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鏽的大門半開半掩在那,透出陣陣陰風。
對於這樣詭譎陰森的場景,林淵早已怪不怪,就在他大步跨進去的時候,忽然偏頭瞥了眼行希風。
不知為何,林淵看著緊跟在身後的行希風,忽然卻有種說不清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微微眯起眼。
大門吱嘎一聲被徹底打開的時候,古堡外的大雨傾盆而下。
空蕩大廳裡,彌漫著股說不出的奇怪味道,像是封塵已久的倉庫,處處透著股陳舊味兒。
他們往裡走了幾步,古堡的大門在身後緩緩關上。
“滴答——”水聲滴落下來,清脆地回蕩在廳中。
水珠順著潮濕的牆壁流下,和地上的不明水漬混在一起,是詭異的暗紅色。
在這種環境下,角落裡的獸皮地毯卻一塵不染。
林淵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你不覺得這裡……”他欲言又止,目光落在一旁的幾處雕花椅子上。隻見椅子腿上的鮮血還未乾涸,正一點點滲到地上。
旁則擺了張寫了半的數獨格子圖,臟兮兮的墨水瓶還開著,發出陣陣酸掉牙的腐味。
而這所有的切就像……
“闖關到一半的關卡。”行希風輕撚著尚有餘溫的蠟燭油,淡淡地說道。
林淵皺眉撿起角落的羽毛筆,毛筆上殘留著黑色的墨水,像是不久前剛蘸上的。這裡切的確如行希風所說,像是正在進行著什麼,似乎又突然被終止。
就在此時,道閃電猛地劃天際。
透過封死的窗子透進來的瞬間,古堡大廳瞬間被照得敞亮。
“這裡是穿透的牆壁?”林淵快步走上前,對著牆壁抬眼看了兒,“外麵的光線怎麼照進來?”
他說著正要伸出手,又是一道閃電。
這回,除了大廳外,林淵還看到透亮的牆壁外的景色。
大雨下的道路泥濘,卻留著之前沒有的蜿蜒車輪印,遠處還有幾個黑影蟄伏在樹後,死死盯著古堡……或者說是在盯著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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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在布滿蜘蛛網的角落撿了手電,啪得下打開。
借著手電強烈刺眼的白光,他們這才看清周圍的壁畫。
無論是天花板,還是四周的牆壁,都畫著極其
複雜的人物像,這些人神態不,穿著不同中世紀的服飾,年齡身份也不儘相同。
如果再仔細觀察這些壁畫,就會發現一個共同點——他們的眼神都直勾勾地看向某處。
林淵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卻發現那處角落空著,什麼都沒有。
“倒有些博物館畫的味道。”林淵手電的光打到右側處壁畫上,仔細辨認著,“這是一個……騎士握著長劍騎在馬上。”
林淵說著,又推測了句:“旁邊的是國王吧?好像捧著什麼寶貝。”
他連看了好幾副,幾乎都是騎士國王,或者王後仙女的畫像,但是始終看不出畫者的意圖。
琢磨了兒,林淵忽然發現行希風從剛才開始就沒動過步子。
“怎麼了?”
林淵打著手電湊上前,看到壁畫卻一怔。
那是個滿身是血的人,倒在斷壁殘垣中。
他穿著軟布軍甲仰麵躺著,十幾長劍穿透了他的身體,鮮血淌了地。
混著窗外打進來的驟亮閃電,林淵看著那副壁畫,心裡產生了強烈的不適感。
“彆看了。”行希風擋在林淵麵前,忽然說道,“換一幅吧。”
林淵愣,側眸看向行希風,隻見他手電的光線換了個方向,避開了那副畫。
下刻,顆被長劍刺穿的血淋淋心臟出現在眼前。
林淵:“……”
其實也沒好多少。
林淵收回目光,手電從左往右打了圈,仍然有些在意地說:“你這側和我這裡的完全不同。”
這古堡大廳的左側還算比較正常,起碼都還是中世紀的人物畫像。
但行希風的那側就明顯血腥不少……總覺得在隱約預示著什麼。
就在此時,林淵發現行希風撫著銀戒,像是在愣神。
“怎麼了?”林淵問。
“沒事。”行希風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冷淡,他緊抿著唇,往大廳深處的走廊走去。
對於行希風的反應,林淵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乍然回後,他疑惑地撓了撓還在滴水的頭發,跟上了行希風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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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很深,光線也十分昏暗。
在幾乎封閉的環境中,深處卻傳來陣陣微弱的陰風,細小的爬蟲聲窸窸窣窣,磨著耳根。
“奇了怪了。”林淵疑惑地皺起眉,“就這條路?”
現在走廊的儘頭是一條死路,但樓的古堡僅僅也隻有這條走廊。
如果說這裡不通路,那往二樓的入口在哪裡?
走廊裡細微的爬蟲聲逐漸變得清晰,像是越什麼障礙,離他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