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沢田綱吉分開後,天宮八重回到房間。
雖然打著森鷗外朋友的名號上船,但天宮八重沒打算真的和他共住一間。
然而,當她走進自己的單人套房,卻看到對方自然地出現在她房間的沙發上。
天宮八重:“……”
她無奈地望著森鷗外:“時間不早了,你來我的房間做什麼。”
森鷗外放下茶杯:“夜深了,不是應該休息嗎?”
“……彆鬨,你的房間在隔壁。”
“是啊。但是明知今夜會有動亂發生,我怎麼能放任你一個人呆著。”
森鷗外坐姿端正,言語間流露出真切的關心。
天宮八重卻聽得嗤笑一聲。
她脫下西裝,把短刀從西裝內襯中拿出來,放到床頭:“如果你是擔心今晚即將開演的那場鬨劇會波及到我,大可不必。我還不至於被一個炮灰傷到。”
森鷗外笑出聲:“明明在橫濱被一個小組織綁架過?”
天宮八重:“……能不能不要提這件事,很丟臉的好嗎!”
這可真是她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尷尬的事情了,明明前一天還在裝逼,隔天就被打臉……這要是讓外人知道,她就當場社會性死亡了。
而且,這事要怪還得怪太宰治,如果不是他忽發奇想跑來搞事,她根本不會被綁走。
所以思來想去,都是森鷗外的錯!
麵對這毫無破綻的強盜邏輯,森鷗外有些無奈:“這你都要怪到我頭上嗎?”
“那當然。”天宮八重聳肩,“你自己養出來的孩子,你自己背鍋。”
說完,屋內安靜了一會兒。天宮八重走到窗邊,透過玻璃看外麵寬闊的海域,月光灑在海麵,清冷冷一片。
拍賣會結束後,所有人都去睡了,這時的遊輪正安靜地可怕。
她忽然開口:“出名的感覺如何?”
她指的是剛才的拍賣會。
用大筆大筆的錢把炮灰臉按在地上摩擦後,她就收起號碼牌,像個小女人似的嬌羞地躺在身邊人的懷裡。於是會場所有人都認定今天這場戲是森鷗外主導的,紛紛向他投去探究和敬佩的目光。
想到這裡,森鷗外歎了口氣:“這次你可真是表演了一場大戲呢,天宮。”
天宮八重微笑:“是麼?我以為這就是你想要的。”
“……”
森鷗外沉默了一下,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天宮八重的笑容更深了:“知道什麼?是指你打算借助我的身份,在宴會中得到某個家族的合作的這個計劃嗎?”
森鷗外側頭,看了她一會兒。
他並沒有否認她的話。
這就是他邀請天宮八重來參加拍賣會的理由,港口黑手黨如今正處在發展的過程,若能與多個黑手黨家族展開合作,對港黑有利無弊。
而黑衣組織Boss這個身份,顯然是個很好的敲門磚。
天宮八重早早地看破了他的計劃,她沒有選擇被他利用,反而在拍賣會上,以森首領女伴的身份大出風頭。這下森鷗外再想在遊輪上揭開她的身份,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雖然不是原定的計劃,但從結果來看,港黑的名氣也確實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森鷗外思索片刻,重新露出笑容:“看來這次是我理虧了。”
這會兒他的臉上終於不再是虛情假意的曖昧,而是帶了幾分陰險的冷意,他看上去也終於像是一個統領黑手黨的首領了。
天宮八重並沒有被他一瞬間的變臉嚇退,她懶洋洋地倚著落地窗,看著沙發上的男人,眉眼一彎:“你知道就好啦~”
月光從窗外照進來。
分明是共處一室的兩人,對望時眼神溫情似水,就是放到熒幕上出演一對恩愛情侶也不為過。
但是,房間內漸漸凝重的氣氛卻讓人覺得,上一秒還在恩恩愛愛的兩人,下一秒就能從衣服裡掏出手/槍對射。
這時,屋外傳來奔跑的聲音。
兩位首領同時將目光放到門口。
“開始了呢。”
“真是耐不住性子啊。”
兩人同時歎息道。
到底是成立一年的新家族,連等到深夜的耐心都沒有,這麼快就動手了。
想也知道,早有防備的主辦方和彭格列會把他攔下。說的嚴重點,以後密魯菲奧雷的所有人都會上主辦方的黑名單,再也不能踏上這條遊輪。
天宮八重褪去眼底的戒備,看來密魯菲奧雷隻是單純的有錢,暫時沒什麼好關心的。
此刻,天宮八重還不知道她現在的忽視會帶來什麼嚴重後果。
眼下她隻關注更為重要的東西。
“既然危險解除,你可以回去了吧。”
“這麼急著趕人嗎?這是不是有點過河拆橋了?”
“你說笑了,今晚收益最大的人分明是你啊,森。”
說著天宮八重走到鏡子邊,打量自己。鏡子裡她的麵容精致嫵媚,像是被仔細雕琢的畫像,她年輕美麗,但眉目間已然露出比年齡更成熟的沉靜。
這時,有人從她背後輕輕攬住她的腰。
天宮八重看向鏡子,與背後男人投在鏡子裡幽深的目光對上。
逼仄的空間裡,她被控製在他和鏡子之間,最敏感的腰肢被他虛虛握著,如此曖昧的動作,連空氣變得微妙了。
她卻隻是看向身後:“怎麼了?”
“時間還早。”森鷗外說道,慢悠悠地抬起她的手,捧在手心,“也許,你不介意與我再下一盤棋。”
瞧他的動作,知道的當他是想和她下棋聊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想要邀請她共舞一曲呢。
天宮八重轉身。這個動作像是她主動把自己送進森鷗外的懷裡,兩人的身體幾乎要貼在一起。
因為距離過近,她甚至能感受到森鷗外落在她肩頭的目光。
片刻,紅眸微微一彎,她露出甜軟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