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沉聲道:“你是誰?”
那喜婆笑眯眯地道:“我這不是你們請來的喜婆嗎?怎麼,你們將我老婆子請來,現在想賴賬了!”
說道後麵,她臉上的笑意慢慢變成了憤怒,似乎隻要吳明一點頭成人-,她就能衝上去撕扯他的衣襟。
宮九的神色比她的更冷,一雙眸子像極了準備狩獵的毒蛇,陰冷粘膩,仿佛一沾上就再也甩不掉。那喜婆原本憤怒的表情,在他的注視下漸漸有些維持不住了。
忽然,喜婆一左一右忽然閃過兩道人影,一個是宮九,另外一個,竟然是那個丫鬟。宮九看了眼夾住自己劍鋒的雙指,冷冷道:“天下間能用手指夾住我的劍的,也隻有你陸小鳳了。”
那丫鬟歎了口氣,將臉上的麵具撕掉。露出一張年輕又充滿魅力的臉。這實在是位讓人一見難忘的臉,起碼宮九就沒有忘記。
“我早知你定會來,卻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身份出現。想來那蓋頭底下的人,也已經不是她了吧?”
“雖然這不是那位阮姑娘,卻也是個漂亮的小美人,不信你瞧瞧。”那喜婆不知何時已摸到了新娘子的身邊,一把將她的蓋頭掀開,露出裡麵滿臉淚痕,眼冒怒火的女孩子,竟然是牛肉湯。
難怪今日的婚禮那麼安靜平和,原來這最有可能搗亂的小家夥竟已被人擒住做了人質。看來,陸小鳳此次是有備而來,牛肉湯不僅是障眼法,還是暴露時的護身符。
那真正的新娘子又去了哪裡?
神秘島的人一半去了九公子的婚宴,另一半則是格外小心謹慎不敢惹事,所以他們連出都不曾出門。此時的神秘島,宛如一座孤島。
沙曼領著一男一女,沿著小路向碼頭走去。他們的動作並不太快,主要是那個少女的步子實在是快不起來。
才走了一會兒,她的額上已出現密密的汗珠,呼吸又急又重。花滿樓喚了一聲走在前頭的沙曼,停下了腳步。
他蹲在少女身前,認真地道:“我背你吧,陸小鳳他們很快就會趕上來的,你彆太擔心。我們現在隻要趕到碼頭,就能離開這裡了。”
阮如蘇瞧著他有些發紅的耳朵,知道這樣的話要他說出來實在是有多困難。他不願趁虛而入占她便宜,卻願意為了她的安全放下所有的顧慮猶豫。
這實在是個太君子,太體貼的男人,哪怕阮如蘇這種沒心沒肺的家夥,都忍不住為他晃了晃心神。可是她知道,這並不是她反思人生的好時機,她從善如流地伏在花滿樓,小聲地道謝。
花滿樓背著人,在這雜亂的樹叢中穿梭,哪怕眼睛什麼也瞧不見,他也總能準確的跟上沙曼的腳步,甚至每一步都不曾踏錯。
“再往前走兩裡就是碼頭了,你可跟緊了。”沙曼的語氣帶著欣喜激動,好像下一秒就要逃出生天。
花滿樓的臉上也浮現出笑容,隻要到了碼頭,她就真正安全了。葉孤城的船就在那等著,隻要再往前走一會兒。
想到這,花滿樓的腳步便不由得快了幾分,和沙曼的距離也越來越近,當他和之前一樣踩上沙曼走過的腳印時,隻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都向下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