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覺得,拋開彆的不說,賈璉的火槍軍,裝備太過豪華。
清一色的金色軟鎧,人人腰間一把精製鋼刀,加上背上的製式長槍,以及其他一些他並不太能理解作用,但人人皆配備的戰備物件。
太子覺得,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見過裝備最整齊,最複雜,最精良的軍隊了。
加上他們個個都是威猛漢子,而且馬步軍皆有,更是令整體的威勢更上一層樓。
看到這裡,原本對火槍軍多少還持有懷疑態度的太子,心中都不禁覺得,或許這樣的火槍軍,真的能夠創造一些奇跡也未必。
太子默默地走過不算特彆長的軍陣。他的隨行者似乎也被軍中的氣勢所懾,都是一言不發的跟隨著太子,從軍陣的頭,走到尾。
「殿下」賈璉走到太子身邊,試探的喚了一聲。
太子擺手,笑道:「將軍果然治軍有方,如此軍容軍陣,實乃罕見。或許真如將軍當初校場所言,如此一支軍隊,足以勝過京營數萬兵馬。」
賈璉笑了笑,知道太子多半還是在給他捧麵子。彆說這些本地土著難以確信火槍軍的真實戰力,便是賈璉自己……畢竟未真刀真槍的乾過,一切都隻是理論,他也並無十足把握。
「我觀殿下隨行不多。此去鐵網山還有不短的距離,可需要派人護送?」
「不必。將軍既有任務在身,便自行離去吧。」
賈璉也沒有多言,行禮之後,率隊返程。
……
太子看著如金龍一般駛向京城方向的火槍軍,忽然歎道:「不知何時,孤也能親自統率如此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馳騁在山河、疆場。
有時候孤忍不住都在想,孤這個太子,還比
不過一個臣子得父皇信任。
就比如賈璉,他比孤還小許多,但是父皇卻能放心將這些兵馬交到他手中。換做孤的話,隻怕……」
說著,太子自嘲的一笑,卻也不確定他笑的究竟是什麼。
旁邊的心腹及幕僚們都不大敢接話,還是其大伴著臉笑道:「爺又說笑了,鎮遠侯再得陛下重用,也不過是個外臣而已,爺可是陛下的皇長子。
陛下若是不信任爺的話,又怎麼會冊立爺為儲君呢……」
老太監的話出口,旁人這才個個附和。
「正是,陛下還是很信重殿下的。就比如此番國殯,很多人提前都在猜測,陛下會讓殿下還是允王留京城監國,結果陛下還不是毫不猶豫的讓殿下行使監國之權!」
自田地清畝事件之後,太子就一直遭到寧康帝冷落。與之相反,三皇子卻屢屢得到器重。
這種不正常的現象,自然令許多有心人揣測不已。適逢太妃薨逝,聖駕離京,按製需留一位王爺或者皇子留京監國。
皇子中,自然也就太子和三皇子有資格。
很多人就等著看寧康帝讓誰監國,以期借此揣摩寧康帝內心的想法。結果,出乎人的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太子保住了本就該他的監國之權,這自然令一眾太子黨暗暗鬆了一口氣,覺得太子聖心未失。
然而太子本人,似乎並不這麼認為。
「監國?明麵上是孤留京監國,實際上,自父皇離京之日起,所有軍國大事,仍舊是父皇聖心獨裁。
便連京內京外的奏疏,父皇都是命人三日一批,送到皇陵請父皇禦批的。
所謂監國,不過是坐在皇宮無所事事罷了,又算得什麼監國?
若不然,孤又怎麼會連賈璉調兵離營訓練這樣的事都不知道……」
大魏的軍隊,隻有兵部和皇帝才有資格調動,除此之外,便是一軍主官,也不能私自將大批人馬帶出營地。
賈璉自然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因此他是提前申報請示了的。
若是太子正常監國,這等小事,自然該他親自批準,他也不會不知道。
而且,他心裡還有一些彆的想法。
他感覺到寧康帝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漠,此番讓他留京,莫非是嫌惡他到一定地步,連給祖母太妃送殯的資格都給他剝奪了?
畢竟是血親祖母病逝,他這個長孫給她老人家守孝送靈也是天經地義的……
沒見三皇子一點沒和他爭這個所謂的監國之權,屁顛屁顛的跟著寧康帝送殯去了嗎?
幕僚們隱隱知道太子有些心病,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勸慰。畢竟太子方才所說的話,他們一時都還沒有想到好的解釋,也就隻能默默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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