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忍不住吸太多。”聶真兒在欒清霄耳邊輕聲道。
欒清霄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撫了撫,道:“沒關係, 我會阻止你的。”
“快點吸吧, 咱們得趕緊去地堡阻止你母親。”欒清霄催促猶豫的聶真兒。
聶真兒點了點頭, 看著眼前細白的脖頸上青色的血管, 眼中不由浮起淺淺的紅霧,口中牙床微癢, 獠牙緩緩而出……
“好了真兒。”欒清霄從y望中掙紮而出, 在聶真兒後頸輕輕捏了捏。
聶真兒因為她的動作和聲音微微回神,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拔出獠牙,用唾液治愈欒清霄脖頸上的傷口, 抬起頭。
她的臉色紅潤有光澤, 杏眼神采飛揚, 嘴角還帶著一絲血痕。
欒清霄摸了摸麻癢的很快愈合的傷口, 抬眸看見聶真兒唇上的血痕, 眼神微微一暗。
她拉著後退兩步的聶真兒重新靠近自己, 深處手指將她唇上濕潤的血痕抹去, 然後將自己沾了鮮血的手指放入口中。
欒清霄第一次知道自己血液的味道,對人類來說味道並不怎麼好, 腥而鹹。
聶真兒見欒清霄皺眉, 忍不住用唇封住她的口, 和她搶奪那一點點鮮血。
欒清霄乾脆任她親,直到口中沒了血腥味,聶真兒才退開。
“不喜歡還要和我搶, 又被我搶回來了吧。”聶真兒得意地道。
欒清霄摸摸自己被聶真兒咬腫的唇瓣,笑道:“一點點還要計較,下次讓你喝個夠。”
兩人推開地堡的門往下麵走。
地堡的牆上裝著燈,隻是燈光很暗。
兩人拉著手,聶真兒道:“你千萬不能讓我喝個夠,要知道我恨不得把你身體裡的血液全部喝光,放縱等於失去你,我才不會那麼做。”
“我是沒想到你的胃口那麼大才會說要滿足你,這下你一輩子都不能滿足了。”欒清霄看著她細白的臉頰陷在在陰暗不明的燈光中,輕聲道。
“不滿足就不滿足,你是最重要的,隻要你陪著我,就算一輩子不喝血也沒什麼。”
欒清霄歪頭看她:“小嘴像抹了蜜一樣,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都是跟你學的啊。”聶真兒道。
兩人按照吸血鬼傭人說的,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十分鐘,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水聲。
欒清霄和聶真兒對視一眼,加快步子往裡麵走。
池寒林是教廷主教,如果死在從英玉的古堡中,兩方勉強維持的平靜將會被打破,教廷絕對會和吸血鬼不死不休。
吸血鬼的數量一直在減少,而教廷的人卻在不斷增加,他們生產出來的聖水純度越來越高,對吸血鬼的殺傷力加強,就算是吸血鬼親王也不能在被潑完聖水後完好無損的逃離。
上次在醫院,聶真兒喝了欒清霄的鮮血後實力大增,遇到丁盛後本來應該被他的聖水潑到來免除他的懷疑,可是聶真兒一接近丁盛就知道他手中的聖水不簡單,就算是喝了欒清霄鮮血的她也不敢輕易嘗試。
所以她才會順著欒清霄轉身的力道一起躲開。
現在教廷對待吸血鬼的態度是遇到就殺,卻不會主動來吸血鬼的古堡屠殺吸血鬼,若是池寒林死在這裡,聶真兒不敢想象教廷會做些什麼。
越往裡麵走,水聲越大,兩人甚至隱隱約約聽到了從英玉的嬌笑和池寒林痛苦的呻y。
“我不是說了任何人都不能進來嗎,真兒,你們怎麼進來的?”
欒清霄和聶真兒接近水牢後,從英玉從裡麵走出來,身上的紅衣濕漉漉的,紅唇如血,又變成了之前的模樣。
聶真兒往從英玉身後看,冷靜問道:“母親,聽說您把池寒林同化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做什麼?”
從英玉指尖纏繞著自己濕漉漉的長發,媚眼如絲道:“我喜歡池寒林啊,想要他永遠陪著我。”
她說到這裡一撅嘴巴:“可是人類的壽命太短了,還會變老變醜,我隻能同化他,予他長生不老,容顏不變。”
欒清霄道:“你也說了,這些隻是你的想法,你問過池寒林的想法嗎?要是池寒林並不想長生不老容顏不變呢?萬一他隻想能夠隨意地走在陽光下呢?”
