隨意。
因為有信息差的緣故,他怎麼也不可能想到玄學協會官方認定的吉祥物,居然是一隻滿是濃烈煞氣的活屍,剛才的一係列遭遇,他隻以為兔猻確實能帶來幸運,前提條件是對它好的人才會分得。
雖然和真相差了十萬八千裡,但方有道成功的改變了對兔猻的輕視態度。
唯恐再生什麼變故,他也顧不得自己原本的計劃,從車上摸出一把長長的水果刀,隨手扔了刀鞘,獰笑著就要結果了兔猻。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刀鞘正好卡在了調整坐椅角度的按鈕上方和車體中央。
黎沅沒了笑容,看著鋥亮的刀刃心中不斷祈求煞氣能夠再給力一把,讓男人出個什麼意外。
方有道謹慎非常,這次沒有直接觸碰兔猻的籠子,直接揮刀刺向欄杆空隙。
黎沅閉上了眼睛。
他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普通刀具刺兔猻身體對他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可他還是會疼的啊,而且任誰也沒有辦法冷靜麵對刺向自己的利刃吧?
這一刀下去,男人肯定要發現他的異常。
方有道才扭了腰,按照正常的步驟去刺必定要牽扯到腰部,到時候刀沒下去他怕是先痛的失去力氣。因此他調整好自己的位置,一手扶著坐椅一手去刺。
使不上太大力氣,一刀沒結果也沒關係,多來幾刀更好。
扶著坐椅的手用力,帶著暢快的表情揮出一刀——
“哢。”
刀鞘變了位置觸碰到按鈕,坐椅瞬間往後倒下。全靠坐椅支撐身體的方有道一時不防身體失了重心跟著一起歪倒,他單手去支撐身體,又扯到了腰傷,行動遲緩間持刀的手跟著落下,刀子徑直沒入大腿半寸,痛得他慘叫出聲。
黎沅瞪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有因有果的連環慘案,默默給男人點了一根蠟燭。
你說你綁我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