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諸國皇室修羅場(1 / 2)

() 第205章

提起阮棠, 男人的眼眸愈發陰鬱。

“原帥可是覺得哪裡不妥?”

一道沉穩的男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原欽然回過神來扯了扯唇角,輕描淡寫的道:“沒什麼, 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儲君閣下,我們繼續。”

衛斯柾探究的目光在他與旁邊的親信身上一掃而過, 不留痕跡,淡笑著繼續進行接下來的話題:“早對原帥的風采仰慕已久, 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反響,若非你們尚有公務要處理,必然要請諸位留下住一段時間,讓某來為各位接風洗塵,好好感受一番雲國的人土風情。”

風采?

是他身上那股環繞不散的血腥氣息,還是他下達的一條又一條狠辣的毒計?

原欽然內心嗤笑,表麵上卻不動聲色,他微微揚眉, 打量了一眼麵前貴氣不凡的儲君,意味深長的笑笑:“儲君閣下亦是絕代風采,倘若日後有機會來安, 想必與我國的首相必然很有共同話題。”

“是康首相嗎, 我對他的治國理念也是向往已久, 有機會定要當麵長歎。”衛斯柾笑道。

一個年紀不大但是心機不淺的小狐狸,和一個運籌帷幄老辣狡猾的老狐狸,麵對麵那一定會談的很開心的。

原欽然彎了彎唇, 如是想道。

氣氛分外和諧,內裡各懷鬼胎,就在即將抵達貴賓室的時候,一位親兵上前請走了儲君,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衛斯柾微微一怔,似乎想做出什麼動作,但是很快便被他謹慎的克製住,隻是微微頷首以示清楚。

原欽然在不遠處站著,他一手插/在皮帶上,唇角掛著懶洋洋的笑,一派漫不經心,似乎對這一切並無興趣,然而那雙細長的眼眸卻早已在眾人捕捉不到的前提下,精準的將所有人的反應收入囊中。

雲國儲君顯然對這個消息非常驚訝,甚至想做出什麼東西,但是為了避免被察覺出異樣,所以克製住了。

但是即便他能克製住,但是他的親兵顯然還未修煉到火候,那士兵邊說著,還不由得朝這邊看了一眼,雖然很快便收回了視線,但是這一眼仍舊被原欽然精準捕捉,並化為線索。

親兵所說之事,必然是與他們這些安國來使有關的,而且是懼怕讓他知道的。

根據線索推斷到這裡,原欽然的眼眸微眯,那是一個感興趣的標誌,讓一位軍情處的特/wu頭子產生興趣,那就意味著即便你隱藏的再深,再完美無缺,最後也會被扒的一乾二淨,什麼都不剩。

很快,衛斯柾便恢複正常,他走過來,依舊是不動聲色,道:“我們繼續,凝外交官等人已經抵達機場了。”

“好啊。”原欽然輕笑,道:“感謝儲君閣下的體貼,想必他們在雲這段時間,應當體驗非常不錯。”

“這是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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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阮棠離開機場的消息,凝露才鬆了口氣,隨後嚴肅的看向舒透,低聲叮囑:“皇太孫,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時候,你都要記住我之前和你說的話,不能說的一定不能說。而且,不要表現出任何異樣,你稍微有一點不對勁,都會被他察覺到。”

舒透雖然是眾所周知的皇太孫,又是凝露的學生,但是真正和原欽然接觸的機會少之又少,完全就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今見老師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還滿臉懵逼的點點頭,應答:“你放心。”

凝露心裡歎氣,這哪裡放得下心,她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早知道就該把舒透也留下,現在再反悔為時已晚,隻能一到安國便將人打包給他爹送去了。

舒透平時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天王,如今跟在他老師後麵,短暫的驚嚇過後又是忍不住的好奇,他拉了拉凝露的衣袖,低聲問:“老師,我什麼都不說就是了,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我可是皇太孫,我不說他還能逼我說不成?”

逼你……?

凝露一言難儘的看了他一眼,彆說你是皇太孫了,你就算是首相康念,把他的阮棠給藏起來,他也能活剮了你!

話沒說出口,便察覺到危險的異樣,凝露腳步一頓,神情微凜,她站在貴賓室的門口朝裡麵看過,便見那瘋子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他的手上把玩著一個小巧的工藝品物件,唇角微翹似笑非笑,一雙眼陰利如刀,似能穿透人心。

凝露的心頭一跳,強壓住不好的預感,冷靜的上前打招呼。

然而她能穩住,舒透卻不行。

這位平時自以為在安國可以橫行無忌無人敢惹的小天王,除了他媽誰也不怕的皇太孫,此時隻是被那雙陰冷的眼眸注視了一瞬,便像是被貓鎖定的老鼠一般瞬間炸毛,神經線都提到高度警戒的狀態,胸口一陣砰砰砰直跳,連呼吸都急促的要傳不上來氣似的。

就好像……

舒透咽了咽唾沫,喉嚨一陣乾澀,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到達了死亡的邊緣,隨時可以會丟掉性命!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他都不記得了,隻是大腦本能的牢牢記住母親和老師的叮囑,關於阮棠的一切都不能暴露,他渾渾噩噩的跟在凝露的身邊,連抬頭去看原欽然的勇氣都沒有,就這麼如同木偶般進行了一切流程,走上飛機,一直到離開了原欽然的視線,才感覺活了過來。

回過神來的舒透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凝露,聲音結結巴巴的:“老、老師,我應該沒有暴露吧?”

