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兩人,走廊上的光比廚房的要稍微暗一些,他看起來像是站在一片黑暗中。
看到突然出現的男人,江戶川柯南的腦子一下子炸了。他明明刻意躲著琴酒,說話的時候也壓低了聲音,還用手遮住了口型,但是為什麼……他會跟著自己走過來。
還有,他聽到了多少?
小偵探睜著一雙水靈的眼睛,目光裡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恐和擔憂,好在下一秒,就有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捂住了他的眼睛,也避免了讓他暴露更多。
“波本哥哥?”
被遮住表情的小偵探愣了一下,隨後他聽到安室透平靜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是我向Boss提出的,我想把柯南君調到我身邊來。”
江戶川柯南微怔。
和琴酒共事的這段時間,安室透顯然已經習慣了琴酒充滿殺意的試探。此刻他不但不慌,還借坡下驢地利用組織最近瘋傳的流言,把矛頭轉移到自己身上。
“哦?”
琴酒深深地看了安室透一眼,唇邊揚起冰冷的笑容,“你越來越大膽了啊,連我身邊的人都敢動。”
安室透微微一笑:“我說過的吧,你還是早早讓出腳下的位置,回家休養去。”
這是他以前對琴酒的回懟,本來隻是一句普通的反擊,但現在它刨除了特定的語境,聽上去反而像是一句嘲諷力十足的挑釁。
安室透知道,在這樣的挑釁下,易怒又多疑的琴酒不可能還惦記江戶川柯南的失誤。
果不其然,琴酒的表情變了。
從Boss把他調到身邊以來,安室透就一直想要衝擊琴酒在組織中的地位。琴酒對此是不屑一顧的,在高傲的殺手眼中,槍術、體術、地位都比不過自己的安室透不過是組織裡一塊隨處可見的零件,隨時都可以更換新的。但如今,安室透居然把目光放到了江戶川柯南身上,這樣貪婪不知足的做法,足以讓琴酒感到萬分的不悅。
他壓低聲音警告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彆妄想得寸進尺。”
“你放心好了,Boss和柯南君都沒有同意。”
看著冷峻的琴酒,安室透隻是揚起唇,露出充滿攻擊性的笑容,“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
麵對這足以稱得上當麵撕破臉的話語,琴酒眯了眯眼,回以不屑的冷哼。
而後他離開了。
江戶川柯南:“……”
直到安室透鬆開捂著眼睛的手,他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本以為這件事會鬨得很大的,沒想到……居然那麼輕易地就被解決了?
江戶川柯南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到底是……?”
“你可彆看琴酒總是那個表情。”
安室透解下圍裙,把食指抵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提示。待小偵探聽話地用手緊緊捂住嘴巴,保證不大聲說話後,他才繼續說下去:“實際上,他麵對真正的獵物的表情,可比剛才那樣要可怕多了。”
也因此,安室透發覺了琴酒並沒有聽到他們對話的全程,隻聽到了最後一句。於是他順水推舟地引開重點,把一個差點暴露的臥底危機,轉換成了他和琴酒的內鬥。
臥底和內鬥,這兩個事情稍微對比一下就知道輕重了。
況且安室透在過去相處的日子裡就一直和琴酒不和,兩人也經常針鋒相對地爭吵。有這樣的前提在,正巧最近組織裡又有那樣的流言,安室透把鍋攬到自己身上的行為,不僅不會引起琴酒的懷疑,還能順手保下江戶川柯南。
“可是,這樣的話,琴酒先生就會對你……”
江戶川柯南露出愧疚的表情,他也意識到是自己坑了安室透。雖然江戶川柯南以前都是站在琴酒那一邊的,可要是安室透因為他的失誤而失敗,那小偵探的罪過可就大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
“沒事。”
安室透倒不擔心這個。
儘管麵對敵人十分殘酷,但對待自己人,琴酒還是有分寸的,況且安室透現在還算是Boss身邊的紅人。
他沒有把這些細節向江戶川柯南鋪開,望著他慚愧內疚的模樣,安室透不緊不慢地露出一個微笑:“倒是你,可以把剛才那句話重新說一遍嗎?Boss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江戶川柯南抿了抿唇。
他謹記著天宮八重對他的告誡,要是安室透的身份暴露,就沒辦法在組織裡繼續待下去了。那麼,他就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向他和盤托出。
江戶川柯南眼神飄忽了兩下,忽然,他似乎抓住了什麼,大腦靈光一閃,急忙擺著手說道:“其實、其實是因為組織裡有人告密……沒錯!有人告密!那個人告訴天宮姐姐你是個公安警察,想要潑你臟水,但是天宮姐姐沒有相信!她還是很信任你的!”
安室透:“……”