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道長,你說使用功德可以蒙蔽天機,躲過卜算嗎?”仲陽問邵孤城。
邵孤城搖頭:“功德是天道降下的,怎麼可能反過來蒙蔽天道。不過,如果方有道沒說實話,葉家其實不是他試驗的第一家,那麼他把收集來的功德之力後全都用到自己身上的話,我們再想傷他就難了。”
沒有使用真言符,方有道的口供隻能作為一個參考,等到他們全都調查清楚後,才會最終確定他的罪責。
方有道說葉家是他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天時地利人和之下,才讓他能把紙人送去葉家祖墳偷功德,這是他的第一場實驗以前都沒有乾過這種事。可要是他說了謊呢?
他早已經偷取過彆家的功德,甚至偷功德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給收來的新死鬼用,就是等這一天,全都用在自己身上,好讓自己成就功德之身,讓他們對他無可奈何呢?
要知道,擁有功德之力的靈魂,不僅在輪回時能夠投個好胎,生前死後都會因為功德而氣運旺盛。
簡單點來說,就是福運好。
就像滿是煞氣的黎沅一樣,誰沾誰倒黴,擁有功德的人按照功德深淺,誰害他誰都不一定成功甚至倒黴。
更嚴重的是,如果修道之人害了有功德護身的人或鬼,那麼將要背上巨大的因果,嚴重的當場就能遭到反噬。
功德之力擋一次災視情況會有所減少,但方有道的功德本就是偷來的,如果他偷的夠多,那麼很可能能庇佑他很久。
抓到方有道的時間太短,他們根本來不及查清楚他的所有跟腳。
之前,看似是方有道因為信息差倒了大黴落到他們手中,殊不知隻是這人的謀算之一,爭取的就是這份時間差。
現在情況對調,他們不知道方有道對功德之力的研究已經到了什麼程度,也不知道功德之力到底能不能為彆人所用還不遭反噬,一切都是不確定的。
“相關記錄還是太少了。”邵孤城無奈一歎:“正道持有的典籍因為各種原因有所丟失,但邪道不需要太多典籍,直接就能出手實驗,根本不用管他人性命。會長,我們暫時摸不清方有道的跟腳也不用太喪氣。”
“他想蒙蔽天道,想要挪移因果,可天道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當下最緊要的,還是先找到方有道的魂魄。隻有看到了,才能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漏洞,靠猜是猜不出來的。”
仲陽點頭:“我輕易不能離開協會,一切都要麻煩邵道長多費心了。”
“應該的。敢愚弄老道我,就算他下到地府也得給他找出來再剮一遍。”邵孤城起身離開。
想要找一個躲起來的魂魄可以說是大海撈針,沒有準確消息之前邵孤城也沒辦法動,隻能先待在家中聯係各方。
黎沅從邵孤城那裡聽說了早上發生的事後,來了一發馬後炮:[我就說不太對勁。方有道害葉家時所布置的手段那麼謹慎,怎麼可能知道玄學協會要抓他了,還因為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氣來抓我解恨?]
他也就是說說,畢竟方有道都送上門了,不抓也不行,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抓了人質威脅,作惡。
邵孤城也不反駁,一摸胡子眼中閃過精光,帶著笑問他:“這麼厲害?那你說說,方有道的魂魄會藏在哪裡?”
黎沅瞄了他一眼:[我又不會算命。]
“可你運氣好。”邵孤城捏捏兔猻的爪子:“說不定隨爪一指,還真就找到了。”
黎沅抽回爪子:[……我覺得你在驢我。]
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雖然也非常想要幫上忙,可總得量力而行。他自己都不敢這麼說,邵孤城哪裡來的自信。
運氣好不好,邵孤城反觀自從黎沅來到他身邊後他經曆的種種,心中早有定論。奈何這隻兔猻因為他不小心忘了幫他蹭功德事,變得非常不自信。
隻是玄學一事,涉及種種因果循環,不是隻言片語,一時半會兒就能講得清的,他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呢,不好說。無奈,他隻好繼續追問:“隨便說說又不要錢,萬一呢。”
看在邵孤城求他的份上,黎沅想了想,道:[我覺得他會藏在自己老家。]
邵孤城來了興趣:“哦?為什麼?”
“據我們所知,方有道在外打工時父母就病故了,自從發達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老家。你會什麼會覺得他在那裡?”
雖然早就實名製了,可有玄學手段加以掩飾的話,方有道的行蹤並不是十分確定。他們不會隻查方有道去過的地方,但一定會查,而且方有道的老家也是重點關注對象。
方有道說他在老家找到的典籍和筆記就是全部,保不準是說謊的,那裡還留有什麼東西可以助他。
黎沅給出的理由不同:[有你們在,他其實藏哪裡都差不多。隻是我覺得他現在最想要的,是拖延時間,所以一定會找一個足夠偏僻的地方。]
[在他去過的地方裡,隻有他老家是最偏僻的。]
邵孤城眼前一亮,一把把黎沅摟過去擼毛,起身就要往外走:“我覺得你說的很對。走,咱們往他老家去一趟。”
黎沅懵逼。
他就是隨便猜了一下啊,這就決定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