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翁婿對招 “最近一段時間朝廷上下關於……(2 / 2)

燭影搖曳,紫檀白玉宮燈內的火燭燃燒了大半,周錦鈺才總算入了睡,蕭祐安正要熄滅燭火離開,沒想到周二郎突然出現。

蕭祐安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意思是孩子已經睡下了。

周二郎點點頭,放輕動作,行至床前。

他都有多久沒有看到兒子安然入睡的樣子了。

半掩在鬆鬆軟軟的被褥裡,小鼻子那樣乖巧,連輕淺的呼吸聲都讓他覺得感動不已。

大約他真的是有些偏心眼兒的,對小兒子總是忍不住偏愛。

從屋裡一前一後出來,翁婿二人在後花園裡尋了一處僻靜的六角涼亭,相對而坐。

“賢婿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蕭祐安笑道。

周二郎眼尾一挑,“是嗎,這得感謝嶽父大人的藥啊。”

“——滋補得很。”“很”字的尾音拖得又重又長。

“撲哧。”蕭祐安毫不掩飾得悶笑出聲。

周二郎沒好氣地瞪他,“蕭祐安你知不知道為老不尊四個字怎麼寫,有你這麼坑人的嗎?”

“賢婿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是我女婿,我能坑你不成?老道我壓箱底兒的好藥都拿出來了,是男人你就坦白說,我的藥好不好用?你是不是龍精虎猛受益匪淺?說實話,彆侮辱我的藥。”

這話說得乾脆,也直白。

周二郎被蕭祐安的兩連問弄得臉色通紅,這是能拿到台麵上說的事兒嗎?就不會隱晦一點兒點到為止?

他下意識迅速向四周掃了一眼,壓著嗓子道:“蕭祐安,你好歹是個長輩,你說話就不能……”

咬了咬牙,他道:“你趕緊給我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剔除掉,我正當壯年,身體好得不能再好,用不著整那些有的沒的。”

——想要孩子你自己生去,壓箱底兒的東西您留著自個兒用。因為有求於人,這句話周二郎硬憋著沒說出來。

蕭祐安不緊不慢地,搖頭歎氣,“賢婿的身體怎麼樣,我能不清楚?從你的脈搏上就一清二楚了,但凡你有大郎的十分之一,我都不替你們操這個閒心。”

周二郎咬牙怒視他,那意思是:打人莫打臉,揭人勿揭短,懂不懂,還能不能做個人了?

蕭祐安假裝沒看見,食指輕叩著桌麵,道:“這樣吧,你若覺得不合適,不若為父替你減掉些藥量,以賢婿的底子,養精蓄銳還是很有必要,諱疾忌醫要不得。”

周二郎忽得站起身來,冷笑,“蕭祐安,我知道你再想什麼?你放心,鈺哥兒的身體調理不好,絕對不會有什麼老二,你有這個閒心,不若心無旁騖地為鈺哥兒治好病。”

語罷,他輕瞟了蕭祐安一眼,狹長的鳳眼勾著威脅,“還請嶽父體諒小婿。”

“你——!”

“這也是雲娘的意思嗎?”

周二郎輕飄飄一笑,“嶽父沒聽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她現在是周家的人,在周家——二郎說了算。”

蕭祐安被他懟得肝兒疼,乾脆耍無賴威脅道:“你不生老二,我就不替你大哥治病。”

周二郎撇他,“嶽父大人彆拿這個威脅小婿,你不替我大哥治病,我就把太白樓連同你的身份一起捅出去。”

蕭祐安氣急敗壞,“你敢把我的身份捅出去,我就說你是我女婿!”

周二郎低低地笑,毫不在意,“那您隨便。”

蕭祐安:“……”

周二郎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襟,抬頭看了看月色,慢悠悠道:“時候不早了,雲娘還在家等著,二郎先走一步,更深露重,嶽父也早些休息吧。”

“周二郎,你站住!”

二郎當做沒聽見一樣,頭也不回的走出涼亭,留下蕭祐安一人氣鼓鼓地風中淩亂。

他繞道去了兒子的寢殿,站在寢殿外,四周安靜得很,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偶爾幾聲蟋蟀的鳴叫。

周二郎靜靜的站了許久,身影和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蕭祐安什麼意思,是對鈺哥兒的身體沒信心嗎?

他不敢問,更不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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