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高喊道:“退朝!”
朱祐樘完全不給萬通提出異議的機會!
下朝之後,常風護著朱祐樘回了東宮。
朱祐樘道:“妖狐一案順利解決,讓萬家丟掉了五軍營兵權;讓繼曉掏銀子替朝廷解決了西北軍餉。你是第一功臣。”
“你的功,孤記於心。”
“你折騰了一夜,趕緊回去歇了吧。明早再來東宮當值。”
常風叩彆朱祐樘,誌得意滿的出了東宮,直奔藩司衙門去看劉笑嫣。
他騎在馬上暗想:自古富貴險中求,福兮禍所依。果然如此。
去年秋夜的書信調包、冬天的泰山異災、昨日的妖狐案,無一不是如此。
雖回回都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好在化險為夷。贏得了太子的青睞不說,用不了多久還能抱得美人歸。
人生之得意,無過於“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常風切切實實體會到了其中妙處。
不知不覺,常風來到了藩司衙門大門前。
劉秉義戰戰兢兢的迎了上來:“賢婿。笑嫣她們回來了。太子那邊情形如何?我的官帽和腦袋還保得住嘛?”
常風本來想告訴劉秉義,太子決定低調處理妖狐案,不會追究他。
轉念一想,現成的順水人情,不賣白不賣啊。
於是常風說:“老泰山。您老玩忽職守,導致候選女子失蹤一夜。按規矩,輕則革職流徙,重則問斬。”
劉秉義驚得臉色煞白,聲音顫抖:“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常風笑道:“老泰山莫慌。我跟太子殿下說了,您是我的未來嶽父,請求殿下開恩,饒您一回。”
“殿下還算看重我。說看在我的麵子上對您網開一麵。讓您在任上戴罪立功,造福黎民。”
劉秉義緊緊握住了常風的手。仿佛握的不是手,而是救命稻草。
“賢婿!多虧了你啊!你不曉得,我三十年寒窗,又在官場苦熬十年。這才得了這頂正三品烏紗。”
“若因一時疏忽,丟了烏紗。我這大半輩子的奮發就全白費了!與其苟活,還不如被砍了腦袋呢。”
“你是劉家的大恩人!”
常風趁機問:“您看我和笑嫣的婚事?”
劉秉義道:“按風水雜學所說,三日之內必有黃道。我看也不用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那套虛禮了!”
“自古婚姻大事是父母做主。你家裡父母已經不在了。我又不在意那套虛禮,我就托大做回主!”
“一會兒我翻翻黃曆冊子。看接下來三日,哪日是黃道吉日。咱們就把喜事辦了!”
以前打死劉秉義,也不會同意把女兒嫁給常風。
現而今兩極反轉,劉秉義生怕常風成了儲君身邊的紅人,反過來看不上他那二十一歲的老閨女。
趕緊把婚事辦了,省得夜長夢多!
常風道:“省去了納采、問名那些古禮,豈不是顯得我輕慢了笑嫣?”
劉秉義一瞪眼:“輕慢?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她能嫁給你,等於得了後半生的富貴!有什麼輕慢的?”
“她要在這種事兒上斤斤計較,我打斷她的腿!”
常風連忙道:“彆啊。我還指望她那一雙腿給常家開枝散葉,給您老生個大胖外孫呢。”
劉秉義把常風的手握得更緊了:“賢婿。”
常風用情真意切的腔調喊了一聲:“老泰山。”
二人不約而同的相視大笑:“哈哈哈!”
劉秉義做了個“請”的手勢:“賢婿請。”
常風亦做了個“請”的手勢,謙讓道:“老泰山請。”
劉秉義道:“你現在是太子的身邊人。身份尊貴。還是你先請。”
常風大笑:“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哈哈!”隨後昂首挺胸,大步走進了藩司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