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陸小鳳不可能做這樣的事。”花滿樓眉頭緊皺,斬釘截鐵地道。
金九齡還沒開口,薛冰卻搶先一步道:“確實,從前的陸小鳳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可是為了雲湘郡主,可就不一定了。”
說這話時,薛冰的眼神看向阮如蘇,裡麵滿滿的都是敵意。你若說她真相信陸小鳳會做這樣的事倒也不是,隻是此起此刻,看到阮如蘇,她便忍不住心中生怨,存心拿話激她。
聽到薛冰這般說,花滿樓心中驚訝了片刻,隨即又釋然想。無論是郡主還是公主,她仍是那個體貼有禮的阮姑娘。
在場的人中,最平靜的大概就是阮如蘇。她整了整有些睡亂的頭發,不疾不徐地坐到桌旁,看都不看薛冰,隻對金九齡道:“是我父王叫你來的吧。”
在如此明澈的眼眸中,金九齡實在是說不出假話,隻能滿麵笑容委婉地道:“畢竟出了這樣的事,王爺他很難不擔心郡主你,所以……便托了我來尋。”
“那這位薛姑娘,也是你想讓我見的人?”阮如蘇的眼睛終於落在薛冰身上,目光中卻隻有好奇,好像半點看不出對方對自己的敵意。
金九齡大概前半生碰到的尷尬時刻,都沒有今天來得多,他的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令牌,道:“薛姑娘是陸小鳳的好友,因為擔心陸小鳳,所以便跟著我一起來了。”
說是跟,在座幾人都知道,定是薛冰纏得金九齡沒辦法,才帶著她一起來的。
“陸小鳳的朋友還真是遍天下呀……”阮如蘇輕笑一聲,也不知是讚還是諷地道。正策馬趕路的陸小鳳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險些從馬上摔了下來。
官道上,兩輛馬車正一前一後地行駛著。前一輛中坐的是金九齡和薛冰,後一輛坐的是阮如蘇和花滿樓。
按理說,四個人一輛馬車便夠了,可是花滿樓看出阮如蘇並不想同那二人一起,便自己安排了一輛馬車。
是的,金九齡雖然隻請了阮如蘇回去,可是花滿樓卻不會輕易將人交出去,若是在中途出了什麼事,他又如何向陸小鳳交代。
更何況,這南王府中的事情涉及到陸小鳳,顯然並不是好事,他作為陸小鳳的朋友,怎麼可能放心得下。
忽的,車夫勒緊韁繩將馬勒停了。
阮如蘇沒防備著車會突然停下,整個人向前撲去,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一雙手飛快地從她腰間穿過,將她撈了回來。
“你沒事吧?”花滿樓看不見,見她一直沒說話,便有些焦急地問道。
阮如蘇隻是被嚇懵了,一時沒回過神來。被花滿樓一問,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她搖搖頭,道:“沒事,我就是下了一跳,謝謝你拉住我。”
她一說話,花滿樓便覺得熱氣從自己衣領鑽進了自己的胸口,讓胸口也熱的慌。他忙鬆了手,道:“沒事就好……老李,發生了何事?”
趕車的是花家的老把式,聽出自家少爺似乎有些不悅,忙解釋道:“是前頭那輛車突然停了。”
聽他這麼說,花滿樓擔憂是前頭金九齡他們出了什麼事,囑咐阮如蘇在馬車上坐著彆動,便掀了簾子下去查看。
“我想和她說會兒話,你……和我換換。”這些日子,花滿樓幾乎一直跟在阮如蘇身邊,薛冰想找她單獨見麵都難。
大概是被憋得難受,她在金九齡驚訝地目光中拉住了車夫手裡的韁繩,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就向後頭阮如蘇他們乘的馬車來了。
金九齡跟在後頭,有些惱怒。他願賣薛家麵子,可不意味著會任由薛冰胡作非為,所以他此刻的語氣已有些冷。道:“薛姑娘當初答應金某的事忘了嗎?”
薛冰倔犟地咬緊嘴唇,眼眶也有些紅。她沒忘,當初她保證不會打擾他破案,金九齡才勉強答應帶著自己來找人的。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明明人就在附近,她卻連單獨和那人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她瞪著簾子,恨不得用目光將它燃燒殆儘,好叫她見到簾子後的人。
“花公子,勞煩你先去前頭那輛馬車將就一下,讓薛姑娘來同我坐會兒吧。”阮如蘇的聲音透過簾子,輕飄飄的讓三人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她竟然答應和‘母老虎’薛冰同乘,不怕被這‘母老虎’吃了嗎?
顯然花滿樓也有這樣的疑慮,他再次問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阮如蘇歎了口氣,不得不將簾子掀開一角,望著薛冰道:“我想薛姑娘是不會為難我這個不會武功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