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見琛發出一聲輕嗤,卻不知是在笑誰。
季度隻當他是怒極反笑,心裡暗自嘀咕果然不出所料,這阮棠果真是個禍水,和小少這邊沒斷乾淨又搭上時鈺,這下好了吧,翻車了吧!
接下來,怕是有的腥風血雨等著看呢。
隨著音樂漸漸緩下來,這一出《斷橋》落下帷幕,台下的掌聲和叫好聲經久不息。
阮棠在一乾眾人的簇擁下走進後台,堪稱眾星拱月,這也難怪,不止台下觀眾激動不已,同台的藝人們在這場合作中不服氣?
那許仙的扮演者是位小生,半開玩笑半抱怨:“小阮,剛才我都以為你要假戲真做,奪過小青的槍,給我捅一窟窿解解氣呢,可把我給嚇得……”
阮棠斜睨過去,雙手一展示意他看,笑問:“你瞧這手,是會拿槍傷人的手嗎?”
那小生下意識的去看,便見她雙手纖細如青蔥,白潤細膩如羊脂玉,明明隻是一雙手,卻看得他心裡一蕩,像是受了什麼誘惑一般完全移不開視線。
緊接著便聽阮棠笑著說:“所以我如果想殺人,哪裡用得著這雙手,哄著你去自殺豈不更好,既不費力永不用擔責任。”
她的聲音柔柔媚媚的,小生卻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嚇得雞皮疙瘩都豎起來,警惕的唰唰後退兩步,把人給嚇得……看著她就像在看盤絲洞裡的蜘蛛精!
美是美,但有毒啊!
“阮棠。”
時鈺站在一側不知看了多久,手裡還拎著春茶的包裝袋,冷冷的朝這邊看了一眼,說:“過來。”
被抓包的阮棠無辜的眨眨眼,不顧眾人驚異的視線,樂顛顛的湊過來,接過春茶喝上一口,立刻露出滿足的笑顏,喝著茶還要問對方:“我剛才唱的怎麼樣?”
時鈺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尚可。”
阮棠也不惱,隻道:“為了一個尚可,可以任由小明星差遣去□□茶,我們時導真是無私奉獻、高風亮節。”
宣庭葒老師也跟著拆穿他,說:“彆聽他的,剛才還跟我說,《斷橋》圓滿了,接下來教她唱《貴妃醉酒》。聽聽,圓滿了,這是尚可嗎?”
時鈺不理會得寸進尺的兩個人,隻是薄唇微抿,道:“去卸妝,下午跟宣老師學《貴妃醉酒》。”
“我餓了。”阮棠嘟唇,故意和他唱反調。
時鈺冷冷的剮了她一眼,“餓著。”
嘖嘖嘖,但願你能說到做到。
阮棠笑嘻嘻,半點不懼,旁人眼裡的嚴苛到不近人情的大魔王,在她這裡分明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小可愛。
她與宣老師打完招呼,便準備去他的私人化妝間卸妝,隻是這哼著小曲剛走進去,抬眼一看,才發現裡麵竟有人已等候多時。
那人坐在梳妝台前,翹著一條腿,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裡的珠簪,燈光下,俊美的麵容竟顯得有些陰鷙。
阮棠走進來,滿臉訝然,“曲見琛?”
曲小少抬眸看她,一雙桃花眼裡似有笑意,那笑卻未達眼底,他長手一伸,便強勢的將阮棠攬在懷中,一雙大手摩擦著女人柔滑的脖頸,動作看似溫柔,卻猶如猛虎捕獵,仿佛隨時可能粗暴的扼斷她的喉嚨。
他俯身,與她呼吸交纏,說:“唱的的確不錯,看來時小二為了教你用心不淺。”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是時鈺冷冽的催促聲:“阮棠,還沒卸完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