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男人低語,聲音幽幽回蕩在宮殿裡,似是嗚咽。
“是……”林淵摸下巴思索,“找最後一個獻祭者,就能找聖杯?”
“的確是這樣。”瘋男人歪了下脖子,摸十字架道。
和身上的破爛衣衫不同,掛在脖頸處的十字架雖看上去有年頭,但鋥亮依舊,鏈繩連接的地方似還隱有血跡。
“可是……”
“獻祭者必須是經過篩選,最終遵循神的旨意才可以。”瘋男人看看林淵,又轉頭看向行希風,半晌,低聲,“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方法……”
話一半,瘋男人忽然咯咯笑起來。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茫然,下一秒又似乎想起了什麼。
瘋男人沒有再看一眼林淵,他扯近碎片的衣料,又蹦跳起來,搖頭晃腦踩在石階上,左右橫跳的同時,嘴裡還在嘀咕。
“死了,又活了,然後又死了……”
瘋得標準。
就在男人癲的時候,林淵感受行希風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為何,現在的他們無需多語。
好像單憑一個眼神或者作,似乎就知道對方的想法,心照不宣。
瘋男人離他們越來越遠。
林淵無奈地搖搖頭,輕鬆把他抓回來,卻忽然現他肩膀上有拖拽的痕跡。
就好像……長久馱物那樣,深刻在皮膚上。
“還沒完。”林淵拉住瘋男人想要掙脫開的手,“還有一個方法是什麼?”
“王國滅亡了,建了,滅亡了……”
依舊牛頭不對馬嘴。
拉扯間,瘋男人無意觸碰林淵的右手。
他一下安靜下來,暗眸垂手,像是瞬間魂魄出鞘,一不。
瘋男人不唱歌的時候,整個王宮沒有一點聲音。
雲層漸厚下,月色回捂,黑暗又悄然四起,危險地藏匿在角落中。
林淵微微側頭,眯起狹長的眸子看瘋男人。
“還有一個方法……”瘋男人看上去剛想開口,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眼中帶了不明的悲涼,“不可能的,這麼久了,沒人能做這個。”
“底是什麼?”
瘋男人沒有直接回答林淵。
他抬頭看向天空,望半遮半
掩的月亮,咧嘴笑起來,“黑暗無處遁形,最終消失殆儘……光明來的那刻。”
光明……
林淵微微一怔。
感衣領一鬆,瘋男人活下脖子,轉身又開始踩格子。
“獻祭者死了,又複活了……”他一邊走,一邊吹口哨,不一會兒消失在王宮的某處黑暗角落裡。
林淵摸下巴。像是在琢磨這什麼。
“他剛才的有思路嗎?”林淵問道。
“獻祭者。”行希風,“肯定和那個瘋婆子有關,但是光明與黑暗……”
他沒繼續下去,但林淵明白了。
現在的線索少又少,他們手裡的線索除了獻祭者外,就隻有前提示的一看上去無關緊要的話。
比什麼神木種子,圓桌騎士,還有集結騎士團……
林淵突然啊了一聲,像是想了什麼:“騎士團?”
他抬眸看行希風:“艾德裡過果找齊騎士,湊成騎士團的話,就能找聖杯。我們把這個和剛才那個男人的話聯係起來的話……”
“果,騎士團表了光明。”行希風直起身子,淡淡地道。
林淵:“那麼就要找出黑暗的對立麵,也就是騎士團的對立麵。”
行希風順他的思路下去,推測道:“可能是凱撒遜人,也可能是……”
他沒下去。
但林淵知道,行希風想的是——
古堡公爵。
時他們來那個中斷的副本,看的任務就是找出聖杯。
林淵依稀記得任務提示裡,萊特伯爵作為十二騎士一,一直受不公平的待遇。
以這個和他們素未謀麵的萊特伯爵,是不是解局的關鍵點?
“萊特伯爵我記得是……”
話沒完,手臂上麻癢的啃噬感又再次襲來。
林淵輕微地擰了下眉心,了唇,沒把話下去。
這次的感覺和前不同,疼痛持續得比前任何一次都要長。
好像被什麼利刃割斷,慢慢往上,剜肉的同時,又把肢體生生割裂開。
林淵稍稍後退一步,垂下眼眸,避開了行希風目光。
無論何,在有真相沒有浮出水麵前,他一定要把身份隱瞞下去。
他看了行希風一眼,抱胳膊靠在石柱上,笑:
“還真是棘手。”
做這個抬手的作不難,但對於林淵來,卻要忍受針氈般刺骨的麻癢感。
可即此,他神依舊平靜。
以前不告訴行希風,是為了不讓他有多餘的擔心,但就在剛才,他琢磨瘋男人和任務提示,突然有了個的想法——
一個不定能拯救有人性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