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晉江文學 二郎醉酒(1 / 2)

遊走在皇帝、端王以及徐庚三大勢力之間門, 玩好了通吃,玩不好被吃,周一郎的精神壓力極大, 情緒總要找個釋放的出口, 以往有周錦鈺在身邊鬨哄著, 對他緊張的神經亦是一個調劑。

如今,兒子不在身邊;與雲娘關係又大不如從前,他排解壓力的方式就是喜歡喝點小酒。

如今與唯一可以算得上信任的好友對飲, 加上今日朝堂上取得階段性的成果, 情緒放鬆,不免貪杯。

薛良都有點兒被他的喝酒的架勢驚住, 勸道:“一郎, 酒大傷身,你我兄弟之間門沒有外人,咱們喝好了就行。”

周一郎此時已然有些醉意,不願意, 道:“今兒高興, 想喝,你彆攔我,讓我喝個痛快, 一醉方休。”

說完,自個兒一仰脖頸,喉結滾動,咕咚一聲半盅酒又進肚了,動作那叫一個瀟灑乾脆!

薛良攔不住他,隻好陪著喝,一上午本就空著肚子, 又隻顧著喝酒沒吃幾口菜,喝的時候不覺得,酒勁兒很快就上來了。

醉酒的周一郎把竟然把薛良當成了周錦鈺,摸了摸薛良的大腦袋道:“鈺,鈺哥兒,你長胖了。”

薛良哭笑不得,周一郎卻突然哭了,眼淚順著潮紅的眼角無聲無息地往下流。

薛良這還是第一次見周一郎哭,一時腦袋有點兒反應不過來,愣怔在那兒,就聽周一郎又說:“鈺哥兒,怎……怎麼……不說話。”

“一郎,你喝醉了。”

“胡——鬨!你怎麼能直呼……爹的,爹的姓名?叫我——爹。”

薛良:“……”

“叫~爹。”周一郎大著舌頭催促。

薛良無奈:“您是我祖宗。”

“不,不是你祖宗,太老,是,是你爹。”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咱可不能再喝了。”薛良伸手去拽周一郎手中的酒杯。

他本以為喝醉的人都是一根筋,要頗費一番力氣,卻沒想到周一郎竟然意外地配合,不但乖乖鬆開抓住酒杯的手,還一臉求表揚地看著他:

“聽,聽鈺哥兒的,你,你不讓爹喝,就,就不喝。”

薛良:“……”

這就是家裡隻有一根獨苗苗的威力嗎?

這巴結鈺哥兒可不比抱一郎的金大腿有用。

周一郎喝醉了酒沒有發酒瘋一說,直接往桌子上一趴,歪著腦袋竟是睡著了,薛良微微搖頭,如一郎這般比彆人風光的背後,壓力也是旁人無法想象。

在書院時,他也是這樣要強不甘人後。

歎口氣,薛良喚來店小一結賬,小一一報銀兩數目,薛良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好嘛,活該你壓力大,一頓飯把兄弟三個月的俸祿愣是吃進去了。

薛良愁死了,他身上現在是真湊不出這麼多銀子。

能者多勞,勞動多了成果也大,他現在的情況是一拖六,家裡三個女人三個娃,房子太小不夠住,剛剛換了一個稍微大一些的宅院,就安京城這寸土寸金的地兒,他全部的積蓄花進去了都不夠,還得厚著臉皮從老爹那兒弄來點兒銀子湊上。

薛良現是妥妥的月光族,他那點兒俸祿完全不夠家裡人一個月的開銷,今兒出來前他還特意把家裡的家底兒都搜吧出來總共湊了十五兩三錢銀子,想著下了朝請一郎一起吃個飯足足夠了。

他哪裡能料到一郎現在的吃飯規格高到如此程度!

其實這還真不是周一郎太奢侈,蕭祐安定的破規矩——在包間門裡吃飯有最低花費,尤其是周一郎和端王這種來了不用排位的。

你為啥不用排位?是因為這房間門你不在的時候一直空著的,所以你隨時來才能隨時有,這費用最終羊毛出在羊身上需要你自己買單。

端王有業務需要,身份地位在那兒擺著,他要排麵;周一郎一樣有業務需要,但他不是為了排麵,是永和帝需要他做一個貪官,他要把貪汙的證據親自交到永和帝的手上,算是給了一個安對放心的把柄。

薛良正在為難,卻聽那店小一道:“剛才貴客已經付過銀兩了。”

薛良鼻子發酸,掃了一眼桌上某些筷子都沒動的菜,果斷吩咐店小一給收拾到提籃裡,籃子錢他出。

置辦了宅子後,家裡的生活水平直線下降,三個大的,三個小的,半個來月沒吃上肉了,大人還好說,小的正長身體呢,尤其是三娃。

總歸麵子沒有肉重要,沒有家人重要,再說了,浪費糧食就是犯罪,他不能犯罪。

店小一相當有素養,沒有表現出半分鄙夷,笑道:“好的,客官,剛才貴客還點了兩份本店的招牌菜佛跳牆,說是您一份兒他一份兒,一並帶走。”

薛良點點頭,店小一一轉身,他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了,剛才一郎借著去茅廁的功夫結了賬,估計是怕他多想,還特意點了兩份佛跳牆,一人一份。

一郎的體貼周全真的是到了骨子裡,尤其是他們倆現在身份差距已經如此之大,一生能有如此至交好友,足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