他的確什麼都沒有說。

甚至於,原欽然的視線隻是在他身上一掃而過,並無過多停留。

然而凝露的表情卻疲憊的很,她坐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眉心,說:“我不確定。”

不確定?

舒透懵了。

凝露:“原欽然這些年越來越像個瘋子,誰也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已經接近鬼神,我無法分辨他到底對你有沒有興趣,隻能一下飛機趕緊將你送走,希望沒有被發現。”

就像是被死神盯上的普通人,那把收割性命的鐮刀什麼時候落下,無人得知,隻能儘力地去逃!

阮棠今天的心情也是非常刺激的。

在聽到原欽然親至的消息,她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狗比係統越來越陰了。

這裡麵要沒有它的插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為了讓她翻車,它真是什麼損招都使得出來。

這個時候就有兩個選項了,避不避開?

事實上就算現在避開,日後也會撞上,但是她想了想,考慮到雲國這邊還有許多樂子沒有開發完畢,撞上原欽然之後那就是大大的麻煩,什麼樂子都沒有了,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不過這麼一折騰,晚上的曇花會算是沒心情去了。

她們打道回府,計霜寒將人放下,臨走前似乎想問什麼,但是眸光微微閃爍後還是選擇了避而不言。

阮棠自然也不會主動提及。

計霜寒想知道的事情,他會自己去深挖,挖不挖得到就是他的本事兒了。

倒是舒妧心情頗為愉悅,就像一個瀕死的病人突然得到神藥,陰鬱冷漠一掃而空,身上煥發著勃勃生機,甚至主動提出:“那我來做飯吧,口味還像以前那樣嗎?”

“你隨便做就可以。”阮棠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眼眸半睜半闔,睡意不知何時席卷而來。

這一睡,最後是被雷聲吵醒的,她還沒反應過來,懷裡已經多了一個人,阮棠微怔:“……綰綰?”

“父親,我怕。”第二人格綰綰在打雷下雨的夜晚再次出現,躲在她的懷裡瑟瑟發抖,聲音帶著哭腔:“你消失了好多年,我不敢出來,我害怕那些心存惡意的壞人會傷害我、沒有人能保護我,就隻能在陰暗的角落裡藏著,藏到意識都快消失了……我覺得我快死了。”

誰怕誰?

這話說的阮棠都不由嘴角一抽,姑娘你講講理,論起殺傷力什麼惡人能比得上你,你怕個毛。

然而綰綰就是這種性子,隻有在阮棠身邊才有安全感,她隻能撫摸著她的長發,柔聲安撫:“好了彆怕,不會有人傷害你的,我在呢。”

綰綰輕聲,點破了一個事實:“但是,你還會走的吧?”

她是如此的敏銳,讓阮棠都不由得驚訝,最後無奈一笑:“對,我隻是意外才回來,但是終歸會走的。如果可以,我更喜歡你們早已淡化我的離去帶來的傷害,過上新的生活,而不是再次被我打攪到。”

她和他們的緣分,本應在那一世就已經結束,從她死亡的那一刻開始,便斬斷一切羈絆,但是誰也沒想到係統會陰險到來了一個幾個世界融為一體,讓被她招惹的大家見個麵。

你說說,這多王八蛋!

“但這並不是我們想要的。”綰綰說:“你曾經說過,將自己的意誌強加在彆人身上是一種自我感動的事情,這句話我還給你。阮棠,你選擇避開如果隻是為了怕我們再次受傷,那完全就是你的自以為是,我寧願你是因為怕我累贅,才不肯見我。”

她第一次對阮棠如此尖銳,外麵的雷電閃過,電光照在她的臉上,讓黑暗的空間出現一道光亮,女人的麵容白的陰鷙,她死死的盯著阮棠,帶著一股瘋狂的氣息,但是最終卻什麼過激的動作都沒有。

阮棠感受到了她內心的悲憤,歎了口氣,問:“那你覺得,你的意誌你想要的是什麼?”

她說:“彆再躲著我們,你在一天,便讓我們知道一天,我可以接受你有朝一日的離開,可以忍受未來沒有你的日子,但是隻要你還能見我,就不要避而不見。”

你永遠不會知道,你就是我抓不住的光亮,我隻是儘力去靠近你,享受短暫的溫暖,哪怕未來會再次失去,至少這一刻的溫暖我得到了。

阮棠沉默的與她對視,很久之後才坦然道:“綰綰,你的感情太畸形了,不隻是你,我接觸過的很多人都是這樣,這種畸形的偏執一旦招惹便很難再擺脫,這是我並不想要的。”

她並不會和任何一個人長長久久,也不喜歡那種偏執極端的感情,從一開始她的訴求都是得過且過,大家快樂過後好聚好散,各不相乾。

奈何,無論走到哪個世界都無法擺脫這種魔咒,尤其幾個世界一合並,曾經的快樂便變成了一種負擔。

往往都是,她可以很輕鬆的放下,其他人卻要糾纏到死。

“我知道,但是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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