從英玉冷笑:“他喜歡我,自然也想長長久久和我在一起,這些我不用問都知道。”
“母親,被吸血鬼同化成吸血鬼的人類會變得身體虛弱,不僅每天要喝大量鮮血維持生命,還不能見到絲毫陽光,即便穿上特製的鬥篷走在陽光下也會痛苦不堪……你聽到他現在的聲音有多麼痛苦了嗎?為什麼你就不能為彆人想想,永遠想讓彆人按照你的想法生活。”
從英玉忽然生氣道:“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你們快離開,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母親,現在的您打不過我。”聶真兒道,“我剛剛喝了清霄的血。”
從英玉想起上次和聶真兒的對戰,聶真兒就是因為喝了欒清霄的鮮血才會輕易將她擊敗。
聶真兒看著從英玉難看的臉色,拉著欒清霄的手試探的往前麵走,邊走邊道:“母親,我想見池寒林,你不能拒絕我。”
欒清霄注意到從英玉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淡淡地回視道:“您如果殺了我,真兒也會殺了池寒林。”
欒清霄打賭從英玉是真的愛上了池寒林,不敢用池寒林的的生命冒險。
從英玉冷哼著轉過身,算是妥協了。
她在前麵帶路,三人進了水牢後,欒清霄和聶真兒看見了池寒林。
他的身體浸泡在池水中,原本的溫柔聖潔的模樣被狼狽蒼白所取代,從英玉把他從溫暖的陽光下狠狠撤入了陰暗的地底,讓他永遠不能再見陽光。
池寒林泡在池水中很冷,一直試圖爬上岸,但他的四肢被鐵鏈鎖住,無論他怎麼掙紮都不能離開水池。
“從英玉,讓我走。”池寒林顫抖著道。
從英玉走到池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的身體還沒有適應,現在離開水池身體會受傷,明天就能離開水池了。”
欒清霄看到池寒林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眼底翻騰著濃烈的不甘和怨恨,很明顯,他並不想成為吸血鬼。
身為教廷主教的池寒林,對吸血鬼隻有厭惡。
然而他落入了從英玉的愛情陷阱,注定萬劫不複。
聶真兒和欒清霄來從英玉的古堡是為了阻止她傷害池寒林的事,然而現在傷害已經造成,池寒林成了吸血鬼,再也變不回人類。
從英玉不耐煩地對欒清霄和聶真兒道:“人你們也看了,可以走了吧。”
聶真兒道:“母親,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從英玉不屑地嗤笑:“我從英玉會後悔?笑話。”
欒清霄和聶真兒離開從英玉的古堡,欒清霄道:“我覺得池寒林會死。”
聶真兒搖頭:“我母親不會讓他有尋死的機會的。”
兩天後,因為池寒林的失蹤,教廷開始派出大量人手尋找池寒林,並在各處張貼池寒林的頭像。
教廷帶著池寒林的照片到商業街查訪,意外在一個女裝店得到了重要線索——池寒林曾經和他的女朋友一起來逛街,還在這裡巧遇他女朋友的妹妹和同學。
女裝店裡有監控,教廷的人查探過監控後,迅速鎖定了欒清霄和聶真兒,經過警局配合排查,欒清霄和聶真兒是歌德大學學生的事情暴露出來。
因為教廷沒有執法權,找欒清霄和聶真兒探聽消息的事情隻能警察來辦。
很不巧的,在上丁盛的曆史課時,警察找上了門。
當著丁盛和全班同學的麵,欒清霄和聶真兒被警察帶走配合調查。
兩人已經預料到了,所以心中並不驚慌,麵上也隻有純然的疑惑。
她們跟著警察坐進警車中,欒清霄詢問:“您能告訴我們為什麼要帶我們去警局接受調查嗎?我和真兒隻是普通的學生,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
車上的警察麵無表情,沒有回答欒清霄的任何問題。
等到車來到警察局,欒清霄和聶真兒又見到了警察a和警察b。
這兩位警察不像之前那樣有些懶散的模樣,神情比帶她們回來的警察還要嚴肅。
兩人分彆被帶到了不同的房間審訊。
欒清霄和聶真兒已經提前串好了供詞,聶真兒和從英玉的身份問題也讓歐政瑛幫忙解決了,所以警察問完她們所有問題後,發現不了任何問題。
“你知道你姐姐從英玉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聶真兒搖頭道:“我們在父母離婚後就分開了,她跟著媽媽,我跟著爸爸,我們很少見麵,感情一般,上次在女裝店見到她完全是意外,不然我們即使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也不會主動約對方見麵的。”
“警官,你們問了這麼長時間關於我姐姐和我姐姐男朋友的事情,我能知道原因嗎?是不是我姐姐出了什麼事?”聶真兒問。
警察道:“這個不能告訴你。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聶真兒走出門外的時候,欒清霄也剛剛從隔壁走出來。
警察調查不出什麼,放了兩人。
欒清霄和聶真兒打車回了學校,發現她們被警察在曆史課上帶走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學校。
雖然很多同學隻知道她們的名字不知道她們的模樣,但她們的同班同學一個個的大嗓門,在學校裡看見她們後,在遠處就激動地大喊:“欒清霄,聶真兒,你們回來了!警察找你們到底是什麼事啊?”
欒清霄和聶真兒看著他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累的喘不過來氣眼中的八卦之光絲毫不減。
周圍的人因為他的話立刻將兩個漂亮的小姑娘對號入座,不少人都開始往這邊聚攏,等著聽八卦。
兩人被放回來,說明沒有犯罪,他們都很好奇兩人被警察帶走的原因。
聶真兒大大方方地攤手道:“警察問了我們一些事情,但是沒有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
“哎,是不是和教廷主教池寒林失蹤有關啊,最近最火的就是這件事了。”旁邊有人道。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欒清霄道,“同學,今天曆史課沒上,筆記借給我們抄抄唄。”
欒清霄對最初看見她們大喊的人道。
那人從書包裡拿出曆史課本,雙手奉上:“不用著急還我。等以後有了八卦記得分享給我就行了嘿嘿。”
欒清霄笑道:“一定。”
那個男同學滿足地離開後,周圍的人也漸漸散了。
接下來幾天都還算平靜,直到有一天,教廷主教池寒林出現的消息傳遍了學校,人人都在談論池寒林之前究竟去了哪裡,唯有欒清霄和聶真兒心中一驚。
她們都知道池寒林已經被從英玉同化成了吸血鬼,他現在出現,被教廷找回去發現的話,無異於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