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說什麼啊??這些學生又不是我藏的……”任康成扯了扯嘴角,像是要笑,卻比哭還難看。
林淵漫不經心地玩著手裡的水管:“事到如今,還不肯承認嗎?”
被所有人的目光盯著,任康成突然變得有些激動,他站起身:“承認什麼?我一個人能乾什麼?那些學生又不是真人,我還能操控他們?就說謝康孫暢吧,他們那裡少的那十個人,難道都是我藏的嗎?”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
林淵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你是怎麼知道少了十個人的?”
任康成猛得呆住。
楊宇悄悄拱了下楊叔:“老爹,你還記得那天嗎?”
楊叔疑惑:“哪天?”
楊宇:“就是陳俊出事的第二天。”
楊叔回憶著:“你說謝康他們拿著鏡子哭的那天……”
“對,我記得那天他因為陳俊的事兒根本沒來早讀,所以咱們數裂痕的時候他應該也不在才對……”楊宇看向任康成身邊的陳琳。
感受到了楊宇詢問的目光,陳琳點了點頭。
“不,不是我。”任康成仍然不肯承認,“這個隻是我事後打聽到的……”
他無意對上了林淵的眼睛,那雙眸子似是漫不經心,卻帶著平時少見的淩厲。
任康成盯著那眸子良久,竟然感到有些害怕,最終選擇放棄掙紮。
他咬著唇:“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林淵這才恢複了原來的神情,他笑了笑:“不確定。直到剛才我也隻有七八分肯定。”
他停頓了下繼續說:“你偽裝得很好,隻是你身上的香味有些特彆。”
任康成一愣,頓時反應過來。
林淵所說的香味,就是那股淡淡的木質花香調。
這香味最早出現在蔣老師身上,卻在很多地方留下了痕跡。
剛剛那個小鬼突然找上任康成,估計也是聞到了那股味道,把他錯當成了蔣老師。
“你幫他們肯定能獲得些好處,他們是不是跟你說隻要這七天幫他們,就可以拿第一名出去?還是……”林淵眯起狹長的眼睛,“你自己毛遂自薦的?”
任康成緘默不語。
突然,一個細微的聲音從
身後響起。
窸窸窣窣,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往上爬。
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綠色小鬼就猛得竄上來,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它攀著鐵絲網,尖爪把攔網弄得哐哐作響。
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所有人都呆呆站著那裡,沒反應過來。
它的四隻爪子立在鐵網邊緣,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眾人咽了咽口水,連忙往後挪。
那小鬼看到他們這個反應,似乎很滿意,於是他它張開滿是獠牙的嘴巴,粘稠的口水順著猩紅的舌頭滴下來,看上去想要飽餐一頓。
然而這個姿勢並沒有保持多久。
下一秒,它被某個長長的東西重重一頂,又張著嘴巴掉下去了。
誰拿管子打的小鬼不言而喻,畢竟現在天台上也找不出第二個。
林淵看著手裡略微變形的水管,皺眉說:“這質量也太差了。”
眾人:“……”
鐵網下又響起了窸窣的聲響。
那些小鬼接二連三爬上鐵網,流著哈喇子吐著紅舌頭。
它們剛上來,卻被林淵用水管一個個再頂下去。
所有人站在一旁,都看醉了。
關鍵是,他們覺得林淵還挺樂在其中。
大概是有人帶頭,而且領頭羊看上去還十分淡定的緣故,其他人也莫名其妙鎮定了很多。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紛紛從雜物堆裡找出些能打的家夥,壯著膽加入了混戰。
天台一下子熱鬨起來。
到處充斥著尖叫聲和打鬥聲,和校園裡其他地方形成了鮮明對比。
尹秋嵐看上去雖然是女生,但身手卻十分了得。她掄起水管打倒了一片,直接把楊宇看呆。在幫陳琳乾掉一個小鬼後,她看了眼楊宇:“你在墨跡些什麼,打啊。”
道理都懂,但是就是下手難。
隻見一個綠臉倏然靠近,楊宇握著破木棍的手微微顫抖,他緊閉雙眼揮下去,一聲沉悶的敲擊聲隨即傳來。
“哼,還不賴。”
楊宇嘟囔了一句:“要你管。”
混戰繼續。
“瘋了,都瘋了……”任康成看著那些人,喃喃道。他下意識往眾人反方向逃去,卻迎麵撞上一個小鬼。
利爪猛地劃過來,任康成下意識用手肘擋了擋,手臂瞬間被劃了一條血口子。
他身上帶著的香味雖若有若無,卻仍刺激著小鬼的嗅覺。於是很多小鬼從鐵網上跳下來,轉身走向他。
他漸漸被逼到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