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極其混亂,哭聲叫喊聲一片。行希風沉默著拎著椅子靠在牆上,身上的襯衣被小鬼的利爪抓破了好幾處。
“你可以演戲。”那人語氣微惱,他拿著匕首反手一刺,幾個撲向他們的小鬼僵倒在地。
“但演給我看沒意思。”
黑暗漸漸褪去,麵前的場景依舊是這間女廁所。
幾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微風和煦。
沒有了那群不依不饒追著的小鬼,周圍一片歲月靜好,恍然隔世。
“都逃出來了,為什麼我們還在這裡……”楊宇轉身看向林淵和行希風,卻發現他們背後的鏡子有些古怪。於是他微微側身,卻突然叫起來。
“啊啊啊啊——這鏡子怎麼回事?”
隻見從鏡麵裡伸出了些灰白色的東西,它們僵在那裡,就像在冰麵上被凍住的雕像,一些碎屑正撲簌簌從上麵掉落。
這些石像中,有一個被凍住的人。
他的半個身子懸在鏡麵上,雖早已變成灰白,但仍能看得出他無比驚恐的神色。無論是鏡子角落,還是他的背後,亦或是他周圍,都伸著很多青灰色的爪子。
儼然成了一副立體畫。
“我的天……”楊宇張著嘴巴望著鏡子,一時沒緩過來。
林淵看也沒看,插兜往門口走去:“走吧。”
楊宇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跟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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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兜了一圈,仍然是原來的校園場景。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裡沒有那幫子追著喊著玩吊死鬼的學生,也沒有蔣老師。
讓人莫名的安心。
突然,林淵的腳步停頓了一下,行希風望向他:“怎麼了?”
“我忘記拿背包了。”
他記得那個黑色背包還留在行希風的房間裡。
行希風:“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林淵:“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就一些吃的,還有……”他停頓了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行希風:“還有什麼?”
林淵搖了搖頭:“沒什麼,
還有一些應急的東西,手電之類的。”
其實他想到的是那本在古宅裡的《道德經》,但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想讓行希風知道。
眾人來到了操場上,也是之前的模樣,幾個籃球靜靜地立在那裡,像是突然暫停了一場籃球比賽。
林淵靠在籃球架子那裡出神。他想問高程他大學名字的事情,但是又有些猶豫。
“我們現在該去哪裡?”楊宇坐在操場上,無聊地拍了拍籃球,咚咚的聲響回蕩在空寂的校園裡。
高程看了被夕陽染紅的天際:“現在看上去時間還算正常,應該就是要等七天吧。”
“七天?”
“對,這次考驗時間不是七天嗎?那麼現在算算應該還有三天。等這幾天一過,我們就能出去了。”他說得頭頭是道,讓人不禁信服。
高程望向林淵,問道:“你們之前在古宅的時候,不也是三天才出去?”
許久,林淵才回過神:“啊,抱歉,你叫我?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高程咂了一下嘴,欲言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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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所有人打算回教師公寓。
他們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既然這鏡子裡還剩三天,加上鏡子縫隙裡的三天,一共就可以休息六天。
這不等於放了個國慶長假嗎?
眾人瞬間覺得賺到不少。
林淵在房間裡躺了一會兒,隔壁傳來隱隱約約的鼾聲。
他有些心神不寧。於是他起身,從衣櫃裡拿了件風衣後下了樓。
無論是走廊還是公共休息室,一個人都沒有,寂靜一片。看來之前那一戰消耗了太多,所有人都已經休息了。
林淵經過了保安室,卻無意瞥見那個保溫杯。好幾個保溫杯排成一排,旋開的蓋子就這樣放在一邊,裡麵無一例外都放滿了枸杞。
突然從側門探出了個腦袋。
“年輕人,你在乾什麼?”
這保安大叔冷不丁一出來,連林淵都被嚇了一跳。他扶額自言自語:“本來就不是人,搞這一套嚇人的把戲好玩嗎?”
保安大叔:“……”
有誰說過他不是人了??
他無奈從門後出來,拿著壺往第五個保溫杯裡倒水,直接開門見山道:“不管你把不把我當人,我也不是明蘭高中那個鏡門世
界的。”
他竟然知道鏡門世界?
林淵一愣。
保安看了眼林淵,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其實我很早就在這裡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來而已,但是我知道我以前的身份。”
林淵微微蹙眉:“以前的身份?”
保安往保溫杯裡加著枸杞:“其實我被分配到這裡也沒幾個年頭,不過身份嘛……隻是一個符號而已,這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社會,而社會一旦存在,就需要有人去維護秩序。”
林淵:“這麼說的話,你以前身份也是保安?”
保安:“……”
不過保安也不惱,他看了眼林淵,眼睛裡帶了些複雜的神色:“我是看管這鏡子的人,也就是鏡門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