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淵一臉淡定,楊宇忍不住問:“我們為什麼要去那裡啊?”
“危險。”林淵忽來了一句。
“啊?”楊宇滿臉問號,看上去還沒反應過來,“既危險,那我們還送上門?”
林淵:“惡魔的英語是什麼?”
楊宇:“Devil。”
“它的反寫是Lived。”林淵頓了下,繼續道,“如果直接把Anger加上呢?”
“加上?”楊宇的手指在空中比劃了幾下,“Lived……anger。”
“livedanger?”一下恍大悟。
“如果說把它當一個故事,惡魔最後結局反轉就變成了Devil,而天使反敗為勝後是發怒anger……雖語法不對,但姑且也算解釋得通。”林淵說,“可是要提示我們去什麼危險的地方,比如那些籠子是挺危險。”
又稍頓了下,笑著看向希風:“隻是猜測,不過這些還真不是我到的,對吧?”
希風看著,沒說話。
楊宇看了眼林淵,又瞄了眼希風,突覺到一點說不上來的奇怪。
總覺林淵些欲言又止,不知道為什麼。
周遭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
們走過幽深的東側走廊,從旋轉樓梯上去,一扇破舊的深紅鐵門就現在眼前。
“就是這個地方?”林淵問。
尹秋嵐點點頭:“其實這兒點像通風管道,我們當時就是從這裡下去,把周成救起來的。”
希風推了門。
就在此時,不知從哪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聲,伴隨著女孩的抽泣,幽幽地深處傳過來。
楊宇不禁抖了抖。
看著麵前的漆黑的半米寬深道,林淵雙手撐著壁口,轉頭看了眼希風,便利落地躬身往裡進。
們一個接著一個彎腰爬進去。
在不遠處的陰影裡,一張死灰白臉正毫無生氣地看著們,半晌,蠕了下乾裂的紅唇。
鐵道比林淵象得要長很多,昏暗光線下,又發現周圍歪扭刻著什麼字,像是什麼人名。
“到了。”尹秋嵐喊了句,“前麵右手那排門,像百葉窗的那扇後麵應該會一個平台。”
林淵看著那扇漏著光的門,伸手一推。
“哐當——”虛掩著的鐵皮一下重重跌落在地上,揚
起一陣灰塵,灰蒙蒙地漂浮在空中。
楊宇在林淵身後探腦袋,喃喃道:“竟真的是一樣的……”
隻見無數半人高的籠子正懸掛在眼前,就比們站的平台低了幾米左右。
每個籠門了一條縫,掛著黑色的鐵鎖和鑰匙。
它們一根又一根的粗麻神吊著,上下錯,高低地吊在那兒,微微晃。
“一,二,,四……”楊宇數著,忽驚呼:“不對啊,怎麼少了兩個籠子?”
“你說什麼?”尹秋嵐也跟著數了遍,“還真少了兩個。”
“不知道會不會是……”楊宇沒說下去,但此時大家都不約而同到了周成和陸洋。
可進了籠,就會惹上不該的危險和麻煩,甚至是死亡。
楊宇望著那些籠子,咽了下口水:“這簡直就是殺人籠啊,要真是進一個死一個,麼還誰敢進去?”
“籠子著嗎?”林淵忽問了句。
希風看一眼:“著。”
林淵:“那我進一次籠子。”
楊宇:“???”
沒等楊宇反應過來,林淵彎下腰,用手輕抬起貼在地上的吊梯身子,直接翻了下去。
往下爬了幾格,線條流暢的手臂拉著粗繩,用力一蹬,借力抓住其中一個籠子的欄杆,雲流水翻身進籠。
吊籠劇烈晃了幾下。
林淵抓著紅色鏽漆的豎杆,單膝跪在籠裡,忽看到籠底刻了一些字。
它們層臟汙覆蓋著,看不清寫得是什麼。
林淵看了會兒,用修長瘦直的手指擦了擦,才逐漸顯露來四個字——
【黛西,謝謝。】
這四個字的筆畫深淺不一,像是用指甲硬生刻上,看得花了極大的力氣。
黛西……謝謝?林淵思考著,手卻不自地撫著這幾個字,忽,的腦海裡閃過了一些場景。
——好像個男人的背影,正抱著個奄奄一息的女孩在痛哭。
愣神間,林淵的身後一陣靜傳來,希風跟著進了旁邊的籠子。
“看到什麼了?”希風雙手撐著籠門。
林淵沒料到會突問這個,愣了一下,還是陳述道:“個男人,還個孩……”
不知為何,林淵說著就覺點不太對,於是蹙起眉
頭岔話題。
“你那裡沒字?”問。
“。”希風用手抹了幾下,乾淨的白手套立刻染上些許臟汙。
“不摘掉嗎?”林淵笑笑,“手套臟了就脫掉吧。”
希風把手套邊往下拉了拉,忽讀起籠底的字:“我來陪你了。”
依舊是往日平鋪直敘的語調,但林淵聽到那句話後,手指卻輕輕抓了地,不經意地回勾了下。
就在這時,一陣衣物摩挲的聲音忽傳來。
下一刻,舞台地板下方就始發咚咚的打擊聲,一聲接著一聲。
“咚!咚!咚!”
地板上的木屑震得散,仿佛卯足了力,即將要砸穿地板。
林淵和希風對視一眼,各自拿起粗繩在豎杆上一紮一捆,順著垂落的繩子迅速往舞台滑下。
落地的瞬間,林淵像是受到了什麼,胸口又通通狂跳了好幾下。
就和剛才差點控製的覺一樣,心慌外還帶了些許的焦躁和恍惚。
希風從一旁的雜貨堆裡扔了個鐵鍬給。
林淵把扁平的鐵鍬插/入木板縫隙裡,吱嘎一聲輕鬆撬了邊。
正要繼續,就發現另一端的木板也希風麻利一撬——敲擊聲卻在此時戛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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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下是一個望不見頭的暗道。
破爛的木樓梯散發腐朽的酸味,潮濕陰冷。
在林淵踏進暗道的那刻,一股熟悉甜膩的香味就迅速漫過來。
“怎麼又是這個香味。”不禁嗤鼻,“還蠟燭光這麼紅,這樣意思?”
希風腳步微滯,用餘光瞥了眼蠟燭。
尹秋嵐附和道:“還真的是,這紅光都閃到我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